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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牧似是看懂了慕流云的欲言又止:“但说无妨,不必有所顾忌。”
“此事叶家绝口不提,郭家也是决计会守口如瓶保住郭泓清,既然这两边都无从打听,那么太平县里若说还有什么人消息灵通,必属引凤楼的杨妈妈……”
袁甲在一旁一听这话,脸色已经阴沉下来,正要开口斥责,瞄一眼自家主子,发现袁牧似乎并未对这个提议有任何不悦,他倒也长了个心眼儿,没急着开口。
“引凤楼……”袁牧沉吟。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肯定还有别人可以打听……”
“就去那里吧,听慕司理的安排。”
袁乙办完了袁牧交代的差事回来的时候,看到袁甲坐在袁牧身边,脸色锅底般黑沉沉的,还以为是他又说了什么莽撞话,被袁牧给斥责了,倒也没有太往心里去,回程一路无话,进了太平县的县城,听到慕流云吩咐车夫到引凤楼,不禁大吃一惊。
他比袁甲心思缜密,知道慕流云敢这般公然吩咐车夫到那去,必是得到了自家爷的首肯。
可是爷不是向来不近女色的么?过去找京城里头,也不是没有别的世家公子撺掇着要拉爷去喝酒听曲,都被爷眼睛也不眨的就拒绝了。
甚至有一次,有一个过去与爷还算交好的公子,与他人打赌能让爷破戒,借着上门拜访的由子,将一名女子带入忠勇郡王府,酒过三巡的时候,那女子忽然脱去外袍,露出里面艳丽的舞衣,还未来得及展现舞姿曼妙,就被爷令人用斗篷裹了从大门口扔了出去。
现在慕流云要带着爷去什么引凤楼,爷居然应允了?
尽管猜到此行目的必然是与案子有关,可袁乙仍然感到大为震惊。
“爷,不如叫我去,把你们要找的人带到慕司理家中……”他试探着提议。
“不必兴师动众,”袁牧道,“若是惊吓到别人,怕是想开口也不敢开了。”
袁乙无言以对,只好不再说是什么。
慕流云让马夫把车赶到了引凤楼门口,马车停稳,她先跳了下去,在车底下帮袁牧打帘子,方才在车上他们已经说妥了,袁甲和袁乙都不用跟着上去,与车夫一同在车上等就好,不然以他们两个的模样,尤其是袁甲,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光顾引凤楼的人,跟他们一同进去容易引人注意。
引凤楼在太平县也算是小有名气,杨妈妈精明能干,长袖善舞,里里外外打理的明明白白,来到近前便能听到琴声悠扬,门口几个伙计迎接宾客井然有序,全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乌烟瘴气。
慕流云和袁牧被人迎了进去,穿过中庭把两个人带到一间雅间当中,然后满脸堆笑,殷勤地询问:“二位贵客不知想要喝点什么酒?有没有相熟的琴师?”
“酒就不喝了,给我们来一壶好茶。琴师也不必了,劳烦小哥把杨妈妈请过来。”慕流云也不同他啰嗦,摸出赏钱递过去,示意他速速去办。
“杨、杨妈妈?!”小伙计一愣,估计还没遇到过到这里来的贵客开口就点杨妈妈的,惊讶地嘴上都打了结巴,不过赏钱到手,他也没有含糊,反正一壶茶,叫一声杨妈妈过来,也没有多难,余下的便与他无关,“好咧!贵客稍后,小的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这小伙计又回来了,送来了一壶茶,重新退出去,他才退出去没多久,雅间外又传来了轻轻叩门的声音,门被推开了一道缝,人还没露脸,杨妈妈那尖细的嗓音夹着笑声就先从门缝里面钻了进来。
“哎哟,快让我瞧瞧,这是哪位贵客今儿赏脸见见我,那我可得讨杯酒喝才行呢!”杨妈妈一边笑得像一只要下蛋的老母鸡,一边推门走进来,定睛一看,屋里坐着慕流云和另外一个之前在慕家门口打过一个照面的年轻男子。
“慕司理!”杨妈妈连忙露出一脸惊喜,变了一个腔调,“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您可是我们引凤楼的稀客,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来,杨妈妈,你若不忙,就先坐一下,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日过来是专程来寻你的,想跟你打听些事情。”慕流云招呼杨妈妈。
杨妈妈连忙到二人桌子对面拢了拢裙角跪坐下来,慕流云这个司理参军虽说品级不高,但是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那也是万万惹不起的:“慕司理可是为了草果那丫头的事来的?司理放心,她那赌鬼爹上次被我连哄带吓给轰走了,没敢来找过麻烦,以后应该也不敢了。”
“这次倒不是为了草果,是想和你打听个别的人。”慕流云摆摆手,“我且问你,郭泓清郭公子可是你这边的常客?”
【介于某些场所和职业不可说,所以替换成可说的,大家意会即可,多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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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那可是常客
杨妈妈微微一愣,眼珠子转了转,往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问:“我听闻开书肆的郭家被官府堵了门口,讲他家大公子直接就给拿锁链一套就给拉走了,看来竟是真的!”
慕流云料想到当日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去到郭家,郭厚福又把杨知府给请了去,杨知府带着衙差浩浩荡荡一路杀过去,势必会惹人注意,郭泓清被带走这件事也一定是瞒不住的,只是没有想到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这件事已经被传得如此离谱。
杨妈妈见慕流云没有吭声,以为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忙装模作样的往自己嘴上虚打了两下:“哎哟!瞧我这瞎打听什么!奴家自己掌嘴!方才司理是不是问我那郭泓清可是我这引凤楼里的常客?呵呵呵,何止呢!不光他是,连他那兄弟都是呢!”
“哟,这里面还有郭泓业的事儿呢?”慕流云同郭泓清好歹也算是在书院的时候还混了个面熟,同郭泓业可就没有怎么打过交道了,只知道郭泓业似乎读书不多,也没有什么心思追求功名,平日里都是帮着父亲郭厚福打点家中生意。
“那可不!最开始啊,那大公子还是二公子带着来的呢。”杨妈妈用手里的团扇遮住嘴巴,笑得意味深长,“想当初郭家大公子第一次来我这引凤楼听曲儿吃酒,那可真是个斯斯文文的公子哥儿,一身书生气,瞧着还真有几分才子的模样。
到了这里,二公子叫姑娘们帮他抚琴斟酒,郭家大公子羞得满脸通红,就好像那屁股底下的蒲团上面扎了针似的,坐都坐不住了,两只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再后来啊,来的次数多了,郭大公子跟我们这边倒也混成了熟客,平日里不少来光顾,有时二公子没空,郭大公子自己也来,而且出手特别大方,比二公子可大方多了!”
“不知郭家大公子在成亲之后是否还照常光顾你这引凤楼呢?”慕流云问。
“那是自然,成亲后,我瞧着郭大公子反倒来得更勤了一些呢!”杨妈妈娇笑道。
慕流云被杨妈妈如刀尖刻石板一样的笑声给生生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提刑大人使不得讲的什么》第6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