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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聿堂张大嘴巴,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音,顺过气来之后,他恼羞成怒地瞪着男人,说:「你有毛病,我找女人还知道要找温柔顺从的,你怎么就喜欢自找罪受?」
「情人眼里出西施,」邵永琨抚着下巴,一副无奈的样子,「有人喜欢山珍海味,有人却喜欢路边摊的油炸臭豆腐和硬得硌牙的风干老牛肉……」
「喂!」楼聿堂打断他,嘴角抽搐不已,「你不要越说越离谱!」
「总之呢……」邵永琨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神色,「你合我的胃口,我呢,合你的胃口吗?」
一边说,还一边猥琐地用下半身蹭了蹭他,楼聿堂奋力推开他,不自在地转过脸去,说:「接着说楼逢春的事,他在监狱里还有什么计划?」
他没把握跟这男人玩恋爱游戏,趁着自己还有几分脑子,先把正事打探清楚才行。
邵永琨坐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楼逢春是你二哥吧?」
「只有血缘关系而已。」楼聿堂冷哼一声,他们几个兄弟从生下来就斗得天翻地覆,表面上和和气气,暗中不知道互相使了多少阴谋,彼此之间已经毫无亲情可言。「展戎是大哥的儿子,大哥大嫂死得早,我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在身边养了。」
邵永琨状似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除了要干掉楼展戎之外,他还在找堂主印信。」
说起来这种源远流长的黑帮组织都比较迂腐,有时候行事颇具古风,驭风堂内部虽然派系斗争不断,但是也有那么几个重要干部是只认印信不认人的。若能把他们纳入门下,驭风堂的半壁江山就到手了。
楼展戎继位之后,堂主印信一直由楼聿堂保管,出事之前还动用过。后来他为了保险起见换了收藏地点,没想到歪打正着,楼逢春如果杀了他,那印信就等于石沉大海,再也别想见天日了。
楼聿堂想到这些心情有点小爽,看到对手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快感无与伦比,让他几乎想哼首小曲以示龙心大悦。
「别高兴得太早。」邵永琨泼了他一盆冷水,「无论是楼展戎还是印信,只要有一样东西落到他手里,你就毫无主导权了。」
楼聿堂爽了没两秒钟又开始满心愁绪,嘟囔道:「这世上哪有绝对安全的地方?被找到也只好自认倒霉。」
「为什么不提前转移它呢?」邵永琨提议,「告诉我地点,我去把它取出来。」
「你?」楼聿堂斜着眼睛看他,「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我脑袋进水才会把堂主印信交给一个条子。」
「现在驭风堂是一盘散沙,对我有什么利用价值?」邵永琨对他的忧虑嗤之以鼻,「我只是不希望楼逢春和他的手下们再闹出什么乱子,想要彻底断了他们的非分之想罢了。」
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楼聿堂左右为难地说:「我和你一起去,不亲眼盯着我不放心。」
「好。」邵永琨爽快地答应,拉他起身说道:「事不宜迟,走吧。」
楼聿堂又惊又喜,紧跟在邵永琨身后,生怕这家伙改变主意再把自己锁到房里。坐在邵永琨车里时他也是一路东张西望、全程戒备,双眼熠熠发光。
可能这一阵子把他闷坏了,邵永琨看了他一眼说:「等处理完楼逢春的事情,你就可以自由地出门了。」
楼聿堂掩饰不住狂喜的心情,眉眼含笑地指引着路线。半个钟头之后,车子停在一家银行前,楼聿堂整整衣襟,朝邵永琨一勾手指:「就是这里了。」
黑社会也会租用银行保险柜?邵永琨似笑非笑地跟着他进了银行,办完手续之后,楼聿堂通过瞳孔验证,又输入密码,打开自己租赁的保险柜,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铜匣。吁了口气又四下看了看,不放心地说:「就这么走出去不会被抢劫吧?」
邵永琨二话不说拉他出门,一路风平浪静地驶回家中,邵永琨送他上楼,特意在房间里检查了一下防盗装置,然后出门上班。临走之前更是啰哩啰嗦地叮嘱了一堆,楼聿堂左耳进右耳出,很愉快地向他挥手告别。
等邵永琨走了之后,他把印信从盒子里取出来,藏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然后抹了一把汗水瘫在沙发上,喘得像头犁过地的老牛。
果然是窝在家里太久,晚上的运动又耗体力,害他只是出了一趟门就累成这样。楼聿堂顺过气后,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灌下去,然后坐在沙发前看电视。
几分钟之后,遥控器从他手里掉下来,楼聿堂的眼皮黏在一起,脑袋一歪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定是这些日子过得太累,他睡得像死猪一样,连姿势都没变,一觉醒来天都黑了。邵永琨不在,不过他似乎回来过,茶几上放着外卖的餐盒,还留了一张便笺要他微波之后再吃。
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楼聿堂端起餐盒往厨房走,还在奇怪自己睡了一天怎么还是这么累?
吃饱之后他打了个电话给邵永琨,对方关机。接着楼聿堂又泡了杯咖啡,喝到嘴里总觉得没滋没味,远不如邵永琨亲手煮出来的香浓醇厚,喝完之后一点都没觉得清醒,还是困得要命。他草草洗了个澡,往床上一扑,三秒不到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邵永琨还是不在,电话依旧关机。楼聿堂起床换洗,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如果这家伙突然人间蒸发了,那就是遇到重大案件要处理。
不过好在那人还有点良心,会交待外卖小弟来送一日三餐,每次还是由那个曾经被自己招待过一记闷棍的管理员陪同上来。那个倒霉的家伙每次见了自己总是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戒备模样,让楼聿堂这种丧尽天良的家伙都觉得过意不去。
《狐狸的牢笼》第2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