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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肖莫里点头,笑得眉眼弯弯。

屈寒看着他,从小到大,他不仅清清秀秀长得像女孩子,性格也有点像女孩子,敏感、软弱、爱哭。因为他那双泪腺发达的眼睛,屈寒和湛溪没少头疼。

湛溪还曾经像老妈子一样烦恼地问屈寒,“莫里这么没有男子汉气概,以后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吗?”

屈寒不耐烦地随口说:“找不到女人,找男人呗。”

湛溪被他噎了一下,眼睛瞪得鼓鼓的。

屈寒当时觉得他紧张肖莫里有些过头了,等他过世后回想起当时,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会是那样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湛溪是个内外都刚强至极的男人,他天不怕地不怕,却曾经为一个从不曾在别人面前提及过的男人流血流泪,他试过那种艰辛和绝望,他不想让他身边的人也经历一次。

如果有的选择,屈寒也不想违背湛溪的嘱托,让肖莫里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以前有湛溪在,肖莫里可以像个孩子似的撒娇任性,湛溪走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屈寒一个亲人,屈寒能给他无忧的物质,却因为凉薄的天性,给不了他太多宠溺和体贴,所以肖莫里总是觉得孤单。

他们的人生追求也大不相同,肖莫里想要的是平淡安稳的生活,而屈寒整日东奔西跑,追求刺激,作息没有规律,他没办法一辈子照顾他、保护他。

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肖莫里迟早要离开屈寒的羽翼之下,去过属于他自己的生活。他的性格注定他照顾不了别人,只能找一个比他更强大、更成熟的人。

屈寒无奈地想,只要他自己觉得开心,男人就男人罢。

这半个多月来,他每天在暗地里仔细观察那个服装店老板。他虽然各方面条件都一般,可是脾气不错,性格稳重可靠,对肖莫里很好,却又不过分宠溺。和他在一起后,肖莫里变得更爱笑了,性子也不再那么娇弱。

屈寒放心了。

就在这时,湛溪生前请的那家侦探公司终于查到了一些湛泉的消息,说他可能在Y城,屈寒决定亲自去一趟确认是不是他。

临走前,他请肖莫里和他的男人在溪泉餐厅吃饭。

那男人没读大学就出来做生意,是个见惯了风雨的人,可是不知怎么的,当屈寒寒星般清冷凌厉的眸子看着他时,他心底莫名地有点发怵。

肖莫里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为两人各夹了一筷子菜,试图拉近他们两人的距离,“阿寒,老板,吃菜吃菜。”

看到他先为自己夹菜,而且是他喜欢吃的香菇,屈寒的脸色总算缓了缓,低头把那片香菇吃了。

肖莫里松一口气,以为没事了。

屈寒却放下筷子,拿餐巾擦了擦嘴,然后出其不意地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来。刀锋出鞘,他一只手把握着匕首的手柄,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光亮的刀面上缓缓划过,一双眼漠然地看向服装店老板。

肖莫里的脸唰的白了。

屈寒笑笑,看一眼那位被他吓了一跳的服装店老板,扭头问肖莫里,“记得这把匕首吗?”

“记得,这是溪哥的……”

屈寒点头,“这是他从不离身的匕首,小时候你被人欺负,脑袋差点被打开花,溪哥帮你报仇,用它切了对方一个指头……”

他说着,把玩着那把小刀,目光回到服装店老板身上,盯着他一字一句冷冷地说:“我把莫里交给你了,千万不要伤他的心,否则……小心我弄残你。”

以前但凡肖莫里被人欺负了,都是湛溪去帮他报仇,屈寒偶尔碰见他受了委屈,也只是一声不吭把对方揍一顿而已,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这样用言语维护他。

肖莫里感动得泪盈于睫,“阿寒……”

服装店老板讪笑,宠溺地摸摸肖莫里的脑袋,“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他的……”

屈寒收起小刀,脸上却仍是面无表情,“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欢开玩笑,一向说到做到。”

这番震慑起到了多大的效果,屈寒并不知道,他的本意不是为了吓那个男人,只是不想让他以为肖莫里没有家人而怠慢他。这也算是给肖莫里一个定心丸,让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的兄弟情永远不变,就算有一天,他和那个男人之间出现什么变故,他也不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他还有一个亲人,会无条件地永远挺他。

做完这件事,屈寒才动身前往Y城去寻找湛泉。

在火车站候车时,他就看到了游雾。当时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MP3的音乐里,不经意地一瞥,看到他觉得他有点面熟,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见过这个人时,身后人流推挤而来,他挂在右耳的耳塞掉下,他恍一下神把耳塞戴回去再抬起头,游雾不见了,他也就没有多想。

没想到上了车,在同一节车厢里又碰见他。仅隔着几排位置,都坐在过道处,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

屈寒多瞟了几眼,这回他很快就想起来他是谁了,因为在他印象里,长得这么好看的人,除了湛溪,也就只有那天晚上那个醉鬼了。

那天,屈寒虽然也喝了酒,可是神智还是很清醒的。回忆起那晚的情景,他却觉得自己应该也是醉了。如果不是醉了,他怎么会允许一个男的亲吻自己,自己又怎么会把他按在墙上吻了又吻,然后还发神经似的把他带到酒店压在身下。

幸好,最后他清醒了过来。

屈寒有一点和湛溪很像,从小到大,他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事情过去半个月,回想起当时失控的自己,他却莫名地有些惊惧,忽而怀疑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忽而又觉得一切都只是一场怪诞的梦。

《黑色薄荷烟》第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