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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人都知道狱寺隼人和沢田纲吉形影不离。
但实际上,狱寺隼人其实很少有机会能够和沢田纲吉单独相处。在大多数时候,他们两个人还要再加上一个山本武,三个人凑成一个坚固稳固的三角形;而陪在沢田纲吉身边的,还有一个真正意义上和沢田纲吉‘形影不离’的reborn。
……狱寺隼人甚至做过很多次荒诞可笑、没有逻辑的噩梦。梦中沢田纲吉在他面前拍着山本武的肩膀,对梦中的狱寺隼人说:“阿武才是我最信任的左右手。”而在狱寺隼人还想说什么话的时候,他和沢田纲吉之间又冒出来了层层叠坠般的笹川了平蓝波六道骸……
可这一次……狱寺隼人握紧了自己手心处已经有薄汗的双拳,控制不住自己走神的思绪,‘这一次,只有我和十代目’。
纲吉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银发少年在想什么,他叹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狱寺的后背,“隼人,放轻松一些,如果你这么紧张的话,我真的……”没办法放心让你去参加今晚的指环战。
为了照顾友人的情绪和自尊,纲吉并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完。他只是用笑容掩盖了自己的担忧,准备开始转移话题。
“抱歉十代目,”狱寺隼人又开始了道歉,“我并不是有意让您这么担心的……”他只是意识到了今晚岚守指环战对于双方之间整个局势的重要性。
晴守笹川了平、雷守蓝波都已经战胜了巴利安的守护者,如果今晚岚守这一战,狱寺隼人能够顺利赢了贝尔的话,那么六名守护者的战斗,沢田纲吉一方就最起码赢得一半了。这对于沢田纲吉一方的人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狱寺隼人没办法不去在意、不去紧张。
纲吉用视线安抚着狱寺隼人,轻声说:“隼人总是在向我道歉呢,其实我们两个人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啊。”
“但是您是十代目,”在某些地方上,狱寺隼人真的异常固执,“我是您的左右手,我理应这么对待您。”
纲吉抿了抿嘴唇,在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话来劝说对方的时候,纲吉和狱寺隼人一同看到了站在路中间的贝尔。
“贝尔?”纲吉惊讶地在对方面前站定,“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准备今晚的指环战吗?”
贝尔没有回答沢田纲吉,他只是像是往常一样,笑嘻嘻地站在原处。同时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突然伸了出来,将手中拿着的一个白色兔耳头箍戴到了沢田纲吉的头上。
一直警惕着贝尔、担心对方会袭击沢田纲吉的狱寺隼人没想到贝尔会突然做出这种动作。银发少年一怔,愣愣地抬头看向同样表情茫然的纲吉。
贝尔的动作非常快,像是准备和排练了很久一样。纲吉后知后觉地抚摸了一下头顶上戴着的柔软发箍,“……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语气倒并不是真的在生气。
贝尔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他并没有回答纲吉的问题,而是掏出来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竖在沢田纲吉的眼前,像是要让对方通过小刀的反射来看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贝尔问纲吉:“嘻嘻嘻,小兔子,怎么样?可爱吗?王子早就觉得这个很适合你了。”
纲吉瞥了一眼贝尔手中小刀上露出的模糊倒影,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这样根本看不清好吗……”不过沢田纲吉倒是能够想象自己现在的模样……大概会和山兔或者兔丸他们的样子差不多吧。
在贝尔收回小刀之后,纲吉又想起了晴守之战之前,因为这个人而产生的那场闹剧,所以又立刻问贝尔,“你怎么总喜欢在我身上开这种恶作剧的玩笑。之前偷换清酒给我喝的事情……”
其实纲吉并不记得自己曾经借着酒劲在reborn面前说了什么,而出于某种情绪,reborn也并没有告诉纲吉事情的真相。但是纲吉对于自己的酒品还是有明确认知的。纲吉很确定,自己在喝下酒之后,一定又闹腾了很久。想到这里,纲吉他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继续说:“那时候你可是把我害得很惨。”
“嘻嘻嘻,是吗?”贝尔笑嘻嘻地向前跨了一步,凑到纲吉的面前,用一种几乎脸贴脸的亲昵距离,对纲吉说,“可是王子觉得那时候的你……可是真是太有趣。”
纲吉摸了摸发箍,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问题,窘迫地转移了话题,“贝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巴利安现在一定是在非常紧张地准备接下来的战斗呢。”
——毕竟你们已经连输两场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听出来纲吉话中所隐含的意思,还是因为压根不在乎,贝尔并没有对纲吉的这个问题作出什么激烈的反应。他抬手揪住发箍上的兔耳,逼迫沢田纲吉下意识地向前倾了一下,“嘻嘻嘻,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小兔子?”
“……不要给我起这种奇怪的外号。”纲吉顺着贝尔的力道,将发箍从自己头上摘下来。——沢田纲吉没有发现,他这个动作,引起了双份的失落失望。双份的,来自贝尔和狱寺隼人的失望。
当然比起正大光明表达自己不满的贝尔来说,狱寺隼人只会在内心唾弃自己,在心底里疯狂碎碎念着:怎么可以对十代目起这种不恭敬的念头!来惩罚自己。
“我是来找你的,”贝尔将头箍重新握在手中,手指不安分地揉搓着兔耳,“王子要问你一个问题。”
纲吉敏锐地察觉到贝尔身上陡然升起的杀意和戾气,这还是贝尔在他面前第一次露出这种恶意,纲吉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而和他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的狱寺隼人立刻伸出手臂,将纲吉牢牢地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你要干什么?”狱寺隼人目光不善地盯着对方。
“如果我今晚不小心杀了你的岚守的话,嘻嘻嘻,”贝尔根本没有理会狱寺隼人那像是要杀人的眼神和冰冷的语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沢田纲吉,“那时候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小兔……”贝尔的声音一变,突然用了一个更加正式的称呼,“沢田纲吉?”
由于阴阳师的身份和职业病,沢田纲吉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起什么生死之类的话题,现在一听到贝尔将‘死’这种沉重的字眼放到狱寺隼人的身上,他更是脸色猛地一沉,“贝尔,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生气了呀?”贝尔并没有被沢田纲吉变脸的样子而吓住,他反而兴致勃勃地向前走了一步,在狱寺隼人的阻拦下,仍然想要近距离地观察沢田纲吉的眼睛,“嘻嘻嘻,你生气的样子,也很有趣。”
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对刚才所说出的话心怀任何愧疚或是歉意,纲吉的眼神一点点地冷了下来。沢田纲吉可以不在乎贝尔之前对他做的那些恶作剧般的行为,毕竟归根结底,那些动作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沢田纲吉不能容忍……贝尔对狱寺隼人说出这种话。
纲吉直直地盯着贝尔,简直恨不得一把掀起对方的刘海,逼着这个仍在嬉笑的少年与自己对视,“不要——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纲吉是个阴阳师无防盗》第9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