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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念的脸凑过来,满面喜悦奉送两个超大黑眼圈。我笑笑,说:“凌大少是否夜夜陪护我床前不能合眼?”
他一腔热情被我憋会肚里,颇内伤了一会儿,用三根手指顶着额头笑道:“恩,并且不停亲吻公主额头,只盼望你能睁开双眼。”
我从被子里伸出手,他便顺势握住。我第一天就知道他必定在与父亲的对决中胜出,之后他如何稳固江山不是我该过问。这一刻看着他,晨光里发梢都仿似在发光。
“这些天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乱得要命。”我嗓子发干,呼出的气在氧气罩上化成一块一块的白雾,还是努力表达自己,“不知道妈妈好不好,不知道你有没有事,下一餐能不能改善下伙食之类的??????”
他笑了一下,眼里溢满的深情要流出来。
“我还自我检讨,不该拖你后腿!”我露一个痛改前非的表情,继续说,“我知道自己不是GAY,中学时也有过女朋友,同性朋友不算多,但铁哥们也有的。我这几天想着你好不好的时候也问过自己,为什么心里一念到你就会有那种感觉。就好像,其实并没有被绳子绑着,也没被人揍两拳,浑身舒服的要命,胃里都暖洋洋的。一个人对着墙,把你对我说的话念几遍,恨不得下次把手机抢过来再多说几句。”
我说的语无伦次,渐渐觉得自己都听不懂,可看他还是听得津津有味,不仅津津有味,简直铭感五内。我清清嗓子,给自己打气,好歹也是文科出身,不至于日常交际语都说不明白。最后咽一下口水,问他:“凌念,你喜欢我,是不是就是这样?”
他俯下身子,拉起我的手,一根一根吻过我的手指,垂下眼睑,嘴角扬起的微笑不知叫什么,轻轻说:“不,比这还多。可是然然,你做到这样,就够了。”
他把我的被子拉到肩头,嘱咐我:“你失血很多,可都不碍事。好好再睡一觉,我出去了。”
我看着他走出房间,我猜他是哭了,因为,我已经哭了。
当日猥琐男加赌牌四人组全灭,匆匆出逃的佟老大后来在南美被人截住,据说连家人都未能幸免。凌念本不打算赶尽杀绝,毕竟佟老大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众多帮助父亲的人中一个小角色,能收归己用更好。可他不该绑架我,更不该起意要杀我,杀不了我,也不该送一颗子弹到我肋骨。
那天的疑似表白之后,我没有让凌念在门外站太久。我忽然想起件更重要的事情,于是按了病床前的铃,把他和一脸紧张的护士叫进来。他眼眶还是红的,我装白内障装没看见,劈头问:“我妈呢?”
他一咧嘴,大约窃喜我竟然先想他再想老妈,于是答得分外轻描淡写:“在你舅舅家住着。”
“我妈没事?”
“没事。只是这几天找不着你,一直着急。”
我眯起眼:“你要不要老实交待?”
“好。”他拉过椅子坐下,摆明了长谈,“我赢了老头子,把他请到澳洲养老,顺便接手他的势力。那个姓佟的一直帮老头子中转军火,鼻子倒是一等一的灵,我都还没决定下是杀是留,他就已经准备逃跑。我一直叫黎辉注意着这边,觉得不对,就查了一下,刚巧知道你舅舅的存在。你舅舅这个人也是个机灵的,我许下价码,他立刻同意配合。那天黎辉一直在你舅舅家等着,没见到你觉得不对,再打你手机已经不通,他就知道出事了。他一面不动声色照顾好你妈妈,一面联系我。若是绑架威胁,一定会有人跟我联系,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电话。”
“这个城市就这么小,找到你并不难,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他目光哀痛,看着我左肋,“还疼么?”
我闭上眼仔细感受一下:“不疼。”又想起那人顶在脊梁那一下,问,“你确定我脊椎没问题?神经传导系统没问题?大小脑都没问题?”
他一直摇头,无奈道:“你智商有问题。”
我觉得氧气罩碍事,一把挣下来,半坐起来,手摊到他面前说:“把电话给我。”
“给你妈打?”他乖乖把手机交到我手里,走过去帮我把床一边摇起来。
我接过来,又想了想,把手机又还回他手里。“不打了,有些事情没法解释。”我抬头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虽然没伤到内脏,但子弹也已经入体,需要好好修养。”他皱眉,想说什么,却在斟酌用词。
“不行,凌念,我不能跟妈妈说实话。她不会允许我跟同性在一起,更何况??????”是一个黑帮老大,“如果被妈妈知道我一直在骗她,我是用自己换来她的医药费??????这能逼死她。”
他一定还想辩解什么,却放弃了。我看着他,说:“我要快些出院,妈妈心脏不好,吓都能吓出病来,我不能让她担心太久。”
他对我妥协起来有些没有原则,只想哄着我高兴,虽然犹豫,却仍然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觉得人应该这样,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需要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总觉得这一章有些事情没交待清楚,但是自己有说不出,亲们可以帮忙找找,我会补上
其实凌念是个很心狠手辣的人,霸道是一方面,但狠起来也很伤人心。如果说然然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对待感情有些后知后觉的懵懂,那凌念有时就太过凌厉,太明白取舍。不说太多,再说下去就是剧透了,这文不会是悲剧,《琉璃碎》里面提到,他们最后是很幸福的,但中间的确会有小虐。
《金钱至上英文》第1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