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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当法海出现在此处的时候,一向波澜不惊的习青衫有瞬间的怔愣。
同时愣住的还有法海,隐隐作痛的伤口和对小白颈鸦之事的在意,以及白日里在对着习青衫时心下莫名的悸动都让她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便打算出去随便走走,静静心,理理明日行动的思绪,却不曾想,不归处就这么大,走着走着就到了清池,更不曾想到,这个时辰还能在这里碰见习青衫。
若是在平时,她肯定能老远地就发现这里有人,但今夜神不守舍,再加上清池上雾气弥漫,走近了才发现池子里还有个习青衫,此时想退开就已经来不及了。
四目相对,一时相顾无言。
二人已不是第一次这样见面,习青衫本无什么好顾虑的,只是他并不想让法海看见自己身上的伤,反应回笼过后,立刻将露在水面上的大半个肩膀往下沉了沉。
倒也不是没见过习青衫赤着上身的模样,只是随着他这个动作,让人产生了一种轻薄了对方的错觉,法海下意识地背过身去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习青衫握拳轻咳一声:“无碍。”
法海在这里,他也就不再好继续赤身在水里泡着,趁对方转身的功夫,收了舒展开的蛇尾,披袍出了清池。
“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可是伤口还疼?”
听见一阵水花声和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之后,又闻得男人的声音在咫尺之处响起,法海这才转过身来:“有一点。”
法海刚转过身就有些后悔,先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个时辰来清池,再是后悔转都转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转回来。
在她的眼前,男人赤着双足踩在白玉石板上,青色外袍随意罩在身上,露出了小半个胸膛,半挽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肩上,月光洒下,平白为他渡上一层柔辉,简直是一副活生生的美男出浴图。
法海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发烫,一时不知自己的目光该落向何处。
“你伤口处的瘴气未除,入夜之后瘴气加重,疼痛再所难免,老傅已经在备药了,且再忍忍。”
“我知道。”法海点点头,不知如何安放的目光避开习青衫的眼睛,落在了他修长的脖子上。
习青衫的衣领微微敞开着,这一落便瞧见了肩颈处未被遮住的伤痕,伤处泛着红,皮肉微微外翻,一看就是新添的伤,法海有些意外:“你受伤了?”
顺着法海的目光,习青衫微微垂头,自然也就瞧见了那处伤痕,将衣服又往里拢了拢,道:“皮肉伤罢了。”
见习青衫这个反应,法海便知道他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再多问,礼貌性地叮嘱了两声好好养伤,便告辞回房去了。
待法海知道习青衫是为何而受伤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事了。
从清池回去之后,法海阖眼休息了一个多时辰,黄灵来敲门换药的时候,已是辰时。
没多会儿,老傅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来了。
法海皱眉瞧着那碗卖相看起来就比昨天的药更苦的汤药,潜意识的就想拒绝:“我能不能……不喝?”
老傅笑眯眯地看她:“小姑娘这说的什么话,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老头儿我亲自守着熬了两个时辰,喝了它,你体内的浊瘴之气才能祛除。”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法海再不愿也不能拒绝别人亲自熬了两个时辰又是为了她好的心意,只好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一碗药喝尽,法海只觉得整个人都被苦味所包围,这回习青衫不在,也没人给她解苦的蜜饯了。
老傅好像猜中了法海心中所想,从兜里掏出了一袋糖果,递给法海:“山主说姑娘你受不得苦味,早叫老头子备好了甜食。”
法海愣了愣,伸手接过那袋糖,也没急着吃,只问道:“习青衫……他人呢?”
“这个时辰,山主应还在屋内调息。”
话落,又见侑吴端着碗药冷脸走了进来,直接无视了法海,将托盘塞到老傅手里,道:“青君不肯喝这药,你去劝劝。”
“外用的药膏呢?也没用?”
“说泡完清池调息一阵就够了,不乐意闻见这些味道。”
老傅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这一个两个的,不过是用个药而已,怎么都这么难伺候?
法海听着二人的对话,迟疑着开口问道:“他伤得可还严重?”
法海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侑吴就觉烦躁,抬眸冷冷看她:“法姑娘若是好奇,大可去试试三十六道天雷的滋味儿。”
法海闻言一愣:“三十六道天雷?”
一想起青君为了法海拖着不肯取出神物,还百般帮她助她,法海却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侑吴就更气了,开口讽道:“青君为了给你取蛟龙心,去碧落渊斩蛟,承了天罚,落了一身的伤,法姑娘倒好,什么也不知道,只需要跟个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心安理得地受着便是。”
《女主她一心求死》第4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