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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梁凤君面目狰狞一声咆哮,手往下滑直接卡在高松的喉口,「我究竟要怎样活著还轮不到你来说教!」说著手下用力,「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想想『太子』,想想接下来的痛不欲生!」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值得的考虑的问题……』
一个略略低沈却又清澈温纯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人具是一愣,梁凤君施於手上的力道松了一截。
『默然忍受命运的爆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他们清扫,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那个声音,淡然慵懒地念著《哈姆雷特》里最经典的那段台词,梁凤君看了高松一眼,对方虽是平静但眼神却很清楚地昭示了究竟发生什麽事他也是浑然未知,遂一齐转向门口。
『……死了;睡著了;睡著了也许还会做梦;恩,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具腐朽的皮囊之後,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要做些什麽梦,那不能不是我们踌躇顾虑……』
一根做工精致镶著宝石的拐杖从门後出现,握著拐杖的手戴著一副白色的手套,麽指上戴著一枚祖母绿戒指,那颗硕大翠绿的宝石,仿佛融了亘古遥远的幽绿,带著自深潭老林醇化而成精魄,光耀熠熠。
「……谁愿意负著这样的重担,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汗,倘不是因为恐惧不可知的死後,惧怕那从来不曾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
来人不紧不慢地从门後踱了出来,一身雪白夺目的礼服,一头顺著月色素水的金色发丝,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水转著流金的光泽。
「……这样,重重的顾虑使我们全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种考虑之下,也会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凯微一颔首,「很久不见,诸位是否有所想念?」
看著门口,梁凤君皱了下眉,「凯?」又瞟了眼对方的腿,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可能。」
「为什麽?」凯脑袋一歪,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是因为在凤的印象里,凯永远就该是一个长不大的小鬼麽?还是凤比较希望凯是坐在轮椅上出现?」
梁凤君退了一步,背脊抵上什麽东西,回头,却是一个长相俊美身著燕尾管家服的青年正用枪抵著自己,见自己回头正看著他,对方微微勾起嘴角优雅而笑。「初次见面,凤少爷,我是戈林庄园新聘用的管家──西恩?雪利,请多指教。」
梁凤君脸色一凛,四下望去,看到原本跟在「太子」身边的那几个人也在,这才意识到局势已被对方掌控,就在凯出现在门口令他分神的那几分锺里。
「你是来救『太子』的?」梁凤君问道。
「不。」凯否定道,「戈林已经解除了莫所有的职务,所以莫的生死和戈林的利益丝毫不挂钩。而我来这里是为了完成那天没有完成的事情……」
整了整领结,执著拐杖的手,手腕轻转,於是那根华丽精致的拐杖旋了个圈,复又拄在地上。凯的嘴角挂著一丝轻柔浅笑,自然下垂的手,手握空拳,昂首吸了口气,目视前方,然後抬脚缓缓向梁凤君走了过去,举手投足间,自信优雅、风度卓然。
瞬间让人误以为置身在某个盛大而隆重的宴会上,而宴会的主人正款款穿梭於宾客,举止优雅,气质涵养。
梁凤君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著对方一点点走近自己,直到相隔一臂的距离,凯才停了下来。初见时,不过还是个个头只到自己胸口的小鬼,只一转眼,却是已经快追上了自己,对方微微抬头正对上自己的视线,丝毫不见任何恐惧与胆怯……梁凤君嘴角一撇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丝酸涩。
自己居然忘记了……是人总是要长大老去的。而记忆里的那个孩子却永远是初遇时的那般模样,笑起来像天使一样干净纯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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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算是报复?」梁凤君依然面无表情,冷声问道。
凯眨了眨眼睛,「我需要报复麽?我还活著,戈林还是我的,东南亚你也没站稳脚跟?凤做了那麽多事,结果到最後所有的一切都不曾有所改变,就像高问的……你活著究竟是为了什麽?你生存的意义又是什麽?将乐趣寄托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是痛苦总会过去的……而你,永远是输的那一个,输光了良知,输光了尊严,直至一无所有!」
「不!」梁凤君大吼了一声,摇了摇头,「我不会输!我梁凤君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然後似乎想起什麽,不禁阴沈地笑出声,「痛苦会过去的是麽?」掐著高松脖子的手施了下力,高松立时憋红了脸表情痛苦。
「希望凤少爷不会逼我杀人!」西恩举著枪很用力得顶了下梁凤君的背脊。
梁凤君略回头,嘴角冷冷一勾,随即松开手,见状,一直待在一旁看著梁凤君那些手下的卓跑过来替高松解了手上的束缚。
束缚一松,高松还等不及站稳几乎是跌撞著冲过去,照著梁凤君面门就是一拳上去,然後将梁凤君掀倒在地,双手拎著对方的衣襟将他拽离地面。
「说!莫非在哪!」怒睁著血丝满布的双眼,抓著梁凤君的手青筋根根暴起,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冲著他吼著,「听到没有!快告诉我莫非在哪里?!快说!」
凯和西恩愣在那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因从未见过高松这般狂乱的模样。
梁凤君淌著血丝的嘴角微微上扬,「现在去还来得及麽?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穿来穿去什么意思》第15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