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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人,泼出去的水!我家女婿虽是习武之人,毕竟也是读书人家出身,他会亏待自己的媳妇?分明是这孽障东西惹恼了他,把他气跑了!”
我逐渐明白过来他们是谁了,学着青年叫了一声,“爹,您这是偏袒他。他昨夜弃女儿於不顾,独自出去幽会,分明不把楼家放在眼里,这叫女儿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说完,我垂下眼,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到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性子,将自己当成楼婉茹。楼婉茹心中装满了哀伤,这个时候应该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我不会,真的不会。
後来我才知道,楼婉茹是不会当众抹眼泪的。除了矜持,她自有楼家的闺训——女人一旦有委屈,眼泪只能往肚里吞。
“是啊是啊,小姐说得极是。”跟上来的女佣愤愤不平,帮腔道,“姑爷心里要是有小姐,早应该安排人伺候着。老爷、二少爷您们看,偌大的房子,连个照应的人也没有。别说是小姐,老奴心里也害怕。如今姑爷连个人影也没有,这。。。。。。这哪像娶媳妇,他简直把这事当儿戏!”
楼老爷沉着脸,一言不发。
叫“二少爷”的青年看了我一眼,朝女佣呵斥道:“余嫂,你少说这种话!姑爷出去你怎麽没听到?你任凭小姐一个人难过了半天,昨夜的事你也有责任!”
女佣委屈道:“原以为姑爷跟小姐洞房花烛夜。。。。。。再说这里是洋房,跟娘家不同。老奴又累得很,就睡死了。。。。。。”
“好了好了,别解释了,去给小姐梳头。”
接着,二少爷面对楼老爷,问:“爹,您看这事咋办?”
楼老爷刚才的狠劲早已丧失,长叹一声,“他放话过来,要我们把人接走,先顺着他的意思。惹毛了他,以後更不好办了。”
“爹,楼家也太亏了吧?”
“退一步避其锋芒,回家再作道理。家盛,你先把你妹妹接到家里,好好开导她。此事千万别走漏了一丝风声,不然楼家这脸面真的保不住。”
在那个大雾天的早上,我被扶进蓝呢轿子,趁着雾色,几乎是悄悄地离开了小洋楼。
五天后。
我站在窗口,咀嚼着冯大泉母亲的话,有点无聊地摩挲脖颈下的玉珠项链。
“楼婉茹的父亲叫楼祥熔,曾任前清通政司副使。清帝逊位後,举家转徙到安洲城。世道不再属於清王朝的了,楼祥熔凭着家业厚实,明哲保身,倒也过得安稳。
人算不如天算,这个时候的天下本来处於剧烈的动荡之中,随着阵阵枪炮声,南征军来了。
雨果在《九三年》有这麽一段话:‘在这个民族中丝毫没有衰亡的迹象,有的是推翻王朝的阴沉的愉快,到处涌现愿意献出自己胸膛的志愿兵……’用在当时的情景再恰当不过的了。”
印象中那段历史充塞了痛苦、麻木和罪恶,可我是楼婉茹,我对政治不感兴趣。
我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再次接近司鸿宸?
按照冯大泉母亲书中说法,司鸿宸的车祸发生在四月六日,离现在还有五个多月。时间充裕,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接近他不是没有机会。
《帝歌的全部》第9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