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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崽子们,都蹦起来,老太爷可有赏啦”
台上大锣敲声更响,丑角们接二连三的全都涌出,林忠德趁机“赏”字出口,台下一把又一把金灿灿的金粒子便往台上撒……三层楼的宾客齐齐起身拍手叫好,呼喝与败家将刚刚的凝重全部遮掩,林夕落此时冷瞧林绮兰,把她看的浑身都不舒坦。
林芳懿在一旁瞧,二姨太太拽着她道:“这丫头,你抵不过,纵使不与其交好,也莫交恶。”
“孙女知道了。”林芳懿咬牙应下这句话,脸上却通红一片,她就真的不如林夕落吗?
闹出这个岔子,后续的几出戏也不能拖,林夕落去一旁与林大总管查看已经到此的宾客名册,大部分已经至此,都等林家寿星拜寿之后再来与林忠德拜寿见礼。
“这出猴戏耍久点儿,告知各位老爷,准备拜寿的礼。”林夕落嘱咐道:“而且挨个的告知,别再出岔子,否则我可不给他们脸了”
林大总管点了头,“可还有几位未到场?不再等等?”
“不等,钟家的人不来更好,至于别人,没必要等。”林夕落知林大总管所指乃是钟奈良和魏大人,但魏大人今日会否前来林夕落不知,那钟家人她巴不得一个都不见。
林大总管应下前去安排,林夕落则又吩咐管事们去督促席面快些备好……
林竖贤一直都在看着林夕落,见过她读书行字,见过她手握雕刀,但她执掌府事,林竖贤是初次所见。
如若说近些时日林府大大小小的乱子,林竖贤也多少有所耳闻,打人、砸院子,这些事林竖贤能想象出来,可他心中时常涌现的却并非林夕落跋扈之象,而是雕木起火之后,她窝在角落中掉泪的模样。
怜悯?疼惜?林竖贤都觉不足以涵盖他心中之感,但他如今却真将林夕落纳入心中当一门生,而且是发自内心的接纳。
林忠德余光看向身后的子女后辈,看到林竖贤,他则让小厮去将其叫至身边。
“叔祖父。”林竖贤未道恭祝贺词,只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林忠德连忙扶其起身,“不必多礼,都乃自家人。”
“这都乃叔祖父认亲,否则这叔祖父之前还需缀上表字才可。”林竖贤道此,林忠德摆手,“这么算就是你的错了,林家大族如若铺开少说也有万人,林林总总排轮辈分都是亲,这称呼已然不重要了。”
林忠德转头看向竖贤,“昨儿在老七那里歇的?可觉安妥?”
“七叔父为侄孙点拨有道,让侄孙开阔眼界,帮助甚大。”林竖贤对林政孝格外崇敬,林忠德满意的点了点头,下巴撇向林夕落,“这丫头也是你的学生,对她你有何品评?”
说起林夕落,林竖贤哑口无言,如何品评?他能有何说辞?嚣张、跋扈、刁蛮、无理,这话林竖贤心中虽有但绝不出口,因他之意恐与旁人心中这四词截然不同,但如若说其开明、聪颖,林竖贤自个儿都觉与她关联不上,这让他如何开口?
面红耳赤,林竖贤半晌说不出一句,林忠德细细端看,便是道:
“这丫头性子野、胆子大,让人不知何时就闯出点儿祸事来,可终观其人,也不乏是一才女,可惜她不是一男娃子,唉”
“夕落读书行字都有傲骨风韵,也的确刻苦认学,若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她身上实在不合适,林家祖祖辈辈也出过不少天资聪颖的女辈,叔祖父不妨放其一搏,兴许又在族谱上画上一笔。”林竖贤斟酌片刻道出如此之话,却让林忠德更为满意,若有所指的道:
“那她,我就交给你了。”
林竖贤本欲点头,可见林忠德的目光中带有旁意……
林忠德追问:“你不愿意?”
林竖贤道:“若论规礼,她乃侄孙之徒,若论辈分,她可称侄孙一声兄长,侄孙自认对其有份责任在身。”
林忠德摇头,指着林竖贤道:“滑头,此事不用你现在应下,思虑一二,丁忧期过,我再找你详谈。”
“谢叔祖父。”林竖贤起身回了他的位子,可如今再看林夕落,林竖贤的心里着实不安。
林忠德之意,林竖贤刚刚一清二楚,之前他就欲召己入赘,林竖贤却正乃丁忧期,三年而过,便在林府族学教习,本对林家家主敬仰万分,可三年的零零碎碎,林竖贤只觉耳闻不如亲眼所见,乱,就是一个字:乱。
林竖贤承认,所教之徒,他对林夕落有股探奇的特殊好感,因其骨子里的坚韧、硬朗、胆识、胸怀连林竖贤都自愧不如,他对此早已品到,故而才辞去林府教习之位,独居后院,远离此地,心不静,何以为师?
但如今林忠德如此提出,林竖贤便不得不去面对,可他不愿为此而认成林忠德手中棋子,而自己这学生,林竖贤也知她定也非所愿,二人都非乃任人摆布的性子,此事即便他应,恐怕这丫头也绝不答应。
入赘?林竖贤摇头,他虽姓个林字,但好歹也有股傲气存心,不靠己利行遍天下,他不配有这状元三甲及第之名
宁可清贫自乐,不可浊富多忧,林竖贤心思镇定,再探向林夕落之目光,更多几分纯净师生之感。
林夕落此时自不知林忠德与林竖贤的对话,让金四儿派人去将百寿图搬来,又叫上林政辛稍后一同拜寿,林政辛却接连退让:
“这字是你雕的,我跟着凑什么热闹,我自有安排。”
“木料银子是你出的,自要算你一份儿,再说这事儿不挑开了,上哪儿弄银子补你体己钱的亏空?”林夕落可知这后续木料都乃精致品材,花销的银子可不少。
《喜嫁风格婚纱照文案》第10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