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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红药在被窝里滚了滚,羞涩又兴奋:“可是教祖大人说了,‘该出手时就出手’,我怕等我长大了他就被别人抢走了。”
何半夏淡定的道:“他是道士,道士是不会有老婆的,你安心吧,别说你打不过他,就算你把他抢回去了他也会跑掉的。”
何半夏的声音稍微郁闷了一点,带着女人不懂的憔悴:“说实话,《流行版》里我最反对的就是这条,自从有了这一条咱们苗疆就再也没有安宁了。”比如何半夏,从去年开始他就不太能睡个好觉了,生怕哪里冒出个莫名其妙的人半夜爬进他家那所破房子想要把他抢回去。
口胡!他那会儿才十三四岁,还没成年好不好!好吧,他现在也没成年——都怪那该死的不知所谓的《流行版》啊!摆夷人已经在这彪悍的民风的催促下越来越习惯于养成了,只要看到谁有好感,简直恨不得立刻抢回去养着,生怕出手晚了心上人就被别人抢走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良性竞争吗?
想到几年过后还会有许多莫名其妙的男人前来爬自己妹妹的墙,何半夏用力握拳,再次感受到了加入五毒教、提升实力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怎么也该自己出手去抢而不是被抢的那一个啊!
何半夏内心烈火熊熊表面淡定的捂住何红药的眼睛,然后翻了个身:“睡觉。”
何红药眨了眨眼睛:“哦。”
斗志格外昂扬的何半夏第二天早早就出了门,何红药继续裹着被子坐在廊下看老道士教小道士学武。觅食归来的冰蚕大爷炫耀的拖着一条比它的身子长得多的不知名毒虫屁颠屁颠的在何红药眼睛前面爬了一圈又一圈。
何红药的视线终于从小道士的身上转了个弯落到了冰蚕大爷那圆滚滚的脑门儿上,然后眼睛一亮,对冰蚕大爷招手。
宠物的热情让冰蚕大爷眨巴眨巴眼睛很是愉悦的爬了过来,何红药拿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知道哪里有朱睛冰蟾不?”
冰蚕大爷叼着虫子茫然的叽了一声——什么东西?能说说口感吗?说说口感冰蚕大爷估计印象会比较深。
何红药苦恼的挠头,在地上不停的比比划划,手舞足蹈:“长这个样子的东西,就是……就是蛤蟆,蛤蟆知道吗?”
冰蚕大爷甩脑袋,嘴巴上的毒虫随之不停甩——冰蚕大爷是雪山上的物种,没见过蛤蟆。
何红药只能与冰蚕大爷大眼瞪小眼。冰蚕大爷终于在人宠轻视的目光中愤怒了——你要吃什么?你要吃就说啊!不说大爷怎么养你们?!
这边的剑拔弩张让正在练习满天花雨暗器手法的玉真子也注意到了,有些感兴趣的走过来一看,拿脚尖点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问:“你画的?这是什么?”
在美人那仿佛会说话的黑亮眼眸的注视下,何红药终于觉得自己画得的确有点抽象了,面颊偷偷一红,声音小了好几个调儿:“朱睛……冰蟾……”
玉真子弯下腰仔仔细细的看了半晌,眼角顿时连着跳了好几下,终于拿过何红药手里的树枝在地上缓缓的画起来。
印象派和素描的差别让从来都是被鄙视对象的老道士和根本不会画画的冰蚕都同时鄙视的看了一眼何红药,何红药严肃死撑:“其实我也没见过冰蟾,真的。”
玉真子侧头,忽然抿着唇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有点羞涩又有点怀念的模样:“……我也没见过,我画的是青蛙。”
何红药迅速扭头,裹紧被子,避免被人听到她那砰砰乱跳的心脏,一本正经的拍着冰蚕的大脑袋掩饰:“这个就交给你啦,帮我们找一只冰蟾吧!”
冰蚕眨了眨眼睛,忽然叼着毒虫挪了挪身体,拿屁股对着何红药。
何红药:“……”
“我可以用虫子换。我们五毒教有很多虫子哦!”已经摸清了这只胖虫子的何红药迅速明白自己忘记了什么。
冰蚕闻言果然尾巴一动,没一会儿就见它转回脑袋,装模作样的盯着玉真子的素描画看了半晌,终于大慈大悲的点头,一耸一耸的朝村口爬去。那懒洋洋的爬行姿势,让何红药分外怀疑它真的能找到朱睛冰蟾么?
不过,就算找不到,能把这只贪吃的蚕虫拐回五毒教也绝对是功大于过吧?
彼时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带一个怎样巨大的祸害回云南的何红药尚乐颠颠的笑眯了眼睛,兀自紧了紧被子托腮仰望玉真子——长得又漂亮,还会画画,武功也好,哎哎哎,为什么他是汉人呢?为什么他是道士呢?
而此次进入西藏负责寻找朱睛冰蟾的五毒教教众们,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距离冰蚕这个大祸害实在太近,因而,还没等他们回云南便已经被祸害了一回——他们几十个弟子顶着风雪花了十来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找到一朵已经开始打苞的雪墨莲,正准备趁着雪墨莲还没开将朱睛冰蟾抓住,却没想一道白光闪过,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那朵雪墨莲已经迅速的凋谢。
趴在雪地里的五毒教弟子嗖然站起来,训练有素的他们早已不是第一次前来寻找朱睛冰蟾,外围的弟子早已在异变发生的瞬间就追着那道白光而去。
队伍中的培植师齐云璈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后,愤恨却又无可奈何的向这个小组的队长报告:“朱睛冰蟾被人取走了,尚未开花的雪墨莲缺少养分必死无疑。”虽然如此,他仍是小心的将雪墨莲收集起来——这种罕有的毒植对于五毒教尤其是他这样的培植师来说仍旧是难得的好物。
前去追踪的弟子很快回来,而回来得这样快便已经代表了他们的一无所获,年过中旬的小队队长在寒风中一动不动,果然,他们连是什么东西抢走了冰蟾都没确定。
小队长转头,看到齐云璈不甘心的眼神,出声劝解:“你如此年纪能找到雪墨莲已是难得,这次回教我自会向教主如实陈述,自行请罪,齐公子不必挂怀。”
齐云璈是左护法的独子,年纪轻轻,武功和毒术已经甚为了得,将来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接任护法一职——历代以来,五毒教教训要求教众“涉猎广博,必有专精”,因而教中左右护法向来一个为培植师,一个为养殖师,一个培育毒植,一个豢养毒虫,在教中颇有地位。小队长虽然薄有功绩,但也没必要得罪一个这样的人,何况这事的大部分责任的确在于他。
第11章
何家兄妹这次可说是大获丰收,何半夏带回了朱睛冰蟾不说还额外附送了一条传说中的胖蚕虫,何红药则用一条花头绳换了美道士一根玉笛。
玉真子对此表示很无辜,当一个姑娘哪怕是个“小”姑娘仰着头眼巴巴的将她珍而重之的头绳送给你,你总是不好意思无动于衷的不给回礼的,尤其这个姑娘的年纪恰好还处于可以无理取闹的阶段的时候。
这种完全不对等的价值交换让何红药获得了何半夏的大力称赞,当然,在后来何红药死活不肯拿玉笛去换银子的时候,何半夏收回了他刚刚才说出口的所有话。
《碧血剑红药扮演者》第1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