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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揪了一下衣角,正犹豫是该自此闭嘴还是再问一遍,眼角突然扫到,那片绯色衣袂,已然不在视线之中。
我愕然抬头,恰恰看到,他一言不发地转了身,脊背英挺,绯衣如血,正漫不经心地朝前走。
我咬唇犹豫,不知当跟不当跟。
转念一想,突然想到:他既来了这里,若是出事,太师府必然脱不了干系,于是叹了一声,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
亦步亦趋地跟着连夜,却也刻意保持了两三步的距离,人群之中,他颀长挺拔,背影秀逸,加上那袭引人注目的绯衣,让人很难移开视线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神——顾朗说过,连夜和萧祐古怪得很,两个人明明一冷一热,穿衣风格却恰恰相反,性子阴冷多变的连夜,偏偏穿颜色热烈的红衣,而温和柔软的萧祐,却永远是一袭白衣,淡漠出尘。
会考虑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也只有顾朗那么八卦的人,故而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我不屑地撇一撇嘴,左耳朵听,右耳朵扔。可时至今日,我才突然发觉,连夜喜欢绯色,确实超过了其他诸色,甚至包括只有他自己才能用的明黄……
除却龙袍之外,他的所有便装,统统都是火一般的颜色。
真是个奇怪的人。
一路出神地跟着他朝前走,路过各种各样的店面和摊位,终于,一袭绯衣的祖宗停在了一家酒楼前面。
我仰头看看,是“迎春居”。
全连国最贵的酒楼。
连夜脚步没停,径直走了进去,想来是要吃饭。我叹了口气,摸摸自己瘪瘪的肚子,以及瘪瘪的钱袋,突然有点儿迈不动脚的意思。
不过是片刻的踟蹰,再抬头时,走在前头的那人,却已然没了踪迹。我心头一紧,顾不得钱不钱了,抬脚就追了进去。
却再也不见那袭绯衣。
迎春居里金碧辉煌,贵气逼人,没有嘈杂的食客,只有一个又一个檀香幽幽的包厢,我头一次来这儿,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生怕连夜出状况,立马逐个包厢地寻了过去。
不曾想,脚步堪堪一动,忽听一侧房间里传来悠哉一句,“萧相死因可有查明?”
是连夜的声音。
我身子一绷。
。
【016】还疼不疼
连夜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余了。
全连国的人都知道,萧相乃是忠臣贤良,他日夜操劳国事,病了都不辍事务,所以这才以至于积劳而终的啊。
我很纳闷,凑近脑袋去听那个被问之人的反应,只听檀香幽幽的包厢内静了一秒,而后是一抹刻意压低的嗓音。
“赈灾物资……齐州……想必……唯有如此了吧……”
那人声音太低,且语气凝肃,即便我紧贴房门,却也只听得断断续续的个别字句。
连夜似乎沉吟了一下,万幸他懒得将声调降低,而是闲闲地问,“证据可有备齐?”
对方声音终于大了一些,“还差一样……”
连夜缄默。
《君要臣死是谁说的》第9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