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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哥,吴余文。”吴千殊用下巴指指竹道尽头抱臂而立、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代虑点点头,没有回应。
“啧,见司主怎么还这样邋遢!”吴余文垂眼看了看吴千殊身上的污泥,似乎很是不满。
“我以为我的投名状比我的外表更能吸引司主。”吴千殊冲他晃了晃手上的供词,然后指指自己身后的代虑,“这是我新收的心腹,你帮我安排一下。”
“得等一下。”吴余文颔首应承下来,沉声道,“三境域主在里边。”
话音刚落,就听有有脚步声靠近,不一会儿,门被打开,率先走出来的是流纵阁阁主陵苕,今日的她虽然只着一身素雅的旗袍,但还是让人不禁为其美貌停滞片刻呼吸。紧随其后的两名男子则是来自东境的梁征和来自南境的徐止。
吴千殊冲三位礼貌欠身,又看看身边自家哥哥,忍不住扬了扬眉毛,各自都将自家二把手支出来,里边四个家伙究竟在密谋什么!
直至太阳从中天西斜,才听到里边传来一阵嘈杂。
还未听清嘈杂的内容,陵苕已经有所预判一般冲身边的梁征微微福身:“见笑了,西境并无恶意,还望东境莫要介怀。”
“啊,定是东境有错在先,西境不必挂虑。”梁征赶忙躬身还礼。
不一会儿,门被猛地踹开,一人差点在门槛处绊倒,幸亏梁征眼疾手快上前不动声色撑住了他,才使得自家域主不至于过分狼狈。
“域主!”陵苕咬牙冲后边有推搡嫌疑的刘三十招呼。
“与我无关,宁盟作证。”刘三十美得惊为天人的面孔上挂满无辜,好像是倾旷故意陷害。
走在最后的宁盟权当作没看到,绕过二人,冲吴余文点头示意后,便招呼等在一旁的徐止一同离开。
倾旷恼怒地冲刘三十比比中指,拉着梁征头也不回地追上宁盟。
最后送走刘三十,吴千殊忍不住开口吐槽:“他们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幼稚。”看陵苕和梁征的熟练程度,这种事恐怕不止一次发生。
“走走停停地,那么大年纪的,也没几个了。”吴余文无端生出些兔死狐悲的哀伤,转头打量吴千殊带来的男人,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突然抬手,手指压下代虑的衣领,食指反向用力,顶起代虑的下巴,代虑被迫微仰头,诅咒失去遮挡,完全展现出来。
代虑吓得一个激灵,但是要害赤|裸裸地暴露出来,他又不敢妄动,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又一层。
“既然你给他落了锁,那你跟着你进情报部吧。”吴余文意味深长地开口。
“哥!”吴千殊拍掉兄长的手,微愠。落锁?这个形容真是越界得过分。
“我带他办手续,你自己进去吧。”吴余文莞尔,只觉得吴千殊的反应有趣,但是他也知道吴千殊此行另有要事,自己不能过分纠缠。
推门而入,穿过屏风,可以看到一个男人埋首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偶尔停笔略作思索,很快便豁然开朗。
吴千殊沉了沉脸色走上前,这一次的见面,自家司主没有穿上次那身硬挺得毫无人情的西装,而是换上了独属东方的长衫,温文尔雅,挺拔如松。吴千殊将护了一路的证词呈递到他的桌前,默然退后几步,没有开口说话。而对方也默契地接过,草草地从头到尾浏览一遍。按照那个凡人的交代,西方在调查东方的风俗,涉及生死伦常、红白喜事、六畜万物甚至是信仰。
这明明没有什么,但西方却一直遮遮掩掩,好像在谋划什么惊天大计。
“吐干净了吗?”辛攸抬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将信将疑,好像是认为吴千殊有所隐瞒。
吴千殊也知道自己死无对证,但自己作为出逃的逃兵,面对眼前这种状况百口莫辩,只能后退一步,当着辛攸的面封了自己的穴道,不受控制的妖力磅礴而出,溢满整个房间,大有自为鱼肉任人宰割的架势。
辛攸满意地垂下眼去,既然他坦诚以待,自己也不好寒了旧部的心:“此事你们情报部就继续跟进吧。”
你们?吴千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合适吧。”自己作为出逃者,此番承蒙不弃已是恩德,还官复原职?
“你不信清世司,那你脱离清世司,可从第三方的立场发觉清世司的嫌疑吗?”
“没有。”吴千殊坦然。
“那你探求的真相,有答案吗?”辛攸拉开书桌一侧的抽屉,从中翻找着什么。
“没有。”这个问题问得吴千殊有些颓然。
“那便由没有嫌疑的清世司助吴君探寻答案。”辛攸将找出来的一个锦囊递给吴千殊。
吴千殊诚惶诚恐地接过,凭手感他得到了里边东西的信息,那是一枚独属于自己的印章。
“没有人愿意接手情报部这个烂摊子,所以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一切照旧即可。”辛攸贴心地宽慰了句,后又问了句,“你带回来那个人类,是什么底细,你可别自己找麻烦。”
“他……”这件事理论上不应该让太多人知道,但辛攸毕竟是清世司司主,一些事情绕不开他,吴千殊迟疑一下,才低声坦白,“我猜测他是天界的逃兵。”
“天界?!”辛攸也没料到那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男人隶属天界,还是逃兵,饶有趣味地嗤笑一声,“在天界可有任职?”
“君奉文书座下司墨使。”
“文书殿?文官……”辛攸面色一凝,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就他一个人?”
《邀月出手》第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