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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白翟跟着的时候,总感觉走路都是有风滴!不过风着、风着,突然滴,就被风刮伤了。很多次都非常彷徨,彷徨到甚至找不到原因,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事发地和自己血淋淋的伤口,还有边上看得泫然欲泣的他,怯怯地唤着“熊猫姐姐”,阿门!
白翟那家伙直到进了小学,我才知道原来他居然比我还年长!因为我家没有强硬的背景,又没有可以打通关系的大把钞票,再加上自己的月份稍微晚了一点儿,只能直接被打回幼儿园再读一年大班。
欲哭无泪!
我的辉煌历史……居然在幼儿园就留了级,好没面子!而白翟小仔,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学长!
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啊!有谁见过当老大的,喊自己小弟学长的吗?
不过,命中注定,我也无力更改。新学期的早上,当我和白翟各自走向岔路两边时,他看着我一脸难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棒棒糖,差点没转个弯儿就跟我回幼儿园去了。我那叫一个感动啊,心想总算没白让这家伙拖我的后腿。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那个年岁还不知道改怎么形容的寂寞。一个人走路上学,原来,竟会有凉凉的滋味,惶惶然的,很不安。
好几次,我没忍住地跑去小学偷看他上活动课,他总一个人坐在角落,看着其他男生跑来跑去,面色寂寥。不过有些女孩子,常常会去找他说话。他只是笑,笑容很虚,虚得我心里紧紧的。然后,我会大声地叫他,他亦会很兴奋地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那张灿烂的笑颜我一直忘不了。尽管之后,我也见过几个更英俊、更美丽的人,也见过比这更媚惑更能蛊动人心的笑靥。可不曾有任何一个笑容,能像白翟小仔的那样,如同镌刻般记载在我很难留住些什么事的心里。
但是,他就是很霉,而且只霉别人。往往白翟的笑容还未收起,守门的老头已拿着超级大的竹扫把,吆喝着朝我冲来。我对那竹扫把的印象,也一点都不比白翟的笑容浅……
往事,仿佛只要提起,就和糗字拖不了关系。我明明每次都有自认为完美的计划,但结果,却总是出乎我的计算。如同我和白翟的感情,也在无声中默默地改变,变得让我不知所措,也措手不及。这个世界上,似乎不会有任何事,能够按照我的计划和想法进行。
白翟上小学后,我仍继续着自己的幼儿园生涯。没有他的留级岁月,确实有那么点点寂寞,可小孩子都拥有天生的残酷——健忘,适应力也比较强。因此再多的寂寥,也充抵不了多久。
尤其,因为我的跟班成了小学生,我又是伟大的留级生,所以在新同学里面似乎显得很牛b。那些个小小寂寞,很快就被抛之脑后,在新猴山当了个狐假虎威的小霸王。
这留级的日子,过得也是好不幸福的。尤其当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伤痛,都不自觉地远离了之后,我更是如虎添翼。那段日子,简直成了我短暂生命里,最潇洒的一段时光。
然对深刻地领悟到这一点,则是在我背上书包也跨进小学之后。真地踏进了那扇门,才知道读书上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哪怕之差一个年级,都觉得自己好像低了一个档次。害我再看白翟小仔时,似乎少了平时的气势。而那家伙进了小学后,不知道吃了什么样的灵丹妙药,身体明显地好转起来,再不像过去那样鼻子哼哼,跑起步来也变得有模有样。
不过,最让人郁闷的是,白翟的个头也飞速地窜了起来。在不知不觉中,居然远远高过了我。
靠,我鄙视早熟型!
我和白翟在学校少有接触,他们班在隔壁楼,我就是把整个身体都探出窗户,也瞄不到他的影子。下午放学更不用说,我们连下课的时间都有所不同,除非提前约好,否则甭想碰头。
跟班,仿佛只是过去的代名词,甚至或许只有我自己还这么认为。白翟看到我时,也不像以前那般的粘,对我的称呼也不知什么时候改成了“小彤”。
他改得理所当然,我却听得非常别扭。一切好像都已经变了,只有我还停留原地。
我,不喜欢这样,如同不喜欢那时的生活方式。
小学,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快乐。因为我们的幼儿园距离有些远,同学基本都进了其他的小学,而院子里一起玩闹的兄弟,竟没有一个跟我同级。周遭的同学都仿佛来自另外一个星球,我怎么也融入不了。
于是,很自然地,变得沉默。何况,老妈也严正声明读了书不同以往,得做老师眼里的好孩子。听妈妈的话,我觉得理所当然的。尤其身边也没有熟悉的朋友,实践起来一点儿都不难。只是,非常寂寞。
如同过去一样,孩子心性的我,很快地融入了新的班级,以一个沉默的乖宝宝的身份,另类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再不能像过去一样,整天和男生打打又闹闹,也不知道和那些漂亮的女生说些什么才好。我想她们一定也不喜欢和长得又黑又小的我,所以基本都不会来找我说话。
不能搭理,也没有人搭理。所以,我只能这样没有理由的继续沉默下去。作业,似乎都比和其他同学沟通来得有趣。我想或许正是因为此,不怎么聪明的我,才能始终保持比较不错的考试成绩和班级名次。
对那时的我来说,惟一的解脱就是周末。附近的小伙伴们,还会齐齐出来一起厮杀玩闹一阵子。可糟糕的是,我读小学的那会儿,还没有实施双休日的制度。这弥足珍贵的时间,得花上一大半去做作业和温习,更有悲惨的同胞,已然踏上了补习的路。
《熊猫笑容》第6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