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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回。。。
*“雪妃娘娘,大公主殿下,日安。”夏令涴与夏令姝携手站起,微微行礼。
大公主携着雪妃堂而皇之坐在两人原本的躺椅上,觑着夏令涴已经隆起的腹部,笑道:“赵王妃如今金贵地紧,不在乎偶尔站着舒坦下筋骨吧。”让孕妇站着,未孕之人坐着,就算是天家,也万万没有如此不近人情的道理。更加勿说,此处还有太子妃的地界,大公主虽为长姐,可也没有欺压弟媳的道理。
夏令涴早已从顾元晴处知晓那妙音与妙姗就是大公主的舞娘,是特意借着皇后的手塞到赵王府的,如今两人对上,她考虑身子为重,心里憋着气硬是忍下了,太早打草惊蛇不是她的做法。
夏令姝扶着姐姐,对着身边的宫女道:“再去搬一张软榻来。赵王妃不够金贵,可太子妃金贵得很。”公主算什么,她既然敢拿自己的姐姐开刀,她这太子妃妹妹难道还瞧着不成。这宫里借势压人的见多了,可压到她太子妃头上的已经快要绝迹。
周围的太监宫女脸色都不变一下,没了一盏茶十分,已经有人置来了檀香木美人榻,铺上几层凤凰浴火的坐垫,安放好矮几,再放下长形靠枕,正形靠背等物,又有宫女摆放了满满一茶几的新鲜果品和清茶。几个伶俐的宫女将公主坐着的几边翻看了几页的书籍也挪到了夏令姝触手可及的地方。
夏令姝挥挥手:“这书脏了,再去挑基本不费眼费心的杂书来。对了,前些日子太医写的《孕妇十忌》也拿来给赵王妃瞧瞧,这天气太热难免心浮气躁,看看书容易静心。”却是连大公主碰过的书都不愿意再瞧一眼。说罢,她又亲自扶着夏令涴在一头坐下了,自己才对大公主道:“大公主这些日子可还舒坦?雪妃娘娘新进宫来,缺个伴儿的话也可以找我说说,毕竟我们年纪相当。”
雪妃,自然是去年年末之时雪族送来的和亲公主,如今已经被皇上封为雪妃,独宠一人让六宫粉黛无颜色。可惜的是,皇帝最大的皇子已经三十有五,而他自己也已五十多。长年累月的繁劳,身子早已疾病缠身,有些事心有余而力不足,故再如何宠幸宫妃也不如壮年之时。这雪妃自小在雪山长大,习惯了寒冬天气,来了四季鲜明的北定城还病了一场,皇帝彻夜守候更是让其他嫔妃们嫉妒非常,故之后她在后宫中一直不得人缘。好不容易有同为异族的大公主对她照拂一二,可也改善不了多少。毕竟公主对于皇族来说只是工具,嫁出去也是泼出去的水,再有人缘也改变不了她们自己的地位和利用价值。现在见得皇城中最为势盛的两位女子端坐一处,怎么也得凑过来贴心的说上几句。可大公主一开口就得罪了人,倒让已经锻炼得有点眼色的雪妃不好开口划清地界。夏令姝不冷不热的几句话,就像给即将溺水的人伸出了援手,让她不自觉地猛地拉扯住。
当即展颜道:“其他还好,就是夏日闷热,有些不习惯。”
夏令姝端看着对方那雪肤花貌,这才醒悟过来似的,笑道:“可是宫里的人思虑不周了,忘了雪妃的家乡特有的气候。在冬日还好,一到夏日却是比我们还不耐热一些。”转首问夏令涴道:“姐姐能不能吃冰镇之物?前些日子我让人将浅梵池的莲子都采了,一半都送去了母后的宫里,这里还剩下一半,你若能食就拿些回去,剩下的给我喂喂馋虫。”倒将公主与妃子比做了馋虫。
夏令涴瞅了瞅气得一脸青白的大公主,轻声笑道:“日日食是不成的,不过王爷馋嘴说不定吃了更好。”
夏令姝笑道:“那就大家一起用些吧。这浅梵池的池水是最好养花养鱼的,莲子软糯白腻,莲心倒是不苦,母后前些日子尝了些直说清火,让人顺心静气,别有的没的说错了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大公主闷声闷气的问:“太子妃,这话可是用来提醒你自己的?”
夏令姝笑道:“可不是。人道小鬼难缠,得罪了君子还好,小鬼却是真正不能与之针锋相对的。说来,出嫁之前,我家还有一条藏獒,生了一窝的狗崽,最是喜欢追着人咬。姐姐被咬得习惯了,有时会忍不住揪着那些狗耳朵咬了回去,姐夫还曾取笑过她,只说‘狗咬了人,你若咬回去了,这不与……无益了么,不好不好。’姐姐,我可说错?”
夏令涴抚摸着肚腹,淡淡地道:“我们大雁朝民族甚多,很多俗语与民风民俗与他国不同,宫里的人不知晓也是应当。”大公主好歹是蛮族公主之后,不熟悉这些民间的智语也是应当。
大公主冷道:“这话说得错了。别的不说,这宫里可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晓。比如,某位血崩的妃子的真正死因。”
绕来绕去,她居然还是绕到了这里。夏令姝知晓对方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跟她们姐妹过不去了,心里将沉面上依然冷淡:“妃子?那可得问问母后了,本宫都未曾听说哪一位母妃病重到血崩而亡。大公主,你虽然是天家的女儿,可到底是嫁出去的人了,挑拨儿媳妇与婆婆的关系可不好。说出去,世人都会猜想大公主与皇后有何过节。”
大公主冷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不别的,你做了丑事,还有脸一人来此悠哉得过日子,浑然不顾东宫的混乱可是让母后好生气恼。夏令姝,我看你对这宫中的规矩还不够了解,要不要我大发慈悲的教导你一番。”
夏令涴淡淡笑道:“你们再这么说下去,我还真的要血崩了。”
大公主嘲讽的盯了她的肚皮一眼:“别以为怀孕了就真的高人一等,还没生下来之前你也别太嚣张,若是皇孙还好,皇孙女的话就等着看人笑话吧。”她想到了什么,高扬头讥笑道:“就算是女儿,能不能长大还不一定。赵王妃你可得小心了。”
夏令涴接过宫女们递送来的冰镇莲子羹,含了一口细嚼慢咽之后,才淡淡地笑道:“的确,可我这有孕之人还能怀上,可有的人成亲多年了连孩子的影子都没瞧见,你说可怜不可怜。”说罢,那眼角若有似无的扫到大公主的肚皮,再一顿又对一旁捂紧嘴的雪妃道:“娘娘,这东西不苦。”
雪妃艰难的吞咽:“我,只是吃不习惯。可能太热了,什么都吃不下。”
夏令姝莞尔一笑:“可别是有喜了。”一边叫人唤太医来,一边也同姐姐一般扫到了某人的肚皮。那眼神,好像在说:大公主你别是有隐疾吧?这么多年一个孩子都没怀上,不是你大公主的身子有问题就是驸马爷的身子不行。啧!
当夜夏令涴就见了红,只好随着苦劝不止的顾元朝回了王爷府,老太医急得团团转,只说要静养。
顾元朝从太子妃身边的宫女们嘴中知晓了来龙去脉,气得不轻。当场从书房拿出一本簿子甩在了桌子上,夏令涴隔空望了一眼:“是什么?”
《三分春色描来易全诗》第8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