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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朋友在急救部门工作,一查就能查到救护车是哪个医院发出的,他在市立六院,现在还在手术,没有脱离危险期,所以。。。暂时不会转院,我们也能找得到他。”
秦楚歌深深的叹息着,把自己投入到苏夜乔的怀抱中,“他会没事的。。。对吧?”
苏夜乔搂住怀中微微颤抖着的秦楚歌,“会的。。。一定会的。”
花啸接到属下的电话,被告之邸律扬出了车祸时,脸上心里表达出来的震惊不是作假的——虽然很长时间他的确也很想那么做,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邸律扬的死对头太多,不只是他树下的,还有他父亲留下的烂帐一堆。花啸一时间还真的猜测不出来是谁做的。
“听说是刹车片被人动了手脚,要不是他当时准备过红灯速度还不算高,那辆油罐车也刹车来着,他必死无疑了。”他的属下说的时候颇有些幸灾乐祸,“邸氏现在已经乱作一团了,却没有一个人去医院看看他到底伤成什么样子,而是忙着讨论他不在的时候谁来代理董事会,真是残忍的一帮人啊。”
花啸低笑一声。这不算稀奇,或者说,这才是最有可能出现的场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又有谁会真正在意你的死活。邸律扬的父亲(他从不认为那也是自己的父亲)为了不让自己的公司陷入争权夺利的泥潭,一个亲戚也没有安排进公司,并且明确规定公司员工的直系亲属也不得在邸氏工作。到如今邸律扬一出事故,底下那些非亲非故的高层争权夺利起来更是毫无顾忌。
于是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棋差一招。。。
“总之现在一切的形式都对我们有利,BOSS,要准备抛售邸氏的股票吗?这是个最好的时机。”
听着属下的建议,花啸沉吟了片刻后答道:“不,继续收购本家的散股,邸氏现在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邸律扬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有一阵子兴风作浪不了,有限的资金要用在刀刃上。
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脱离控制。
做真正的自己。。。花啸冷笑一声,回首这些年来,竟然是如此浑浑噩噩过过来的——富足的生活,空虚的精神,带惯了的面具。若是没有楚歌这个人。。。也许他这辈子都不知道自由的美好。
“对邸氏,静观其表就好了。”花啸最后下达了指令,挂断了电话。
难得睡上这么美妙的一觉,邸律扬想着。
自己竟然回到了童年。
童年到底是从几岁到几岁,邸律扬不得而知,他的童年很短暂,但是值得一生去怀念。那时候有妈妈,有嬷嬷,有那么两个爱他的人。
虽然嬷嬷告诉他不能够随便的扑到妈妈身上,但是他还是乐意在花园里面滚上一圈后把自己投入到那个温暖的怀抱中。他的妈妈会微微的笑着,摸着他的头。
那时候他还小,不懂得那种微笑的含义,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叫做忧郁。
童年的戛然而止是在看到妈妈被送到一个白色的大盒子里面,然后他被套上黑色的小西服,随着眼睛红红的嬷嬷一起去参加一个集会——他看到自己很少见到的父亲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抽着一根烟,然后皱皱眉头离开;他看到很多带着冷笑的男人来了又走了。他被嬷嬷带到妈妈的黑白相片前鞠了个躬,他那时候还天真的问,妈妈去哪里了呢?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悲伤而低沉的音乐在四周回响着。
从那天起,他已经开始失去一切。
嬷嬷不久以后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父亲找来的家庭教师。他们板着一张张脸,挥舞着教鞭,在他偷懒耍滑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抽打上去。他哭着找妈妈以诉说自己的冤屈,但是无论在大大的屋子里面跑多少圈也再找不到那个温柔的女人了。
可惜,连死这种事情都没有人愿意浪费一些时间告诉他是怎么一回事。直到父亲被家庭教师找来,他才被冷冷的告知,你的母亲死了,从今以后也没有人惯着你了,要想活下去,就要靠自己了。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死亡,就是什么都没有了的意思。
长大,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将那份渴求被爱的愿望深深的压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他会按照他的父亲的命令,不动声色,用一层层面具武装自己,对一切事物充满控制欲,凌厉而无人性。
但是他不开心,他也知道自己不开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人总是要被束缚的,不是被责任就是被所谓的宿命。
这是他的宿命。
快乐的时光在脑海中飞快的退散开来,渐渐的帆忆走了进去。
就算是知道自己在做着梦,还是不自禁的激动起来,他想伸出手去抚摸那眷恋着的脸颊。可是就连在梦幻中,他也能清晰的看到自己深爱着的人的脸上带着的歉意的微笑:“对不起邸大哥,我喜欢的是。。。花啸。。。你会找到更喜欢的人的。。。对不起。”
他伸出手去,只能捞到镜花水月般的微笑和背影,他只能看到花啸伸手揽着帆忆的肩膀,两个人并肩离去,带着幸福的微笑。
他怎么能甘心。。。他唾手可得的幸福。
然而不甘心的后果就是让帆忆彻底的离开了,他唯一能给他做的事情竟然是给他开一个追悼会。
多年以后他又站在这里,像他的父亲那样点上一根烟,静静的看着烟雾模糊了黑白照片上的脸。
在这里,他送走了两个他最爱的人,一个是爱他的,一个是不爱的。
《四面楚歌是什么生肖》第6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