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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中旬,中医学院还在抓紧考学生,烤得张坑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医大的实习已经开始,比张坑的实习日期略早了几天。实习地点就在医大旁边的附院,总之也是不远。
顾白刃去医院前的晚上,张坑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顾白刃的心跳得特别厉害,就握了他的手道:“紧张?”
“嗯,”顾白刃在黑暗中点点头,“其实也不是紧张,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有点激动。”
张坑便亲亲他的额角,接连的吻落到眼睛、鼻子、嘴唇……手已经解开了睡衣的纽扣,感到掌下的身体不是非常积极,还是给他把扣子重新扣上。
“我没关系的。”顾白刃说是这么说,声音却显示了他不在状态。
“没事,睡吧,”张坑在他耳边道,“咱们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来日方长。”
——在说过这话的未来二十多天里,他将彻底后悔这时的决定。
顾白刃去了医院,一去就是一天,至晚时才打电话给张坑:“我今天值班,你把我的洗漱东西收一收,送我们附院来,进了门再打我电话,我给你指路。”
张坑笑道:“哟,第一天就中奖啦?我顺路帮你买张彩票吧?”
“别开玩笑了,值班很累的。”顾白刃的声音也透着疲倦。
张坑不再多说,收拾了顾白刃需要的东西送到医大附院去,进门按照顾白刃的指示,找到住院部心血管内科,顾白刃已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站着等,看他来了,就迎过去,接过东西。张坑把顾白刃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说:“看样子是累了,你别那么拼命,不想干的活,能躲就躲,知道不?”
“那怎么行,”顾白刃道,“等你实习就知道了。”
说完话看张坑还不是十分想走,顾白刃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迅速在张坑嘴角落下一吻,后者还未及反应,轻柔的触感便已离开。
“快走。”顾白刃赶人,张坑便独自回去。
日程紧张的考试之后,张坑也迎来了临床实习。对于考试的结果,张坑其实一点不担心,医院急着要人,学校还能以考试不及格为理由不让学生进临床吗?到医院的当天早上,实习生们穿着白大褂,在寒风中从班长那领写着科室分配的单子,然后就各找各科去。华洛林道:“啊?就这样啊?一点儿仪式都没有啊?不念一下医学生誓词?希波克拉底誓词呢?大医精诚那段呢?……”
张坑拿到单子,扫了一眼,看到排在第一个的科室名称,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然后一没忍住,笑出声来。华洛林伸头过来看了一眼,只见那里写着:针灸科。
华洛林去了普外科,普外科的科秘书有个很武侠的名字:慕容飞。慕容飞把新实习生召集了一下,坐在示教室里开会。
“前一批实习生走后,医院出现了实习生空窗期,虽然只有一个星期,但是没有苦力,医院是运转不起来的……”慕容飞道。
“老师,你说苦力?”一个实习生不确定地问道。
“对啊,我说苦力,”慕容飞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我说话,你们先别插嘴,先听着!”
同学便没人敢说话,慕容飞继续说:“你们刚来,有些话我要同你们说明白。现在的医疗界大环境,是不可能让你们实习生真正动手做一些有利害关系的操作的,所以你们心态要放平,认识到你们进来,主要工作是帮护士,次要工作是帮护工,再次要的工作,才是帮帮我们医生,知道了嘛?”
实习生们的情绪被他说得很低落,听到他问话,好半天才有稀稀拉拉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回答:“知道了……”
“下面分配一下你们跟的老师,以后你们临床上的问题,就问带教老师,非临床的问题,就问我。为什么呢?因为我是科秘书,什么是科秘书呢?就是没有科老总的情况下管理科内杂事的人。什么叫科老总呢?也就是住院总,是一个科室内最受苦受难的人……”
他这么着解释,根本没人能明白。
“好,开始分配了!”慕容飞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下,推给实习生们看,“老师的名字胸牌上都写得很清楚,请对号入座,不要认错。留个实习生跟我,谁叫华洛林?好,你以后就跟我吧。散会!”
华洛林“跟”着慕容飞进了办公室,因为这时早查房已过了,所以医生们都在办公桌前埋头写病历,或到病房换药拆线,或点支烟聊天……华洛林想给自己的老师留个好印象,见慕容飞杯子空着,就提了水瓶来,给慕容飞倒上一杯水:“老师,喝水。”
慕容飞把眼睛从病历上移开,看了一眼杯子,道:“哦,等凉点再喝。”然后推了两份病历给华洛林看。
住院病历被塑料夹板或金属夹板夹着,华洛林翻开,只觉眼里是从没见过的全新世界,充满了好奇。
才刚看几页纸,慕容飞被一个病人家属叫了出去,说话说了许久,这期间换药的年轻医生进来,在办公室里找了一圈,看到慕容飞的杯子有水,端起来就喝,瞬间杯子里的水就少了大半。不一会儿主任走进来,大声道:“说个事啊,刚才院里……”
没说两句,也随手端起慕容飞的杯子就喝,把剩下的小半杯也喝光了。华洛林站起来想再倒,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水瓶里的热水已被倒完,又不知该去哪里打,只能对着空杯子郁闷。
主任说完了事,慕容飞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果篮,交给华洛林,道:“把这个送到急诊科,给金田一金老师。”
《我就是流氓第二期》第7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