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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冲丁贵妃微微蹲身道:“奴婢斗胆,这奴才自称是娘娘宫里的。”
“什么?”丁贵妃一惊,钱小多从进来便是垂着头,她倒霉看清他的长相,此时便喝道,“你这奴才,抬起头来。”
钱小多浑身发抖,不敢抬头。林小顺便抓了他的脖领,强迫他抬起头来。
丁贵妃一看,果然是自己宫里的,不由得又惊又怒,恨得要命,却顾不得冲钱小多发怒,立刻转身对赵晟和金太后道:“这奴才果然是臣妾宫里的,只是刚调来两天,没想到竟是这样人品低劣的恶徒,竟敢胡乱造谣,欺凌宫女还中伤宗室郡王,臣妾认为,应拖出去打死,以儆效尤。”
钱小多顿时脸色煞白,哭喊道:“娘娘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丁贵妃却理也不理他。
赵晟冷冷道:“打死?打死也要先问个清楚。”他目光锐利,如毒箭一般盯着钱小多。
顾太平冲钱小多喝道:“嚎什么!皇上问话,还不老实回答!”
钱小多上下两排牙齿打架,一会儿看看皇帝,一会儿又看看丁贵妃,露出可怜巴巴的求饶姿态。丁贵妃冲他凌厉地一瞪眼,眼神之中只有厌恶痛恨,哪里有半分同情。
顾太平又喝道:“怎么?不敢答话?难道是要用刑吗?”。
“不不,奴才说,奴才说!”钱小多慌得立刻屈服,他可是知道这宫里的刑罚,一旦动上身,不死也脱层皮。
“奴才,奴才刚进宫,听说皇上要把恪郡王过继为皇子,以为,以为恪郡王必是储君……奴才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胡言乱语,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钱小多飞快地在地上磕头,脑袋撞得蓬蓬响。
赵晟冷笑:“听说?你听谁说?”
钱小多啊啊了半天:“奴才,奴才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奴才就是胡听……”
“那些人?这么说,你听到这样说的人还不止一个?”
“啊……啊……”钱小多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丁贵妃见赵晟脸色发冷,深恐他恶了赵容止,忙道:“定是那起子长舌奴才乱讲,这钱小多又没见过容止,竟敢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可见卑劣,此人之言绝不可信。”
“不是不是,奴才所言句句是真,奴才真的是听别人讲,否则哪里知道什么恪郡王,奴才刚挨了一刀进宫的,哪里认得王公贵族呀!”钱小多慌得把什么老底都给交代了出来。
赵晟道:“既然你不认得恪郡王,那怎么敢说是恪郡王赏赐大庆宫的宫女?”
钱小多只是一个贪色无耻之徒,哪里见过天威,如今赵晟虽然没有大声喝骂,但浑身散发出了煞人之气却让他颤抖匍匐。
“奴才,奴才只听说恪郡王是储君,以为以为打出恪郡王的名号,一定会让人害怕,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狐假虎威,仗着恪郡王来欺辱大庆宫的宫女。”
赵晟声音不大,钱小多却已经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杀气,磕头如捣蒜:“奴才糊涂,奴才该死,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啊!”
丁贵妃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钱小多,免得他一直攀扯赵容止,便大声道:“皇上,这等奴才多看一眼也是厌烦,直接处死吧。”
赵晟只是一味冷笑道:“好!很好!朕还没死,居然已经有人把手伸到宫里来了!储君?呵!很好,很好!”
丁贵妃心里一下子发起冷来,皇帝果然是怀疑上赵容止了。那钱小多固然可恶,但是他听说了那些议论,正好便戳中了皇帝的忌讳。他尚未公布祭天大典的主持人选,居然外界就已经传出了恪郡王为储君的风言风语,而且依钱小多所言,连宫里的奴才们都已经在到处议论传扬。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赵晟是皇帝,皇帝代表的就是独一无二和至高无上,如今竟然有另一个人在他的皇宫里、他的眼皮子底下侵犯他的权威,他岂能容忍。
丁贵妃着急得不得了,可又怕自己越说得多越遭到赵晟的怀疑,便咬牙转头对金太后道:“太后,您老人家最了解容止这孩子,这些谣言绝对与他无关,臣妾猜测,必是有小人知道皇上有意让容止主持祭天大典,所以制造了这样的谣言来中伤容止,这是诬陷啊。”
金太后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道:“皇帝,这事情的确奇怪,容止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可不要被这奴才的胡言乱语给蒙蔽了。”
赵晟脸上依然冰冷如霜,他沉着脸,浑身都散发出慑人的气场,连金太后也不敢多说了。
常乐站在顾太平旁边,虽然低着头,手却捏得紧紧的。
其实赵容止有没有把手伸到宫里,并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钱小多的行为已然反应出一个事实,那就是宫里有许多人都把赵容止视为储君,见风使舵,甚至已经有人敢打出储君的旗号来作威作福了。钱小多的事,往小里说,可以只是他欺凌宫女的私人行为;但往大了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钱小多假借储君的名头,妄图染指皇帝手下的宫女,岂不是把储君凌驾与当今皇帝头上!
所以丁贵妃和金太后的劝说有没有用,都在其次。只要皇帝对恪郡王起了忌惮和猜疑,便一定会重新考虑过继和储君的人选。而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赵晟最后还是没有对赵容止做什么评价,只是吩咐将钱小多杖毙。
钱小多还想哭号,却被林小顺和马小卉捂了嘴拖出去,没多久便回来禀报,已经执刑完毕。
大过年的出这么一档子事,自然是惹得大家都不开心。整个晚上,赵晟都是沉默寡言的,虽然丁贵妃等几个妃嫔尽量说一些别的趣事来转移注意力,但都没有让赵晟再次笑起来。
《千岁进宫休要忙歌词》第11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