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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的欲望燃烧着,理智早已溃不成军,精瘦结实的身体弓了起来,汗水顺着滚烫的肌肤滑下,猛烈的撞击,火热的律动,填满了他的身体,辗碎了他的思想,混沌的大脑中除了此刻入骨的欢愉,再无力想其他。
「莫奈……莫奈……啊……」干涩的薄唇吐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炽热的气息中混着细微的胡桃果香,比陈年佳酿更诱人,催动着男人越来越狂野的掠夺……
手指滑过汗湿的肌肤,在月光下晶莹白皙,温润如玉,莫奈挑弄着他汗湿的黑发,轻声说:「你今天……很不一样。」
龙千帆的声音满蕴着慵懒的倦意,低低地哼了一声:「嗯?」
「受刺激了?还是——」莫奈揉捏着他的腰侧,难得在床上这么主动热情地配合,让他不由得遐想联篇,「月圆之夜变身?」
龙千帆喉咙里逸出低沉的笑声,抬头望着天上明亮的银盘,问:「莫奈,你想家吗?」
莫奈怔了一下,大手滑上他的背脊,轻轻拥到怀里,低喃:「快七年了,都淡了。」
有些淡了,像大雨冲刷过的画布,比如身份,比如在宫中的记忆,比如对薇薇的爱,有些却更深更浓,像熬煎已久的中药,比如对身边这人的执念,随着时间的流逝,浓得化不开。
龙千帆看了他一眼,伸手环住他的肩。
晚饭后龙政泽告诉他,莫奈的父王病情加重,身为王子的莫奈又不知流落何方,宫廷中正乱作一团。
「莫奈……」唇吻了过来,截断他将要出口的话语,莫奈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惩罚地啃咬着他的唇,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稍稍分开,执意要他换个话题。
龙千帆从善如流地换了个应景的:「你今天吃月饼了吗?」
莫奈哭笑不得,忧郁伤感的气氛一下子破坏殆尽,大手不怀好意地向下探去:「我比较喜欢吃你——」
好吧好吧修补回原来的布景,龙千帆握住那只不规矩的手,想了一想,轻声说:「我没有提到过我父亲。」
莫奈摇摇头,轻吻他的额角。
「他姓叶。」龙千帆翻了个身,仰躺在莫奈手边,一派事不关己的轻描淡写,「我是私生子,随母姓。」
当时龙家的家长是龙政泽的父亲,他的舅父,母亲美丽的容貌招来不少狂蜂浪蝶,其中叶家公子以游戏花丛无往不利的猎艳经验虏获了佳人芳心,龙家自然反对,而那个色欲熏心的男人教唆母亲抛家弃长与其私奔,后来,产下他这见不得光的小孩,当时母亲才十六岁,那个男人生性风流,又自私懦弱,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才有了最终薇薇的悲剧。
母亲死后,龙家与叶家彻底决裂,他们兄妹被舅父收养,在龙家主宅长大,与生父再不来往。
可是今天那个男人竟然拐弯抹角地找到龙政泽,要他游说自己冠回叶姓,接掌叶氏。
「他说认祖归宗……他居然说认祖归宗。」龙千帆冷冷地笑,眼中积了层层寒冰,「莫奈,你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吗?」
莫奈心中一阵抽痛,无言地拥紧怀中的人,紧贴在一起的胸口感觉着彼此心脏的跳动,那么冷漠寡情的人,偶尔流露出的脆弱与无助,更加让人难以抗拒。
怀中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莫奈安抚地轻拍他的肩背,龙千帆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事,但是莫奈清楚那种隐藏在最深处的伤口,一旦被剥开,该是何等的疼痛难忍。
怜惜着他的伤痛,却恼怒他的刻意忽略,并不是忘记了,伤口就不存在,并不是隐藏起来,就可以渐渐释怀,见不得光的伤口无法愈合,只会在不为所知的地方流血化脓,溃烂至不可收拾。
「我来赎回父亲的罪孽,千帆。」莫奈直视着他的双眼,柔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让我留在你身边,可好?」
龙千帆摇摇头,抚上他的面颊:「莫奈,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污染的,纯净的灵魂,不要陷进去,不要。」
莫奈眼光闪动,抓过他的手指轻吻。
千帆,千帆,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看不出,我早已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难得的月圆之夜弄得凄凄楚楚,莫奈实在有点不甘心,手指轻点龙千帆的薄唇,笑道:「你果然变身了,居然说出这么感性的话。」
龙千帆一肘子拐上他的前胸,想要起身冲洗,却又被拉回那个温暖的怀抱,莫奈的眼眸变得深邃,灼热的气息拂过耳际:「人狼是有尾巴的,让我摸摸看有没有——」说着一只手已朝他后方探了去。龙千帆睁大眼睛,被对方寡廉鲜耻的行为羞红了脸颊,抬脚踢过去,被那人就势拉过,固定在腰侧,片刻之间,他已像条剖开肚子的鱼一样展开地躺在砧板上。
莫奈满意地一笑,低头吻住他抿紧的双唇,成功地化钢筋铁骨为绕指柔丝,先前欢好的气息未散,房间里已再度漾满春情。
※※※
推开审批完的报告,龙千帆不着痕迹地揉了揉后腰,纵欲过度所导致的困倦乏力,害他一上午都是呈糟老头状窝在皮椅中,完全直不起身来。
看看表,快到午餐时间,伸了个懒腰,又是一阵无以言表的酸软。
门外突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及争执声,龙千帆竖起耳朵,听到他的秘书徒劳地阻止某人乱闯,声音由远而近,很快虚掩的大门被一脚踢开,一阵黑旋风刮过他面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微倾,脸色极端不善,咬牙切齿地说:「把他还给我!」
龙千帆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到门口不知所措的秘书身上,轻问:「怎么回事?」
《爱与爱是什么意思》第1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