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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长大番外-封你之口的代价(三)
(三)
明兴诚不敢置信,乔仲凛竟有脸以活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口气指责他,瞪著眼一口气气岔了喘不上来,胸腔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出声,手挣扎著直觉想去揉好像被勒紧的心脏!
「说话啊,说说看你为什麽能这麽狠?」
做贼喊捉贼的男人发现被自己抱著的男人全身颤抖,唇间逸出痛苦的低鸣,连忙将头从明兴诚颈窝抬起观看,发现男人脸色明显有些青白,眼神愤怒却又掩不住痛楚!
「兴诚哪里不舒服?心脏?你几时有了心脏病?药呢?」
乔仲凛将怀抱放松,在一看见明兴诚面露痛苦背靠著墙下滑蹲下,双手手指捏住胸口的衣物捏得死白,心里不禁一疚,赶紧从桌上拿来一个水杯:
「先喝一口缓缓气再告诉我!」
明兴诚倔强地摇头拒绝了端到嘴边的水杯,一向健康没有慢性病缠身的他只是怒极攻心,哪来的心脏病用药?张大口调了调呼吸,拿手掌根揉了揉心脏,他一直等到心跳和缓下来才站起身,挥掉乔仲凛伸过来要搀扶的手。
「你的脸皮,堪称铜墙铁壁……你问我为了什麽?这些话,你怎麽不扪心自问?」
气量虽然虚了些,话里的重量堪比千斤重鼎。
乔仲凛闻言抿紧双唇,双拳收起又放又收数次,还是忍不住复杂心绪勾起的失控情绪,一拳重重捶上餐桌!
「所以我说了,我愿意补偿你们父子!只是,当我知道你一心只护著你跟第一任妻子的两个儿子,在你家靠山你祖父过往後,只顾著替他们稳固日後的地位而劳碌奔波,甚至不惜以帮替俨然以族长自居的堂兄掩护婚外情为条件,连你堂兄的私生子你都带在身边呵护疼爱,唯独不爱我跟你生的儿子,我就忍不住要生气,要替明真觉得委屈!」
「你替明真委屈?凭什麽?你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明兴诚这些话没有怨怼没有挖苦,只是淡淡平述事实:
「……在你不肯相信我,遗弃我跟他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放弃你当他父亲的权利了。」
乔仲凛恨声嘶吼,对著餐桌又是一拳:「我说过了,我是有苦衷的!」
「你的身世,不能让我存证去查明,谁知道是不是编出来诓骗我的?」
明兴诚对著将包厢门打开半扇,强自镇定以眼瞄警鸣器默问他需要报警与否的女侍应生摇摇头,示意她快出去,中年女子想了两秒便将餐车推进门,然後飞快掩门离开。
「你不用查!我带来了……那位生下我的爹地……两份他生前作过的异常体质检查报告,还有……当初爹地去徵询过切除男性器官可行性的那位医生……他曾服务过的医院,以及现今住址。」
背对著包厢门的乔仲凛在女侍应生走了後才再度开口,用极低仅够明兴诚听清的音量开始剖述他自觉让他自卑的身世:
「我爹地他是双性人……虽然他拥有两个性别的性器官,可是却是女性性徵比较明显比较发达。当时他在台湾出生时,祖父已经参军身亡,传统思想根深蒂固的祖母将爹地户口报成男孩,在爹地三岁时,祖母再嫁美国大兵,六岁随著继父回到美国,归化美国籍。」
见乔仲凛说到一半只是愣愣盯住自己的眼眉,明兴诚忍不住开口催促:「我在听,继续。」
「爹地其实青少年时期月经来潮,便动过切除男性器官的念头,继父也支持。可是,祖母死活不肯,闹到後来常常以死相胁,爹地只好等,想著祖母过世後,他便能自主。没想到他太能读书太会考试了,竟然不知不觉在讨好祖母光耀门楣的前提下,读完法学硕士,考上律师与法官。他原本只想当个慈善机构的执业律师,为贫苦人民喉舌就好,祖母又是一番不遗馀力的胁迫,爹地只好顺她心意当了法官。唉……」
听到这儿,明兴诚心底配合乔仲凛出口的,也不禁长长地一叹。
法官这个职业,放诸举世多数国家,绝对清白的家世背景与高道德标准的私人生活几乎是必备条件。已经当上现任法官的男人,要怎麽去将自己的身份转变成女人?只要不卸任,这在那个年代的美国,绝对是社会舆论不允许发生的司法丑闻啊。
只要我长大番外-封你之口的代价(四)
(四)
「我爸是个终生都不得志的话剧小演员,在一个零下十几度的下雪夜,因为跟路过的爹地乞讨几块钱买酒喝而认识的。爹地喜欢我爸说话风趣个性乐天,那个冬天没过完,爹地就收留我爸,低调的正式同居起来;翌年的冬天,我就出世了。」
将明兴诚的那杯酒一口饮尽,乔仲凛自行站起走到餐车旁,把冰镇的那瓶香槟拿开瓶器撬开软木塞,开始自斟自酌。
「为了避人耳目,爹地是找密医生产的,生完後将我提报成弃婴,想法子钻法律漏洞,让单身的他能够优先其他等候收养的合法夫妻收养我,这事直到今天,我那垂垂老矣的高龄祖母仍然被蒙在鼓里,我捉著人脉架设的关系,制造许多次机会靠近她认识她,她却不晓得她在这世界上除了跟第二任丈夫生养的女儿生的两个孙女,还有我这麽一号长孙……」
自苦自嘲的语气中,有著不足为外人道的渴盼与难过。
「十一岁之前,我过得像个小王子,一切我想要想得到的,两个父亲都尽力满足我。可是爹地因为一次敏感的种族判决让白种激进团体盯上了,那个案件最终判决还没出炉,爹地就被人开车故意来回碾撞,我爸在医院停尸间看见爹地被车轮硬生生从腰碾成两截,脸上神情痛苦,听给目击证人作笔录的警察说爹地呻吟了十几分钟才断气,无法承受这般残忍现实的他迅速沾染上毒品跟酒精……当他因吸毒过量猝死在毒枭开设的酒吧时,家里的积蓄早就被他挥霍殆尽,十六岁的我将爹地的公寓卖了安葬他,然後,拿著剩馀的钱加上不停的兼职,还有学校的奖学金,总算供自己读完大学考上律师执业证照……」
《只要我长大之不该诞生的孩子英文》第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