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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名女子就是你十五岁之时,自己亲自挑选的?”
“不,是我十三岁之时,皇后借由奖励想要送我两名宫女,以便掌握我的言行。母妃只得先下手为强安排了人,提前放在了我身边,从那之后她们就不离左右。”
夏令涴哼了哼:“那我现在要拿着这两人开刀,彻底整治赵王府的后院,母妃不会有意见?”
四六回。。。
*顾元朝捏着她的脸颊使劲拉扯,夏令涴张开嘴巴手臂舞动的要去抓挠他,两人滚做一团。
顾元朝抱着她翻滚,笑道:“你难道不知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赵王府,不是皇宫。这里的女主人只有一位,你做什么说什么只要是为了赵王府,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夏令涴定定的望着他,似乎被感动又似乎在思量话中的真假,感情和理智在她脑中纠缠。她啪唧的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一口:“好吧,我相信你。府中的大事,我还是会与母妃商量,毕竟我有很多事情不懂,需要有人提醒教导才成。”
顾元朝深深的呼吸,抱得她紧紧的摇晃。
一句相信你,能够抵消多少的怀疑,又能消免多少的误会。里面有她的善良,也有她的单纯,更有她的明白事理在其中。她是他的小猴子,她是全心全意相信他的猴子。
到了第二日,顾元朝坐在堂前,看着夏令涴一眼瞄着金算盘,一眼瞄着山高的帐薄,聚精会神的统计她夫君的家产。
夏令涴嫁妆丰厚,一百八十八台妆奁,可以将整个赵王府绕上三圈,其中还不包括她帐薄上的庄子店铺和田地。当初,顾元朝纳征的大礼有一部分是皇帝掏的私库,一部分是外公韩家的筹备的礼,还有一部分是宫中定配的礼单,剩下的则是淑妃的私库。他们这等皇子,从出生那一日起,母妃们就开始筹备娶亲事宜,合在一处再置办两个王府都绰绰有余。
等到这一日,梅管家将府里所有的帐薄摊在她的面前之时,夏令涴才知道顾元朝居然还留了后手。皇帝送的那九十九件物品,真正流入夏家的只有十件,夏令涴带来了二十八件,其他的都摆放在赵王府的库房;韩家暗中的实权族长就是顾元朝,他这人居然连自家银库都藏了三个;宫中的礼单是出征之前就送去了夏家,夏黎氏将一半归入了夏令涴的帐薄里,另一半替她收着了;淑妃宫中送来的御赐之物,居然原封不动的全部摆在了主院里面。
夏令涴翻来覆去核对帐薄都耗费了半个月,每日夜里都拉着顾元朝数银票数得手软,之后再分赃。每个月府里用度是多少,然后顾元朝私房是多少,夏令涴私房是多少,小厨房月额度多少,然后就商量着如何让银子滚雪球,力争在他们的第一只小熊娶媳妇之前,将赵王府的家财扩大个十倍,然后老了的两只熊可以在银库里面打滚睡觉。
多么高尚的愿望啊!
夏令涴觉得顾家好歹是天家,不能太市侩。于是,与顾元朝一合计,两个人假仁假义的加入了皇城贫困学子资助会,每年给资助会送去五千两银子,帮助大雁朝有才学又勤奋的学子能够安心读书。当然,为此顾元朝在白鹭书院谋得了一个虚职,是书院的荣誉师长,偶尔闲得无事了就去书院溜达一圈,调-戏一下春心浮动的小美人,训一训不够发粪涂墙的小少年,鼓励一下凭着自身实力考入书院的平民学子,并且再额外资助每年考取前三的平民学子一笔奖学金。为此,他在朝中博得了一个‘贤王’的名号,比‘赵王’好听多了。啧啧,就是有点酸牙。
据说,之后也有其他皇子或者世家族长也想仿效的博个师长名号,严老院长笑眯眯的摸着胡子,竖起一根手指,道:“半年一万两,否则免谈。”为此,顾元朝推荐严老院长成为户部的荣誉主事,为此老院长每年替朝廷赚入百万两银子,那又是后话。
三朝回门的时候,顾元朝早早的就被夏令涴揪着耳朵去了夏家,哄着老太太送给他们一位专门培养鸟类传信的老师傅,再依次去拜见各房的大伯伯母和叔父婶婶,拿了红包若干,最后陪着父母好好的吃了一顿饭。其间,夏令涴与夏令姝偷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逗得夏令姝面红耳赤跺脚不停,只嗔她:“近墨者黑!”
夏令涴耸肩对顾元朝道:“嫁给黑熊,我能不黑么!”啧啧。
第四日,则去了韩家的祠堂,拜见了众位祖宗,与韩家明面上的当家人韩一钒。
韩一钒是一位真正的武者,不同的是,他属于江湖。一身豪迈之气,忠肝义胆,长年累月在江湖上走动,很少在韩家的本家出没。所以,几乎每一位韩家的当家人都有两位,明面上的当家人负责家族的名望的掌舵人,暗地里的当家人则运筹谋划保全家族真正的实力。这也是韩家从前朝开始一直繁荣下来的原因。
“那他的夫人呢?”如是夫君常年在外,嫁给他的世家女子岂不是也要随着行走江湖,那也太辛苦太不符合规矩了些。夏令涴也相信,没有任何一名千金小姐能够与江湖中人并驾齐驱游走江湖。
“守家。”相比豪情万丈的韩一钒,他的娘子则是一位落落大方丰姿冶丽的女子。若说她的夫君是炎日骄阳,她则是骄阳下淳淳流淌的河流,刚阳与柔情堪称天作之合。
夏令涴无言的凝视着她,想问:“苦么?”独自一人支撑着家族里里外外,独自一人面对家族上上下下的是是非非,她也应该彷徨、不甘、脆弱过,她有没有过后悔。
对方似乎能够从夏令涴的沉默中看出她想要问出的话,韩章氏轻笑道:“很多年以前,我就爱听先生们说书。书中的侠士嫉恶如仇,为国为民,不计私仇。那时,我就想要嫁给一位真正的江湖人。嫁给他之后,我曾想过让他带我去看大雁朝的千山万水。可才一出皇城,他被我所拖累遇到了暗算。那时的我才知晓,江湖并不是书中所写的那样到处都有除了黑既是白,江湖的恩怨情仇并不比世家的恩恩怨怨少,江湖中的人就算行走四方心也漂泊。他们没有家,没有亲人,他们也会被朋友被同伴出卖,他们也会疲累会无助……所以,我想,我至少要让自己的夫君有个家,有个可以回来的地方,知道这里有一个人日日夜夜的等着他归来。不管他身在何方,心依然在我手中,也就足够。”
两名女子相谈甚欢,那两个男子却是一见面就比武,互不服气的下场就是从清晨打到晚上,半夜还在屋顶跳来跳去。
韩章氏抱着两岁大的儿子站在窗口喊人:“你有那么多精力干嘛不花在造女儿上。再不给老娘滚下来,今晚就睡屋顶吧!”‘啪’地一声,窗户就给关上了。
韩一钒一脚踹飞了顾元朝,狠狠地道:“臭小子别太早走,明天我再收拾你。”一个跳跃,就从天窗窜了下去,哄着自家媳妇为生女儿奋斗去了。
《三分春色描来易全诗》第7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