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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上的人也是因为这一点,方方面面的,不敢对她太过分。但是,待蒋徽却越来越差。
杨明家的女儿,大概是没少听父母说蒋徽的闲话,一点点教养也无,竟敢跑到蒋徽面前说“丧门星、扫把星”。
当时她没陪在蒋徽身边,蒋徽当下就给了杨明的女儿一巴掌,“我情形就算再不济,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但在当晚,蒋徽特别沮丧,对她说:“奶娘,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变成那个女孩子的样子,会让你讨厌的。”
动手打下人,在早慧的蒋徽看来,是不可取的行径。
她听了,生出满心的懊悔,“怪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
蒋徽扬着脸看她,笑容单纯,“你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陪着我。没事的,我就是这么一说。下次她再惹我,我还是会打她。好些规矩,不是我该计较的了。”
是的,好些事情,蒋徽都不再是蒋家的闺秀,不能再得到下人的尊重。
随后的日子,蒋徽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粗布衣物。
那些人但凡遇到点儿不顺心的事情,便在她和蒋徽面前指桑骂槐,说离扫把星近了,果然是霉运连连。
蒋徽每次听到,便笑说:“那你走啊,别在这儿当差了。”把人噎得说不出话来。但她知道,蒋徽心里特别窝火、难过。
再往后,便没人再与她和蒋徽说话了。不论谁看到蒋徽,都是看到惹人厌憎的瘟神一般。
小小年纪,长时间的委屈、窝火,到底转化为磨人的病痛。
蒋徽病了。
她心急如焚,抱着蒋徽回到家里,跟妯娌借了些银钱,去请大夫把脉开方子,抓药之后,回了蒋家长房一趟,仍旧是吃了闭门羹。
人心凉薄起来,着实让人齿冷。
她到底是蒋家的下人,不可能自作主张,把蒋徽带回家中照顾,只好回到庄子上。
当日,蒋徽乖乖地喝完汤药,问她:“祖母、祖父、爹爹,真的不要我了,是吗?”
她昧着良心摇头,“不是,眼下他们遇到了一些事。我们徽姐儿这么招人疼,谁能舍得?”
“现在,只有你会这么想吧?”蒋徽抿嘴笑了笑,随后躺下去,自己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转身向里。
她端着药碗出门时,回头望去,觉得那小身影透着说不出的孤单。到了那地步,她已哭不出了。
病情反反复复,越来越严重。
蒋徽长时间的昏睡不醒,让她每日心惊肉跳,只觉得苍天不开眼,对这孩子过于残酷,又盼着苍天开眼,让这孩子时来运转。
人一生病,总不见好的话,别的病痛便会接踵而至。
蒋徽开始发热、咳嗽,一次醒来,静静地看着她,说:“别管我了,好吗?会过病气给你的。因为我病倒,犯不上。”
当时她就知道,庄子上那些人的冷言冷语和没有一丝善意的眼神,已经把这孩子伤到了骨子里。
几岁的孩子,已经开始厌弃自己。
“胡说,胡说。那些人弄错了,我发誓,是他们弄错了。”她说。随后,整夜把蒋徽抱在怀里,轻轻拍抚,就像她刚出生的时候。
又捱了两日,蒋徽连水米都不能进了:吃喝什么,过一阵都会呕出去。
家里的人没忘记她的托付,让大夫来庄子上看。大夫发誓赌咒说自己真没开错方子,但是这孩子心火太大,委实棘手。临走时,只留下个调理的方子,连诊金都没收——分明是认定蒋徽已无力回天。
那天,她又哭了,从白日哭到入夜。
《恣欢谑是什么意思解释》第43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