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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卫兴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又倒了一杯酒,朗声说:“我们小茧终于有栽跟头的一天,大家为那个勇敢的灵魂工程师干一杯!”
客人们跟着起哄,闹成一片,龙茧挂着慵懒闲散的笑容,小口啜饮着加了朗姆酒的苹果汁,想起下午的乌龙事,只觉得哭笑不得。
对于黎锐,他是越来越糊涂了,模棱两可的话语,暧昧不明的态度,让龙茧在摸不清对方底细的同时,好奇心前所未有地强盛起来。
就像垂钓的人,见到鱼儿几次三番碰饵然而就是不肯吞钩时,会恨不得跳下水去捞鱼似地——尽管那种冒失的举动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何况他不是钓者,黎锐也不是鱼。b
“茧……”小亿忧心忡忡地凑过来,擦了擦因听完苦儿还债记而泛红的眼角,小声说:“如果需要用钱的话,我还有……”
“笨蛋!”丁卫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说:“该骗的人没骗到,你这傻瓜还真信了?”
小亿愣了一下,然后整张脸涨得通红,连耳朵都红透了,龙茧不怀好意地瞥了丁卫一眼,说:“小亿可真是个甜心,不如让给我得了。”
“好啊。”丁卫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附赠优质1号在下我,免费试用哦。”
配上他含情脉脉的眼神,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冷笑话。龙茧咽下最后一口酒,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结账走人。
时间还早,他从金昌盛晃荡出来,也不急着回家,一个人慢悠悠地沿着河岸散步。
夜风柔和而温暖,散步道上曳地的杨柳时不时拂过面颊,亲昵得犹如情人的抚触,龙茧踩着鹅卵石甬路漫无目的地闲晃,花荫树影下一对对相依偎的情侣在絮絮低语,造型优美的街灯映着他美丽的无瑕的面孔,并在身后拖出浓黑的影子。
空气中传来难以言说的激荡,龙茧蓦然抬头,不远的前方,黎锐正倚在石栏上,漆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龙茧不紧不慢地走到那个人面前,夜风吹走了最后一丝火气,他的声音柔和得像醇郁的美酒:“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黎锐弹了弹指间的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如果可能,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像这样,无所顾忌地走向我。”
龙茧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我不需要别人等我,谁也不需要。”
他早习惯了独自一人,无论是什么样的路,无论前方有什么梗阻妨碍,无论过程中是如何形单影只地寂寞,无论那尽头有没有他所预期的未来,他都会毫不迟疑地走下去。
因为,没有可供停歇的地方,也不需要。g
自从出生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注定了在这样漫无边际的长路上行进,没有终点,也没有时限。
他坐在石栏上,仰望着灰蓝的夜空,喃喃地说:“黎锐,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澄澈的眼瞳笼上黯然与伤感,此刻的他,像个被亲人遗弃的孩子,满身都是繁华散尽之后孤独和脆弱,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拥抱他,而黎锐也这样做了,他摁灭香烟,轻轻将龙茧拥在怀里,低声说:“就当我是个不知所谓的马路求爱者好了,茧,我已经迷上你了。”
龙茧低声笑了,放松了身体靠在他胸前,说:“你的房间能看见夜景吗?”
淡淡的酒香混在温暖的气息中,比河畔的风更柔软,熏人欲醉,黎锐低下头,看到怀中的端丽容颜疲态尽显,低垂的眼睑暗示了他可以为所欲为,而那诱人遐思的优美薄唇,更是邀请似地微微开启。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他拥紧了那具柔顺的躯体,轻吻对方瓷白温软的面颊,说:“从身体开始互相了解,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龙茧身体微颤,什么也没说,伸手揽住他的颈项。
一切顺利得让人吃惊,带着乖顺的美人回了家,黎锐连灯都顾不上开,合身将龙茧压在床上,急切的吻落了下来,大手在他身上四处游移,龙茧轻颤着,双手扣着他的肩膀,毫不反抗地任他亲吻抚摸,衬衫扣子很快全开,黎锐沿着修长的颈项一路吮吻下去,正要解去对方的牛仔裤,突然感觉后颈一痛,像是被蝎子蜇到似地,随即麻痹感漫延至全身,他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在龙茧身上。
龙茧长出了一口气,甩掉手上的麻醉针,推开男人,顾不得整理衣服,他打开床头灯,开始对黎锐的住所进行全方面的细致翻查。
果然是个不错的法子,即使不经过身体也能了解,真应了那句“色字头上一把刀”。
床头柜里放着护照股东卡等重要证件,证实了黎锐确是本名,另外是一些照片,有风景照,有人物照,都是陌生而平凡的面孔,没有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他皱起眉,轻轻将抽屉推回去,转向衣柜。
从大衣到内裤都翻了一遍,确定没有夹层之后,他离开卧室,转战书房。
结果同样令人丧气,从书桌上的专业资料可以推断出他大约是做程序员之类的工作,书柜里的东西更是坦荡得可以公开到人民广场去,龙茧叹了口气,一不做二不休,打开电脑。
令他惊奇的是,黎锐的电脑并没有设开机密码,硬盘也没有加密,好像全开放的展览馆一样,欢迎参观。
桌面是他的一张照片,印象中好像是听演唱会时被拍到的,照片中的自己正专注地看节目单,手上还拿着DV准备拍别人。
眉头越皱越紧,龙茧真的不解了,一切表明黎锐是个有正当工作、身家清白的正常男子,即使他有同性恋倾向,但那并不是自己关心的重点。
《年久蜂蜜能吃吗》第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