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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酒……”他的余光陡然瞥见那在满芳楼顶上盘旋的灵鸟,又蓦地回忆起——那片蛇鳞,大小尺寸,不正好同减翠手腕上的伤疤吻合吗?可他已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乌黑,便一头栽在桌子上。不省人事。鸨母立马朝着旁人道:“都散了吧,这位客官酒量不好,我们现下扶他去休息,不必担忧。”可虽是指指点点,但人情冷暖。还是未曾有一人驻足。凌祉自踏出那扇门后,便有些恍惚。就连青鳞唤了他几许,他都未曾听见。青鳞撅噘嘴道:“今日还说要猜那灯谜,为我将小兔儿的花灯赢回来呢!”凌祉顿了一下,道:“好。”他的指节轻轻敲了两下,起身又道:“我回去为你寻件斗篷。”青鳞点点头,乖巧地等在原地。小二瞧着他俩,拍了下脑袋,猛然想起萧云谏留的手书来。他忙不迭地从柜台下取出,气喘吁吁地拿给青鳞:“客官,这是那位与你们同来之人的信件,说是让我转交于那位仙人模样的客官。可我总想着,你们关系匪浅,交予谁都是一样的。”青鳞温和笑笑:“正是,交予谁都是一般。”他递了一块碎银子给小二,便算是打上了。趁着凌祉这上楼的片刻,他已然拆开了信件。上面萧云谏一手行云流水般的字迹,只交代了他回无上仙门一事。青鳞将信件一卷,随手丢在了袖口之中。待凌祉下楼后,他却是似有若无地提及:“今日倒是未曾瞧见萧峰主。”凌祉余光瞥过萧云谏房间位置,道:“他总有自己打算,不必理会。”他替青鳞将斗篷披好。却没瞧见其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神色。萧云谏悠然转醒。他身处于一个昏暗的房间当中,手脚并未被束缚。只依旧头痛欲裂,险些要想不起方才之事。他是被满芳楼鸨母的一杯酒送到这里的。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下手脚。房内陈设老久,还有蜘蛛网织在角落中。只一动,便觉得灰尘扑鼻。他轻咳了两声,快步疾行到门口,想要推门而出。却察觉到房门被一把锁抵住。萧云谏兀自笑了笑,便是这点伎俩,就能关住他?当真以为他那半吊子灵修,下山来戏耍的吗?他驱动灵力。却发现浑身酥软,竟是半分力气也提不起来。“怎么回事?!”他有些慌了,但仍是强打着精神。打坐在塌上,可内丹中却并无半分热流涌动。他的灵力呢?!房间外侧门锁被打开,强烈刺眼的光芒瞬间照在了他的脸上。他用手背堪堪去挡了光耀,指缝间瞧见开门之人——正是减翠。减翠端了一碟子吃食在他面前搁下,掸了掸灰尘坐于镂花圆凳之上。她瞧了萧云谏许久,方才开口:“萧公子,你是个好人。只不过,你太接近真相了——”萧云谏即便心中乱作一团,面上却仍强装镇定。他松了身子,道:“真相不过就是,你才是那条杀人害命的蛇妖。”减翠眯起眼睛,却摇摇头:“并非,亦或者说——这整个满芳楼,全都是蛇妖。”萧云谏大惊,如今……他竟是进了蛇窝吗?减翠又道:“若非你自行封了几处穴道,我们的药对你作用也并不这般大,能叫你失了灵力去。”她弯着眼眉,仍是那副羞答答、温柔的模样。只温柔刀,刀刀取人性命:“萧公子,你不恨吗?不恨那位将你视作替身,又把你抛弃的负心汉吗?”囚桎萧云谏被如此这般直接了当地戳了心窝,便是再奋力想要稳住神色,也免不了面色凝滞。他的胸膛极快地上下起伏了两下,道:“不恨。”不恨吗?他不知道。只……想是不恨的。但凌祉所为之事,又是件件在他心窝上拧动了那把扎进深处地刀子。刺得生疼。他阖上双眸,再次睁开之时却有了万分清明。他知晓这满芳楼中的蛇妖,各个恨着那些个负心汉。若是他言说他当真恨凌祉。她们恐怕真的会对凌祉出手。便是凌祉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又较自己更为细致,万不会受蛇妖的蛊惑。可当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连这蛇妖具体数目都未曾可知。萧云谏兀自笑了笑。便是凌祉舍弃他了,他还需得凭此一身来相护。从前有凌祉在他身侧,替他遮风挡雨之时——他从不曾料想过,有朝一日竟会因为自己的蠢顿,而落入敌手。
《身为渣受的我拿了替身剧本格格党》第2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