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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在冯暮非身边的人被这句调侃逗得哈哈大笑。
汉威心里愤怒,原来冯暮非这狗东西是来看笑话的,人心狭隘卑鄙到此地步也实属不易。
“魏老板,这就是您的不是。明知道令郎有伤,还应承了让他上这出大戏;明知道今天有大戏,还打他做什么?”周经理擦着一头冷汗,不停的说:“这多悬呀。”
小月仙也得理般埋怨:“就是这话说的呢。小毛子现在长大了,可是台柱子,这说打就打,万一今天出了事,德新社谁去挑大梁呀。”
“这多亏了魏老板一顿板子,不然怎么能让大家看到今天这出千载难逢的精彩大戏。”冯暮非呵呵笑了两声,顿了顿,又连了四声“呵呵呵呵~”的阴笑。
魏云寒也“呵呵呵呵”的四声附和的笑,笑罢剑眉一抬,话语艰难却说得从容:“我爹为师为父,管教云寒是他职责所在;犯了班规家法受罚,也是云寒为人子弟应该担承的。”
“一个个都很明白,就是明白着还去做糊涂事!”胡子卿嗔骂的接到,似是对昨晚的事仍余怒未消。
人群后面,汉威无意中发现了一言不发的露露小姐,微蹙眉头,静静望着躺在条凳上靠在哥哥身上的云寒。
露露一脸的怅惘内疚,云寒却抽搐着嘴角没有发现她。
身后一只小手拉了拉汉威的衣襟,回头一看竟然是小艳生。
艳生拉了汉威离开,边走边抱歉说:“让你受惊吓了。我们唱戏的是下九流,不比你们这些少爷命好,这种场面是常事,不足为奇了。”
说罢也落下两滴伤心的泪,娇美细润的面颊显得尤其可爱。
汉威好奇的问:“你大师兄的腿可也是翻桌子摔坏的?刚才小月仙老板不是说~”
艳生看了左右无人偷偷告诉汉威:“这还不都怪露露姐。她同大师兄好,师父不许。她们商量好要私奔,被师父抓了回来。大师兄就被打了一顿,恰是当晚有场《莲花湖》,下三张桌子的‘云里翻’非他出场。身上有伤,一走神,翻下来就断了腿,再也治不好。”
汉威“啊”了一声,没想到魏老板曾有过前车之鉴,竟然今天还如此狠心抓了云寒唱着九死一生的《伐子都》大戏。
艳生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汉威,似乎看出他的疑虑,解释说:“还不都是你们那位冯太爷,不管师父如何回绝,他都不依不饶。二师兄见师父和周经理为难,就出来说他能唱下这一场,不会给德新社丢人。”
汉威听得心里百感交集,刚要再问些话,却见露露飘然而至。
“露露姐,你行行好,饶了二师兄吧。”艳生见到露露在后台出现,慌得要跪下求露露。
一脸无奈的笑,露露秀目凝愁,双眉笼烟,惨然说:“艳生,你只替我带句话给你二师兄,告诉他,露露姐来看过他。”
看了露露走远,汉威忽然回味过小艳生刚才那段往事,不解的问:“艳生,不对呀。你是说你大师兄同露露有过情缘?如何如今露露小姐同魏云寒又~”
艳生解释说:“你怕是误会了。二师兄同露露姐不过是姐弟。”
一阵说笑声,汉威就见冯暮非摇了扇子走在前面,后面紧随了胡子卿和大哥,在频频解释着什么。
“子卿说笑了。谁不知道中国空军唯你东北军独大。全国上下的飞机加起来不到四百架,你胡子卿就独占了三百,你开口借飞机岂不是笑话呀?”说罢呵呵大笑。
东北离龙城南北之遥,冯暮非这话岂不是在刁难吗?
“东北和西京几百架飞机,只冯某这一架飞机能飞了?子卿呀子卿,这明瀚不懂空军,你胡子卿是天上的少爷呀。这夜航驾驶全中国就没几个飞行员能飞,更何况外面雷电暴雨,万一出了闪失岂不误事?”
冯暮非话语嚣张令汉威听得忍无可忍。不就是开国元老吗,早生了几年多些岁数,站对了队伍当上个元老,有什么了不起!
大哥平日隐忍,汉威是知道的。但若非有大事要事,素来我行我素落拓不羁的胡子卿司令难得如此唯唯诺诺的小心应对,怕真是有紧要的事走投无路来相求。但冯暮非就是一脸奚落的笑,甩摇着折扇,拿捏着不肯吐口。
胡子卿终于压抑不住怒火,转身离去。
汉威忙追了大哥后面问:“大哥,出什么事了?有什么汉威能做的吗?”
小昭副官风风火火的进来,又是对汉辰低声耳语几句,汉威知道有要事。
果然大哥看看左右无人对胡子卿说:“要快了,再若过了今天,怕鱼就要跑了。”
胡子卿踢了脚墙,后悔的捶捶自己的头:“都怪我,留了这顿军棍日后再打也好。偏偏这个时候出了乱子。”
休息室的屋窗外大雨瓢泼,一个亮闪划过天际,闷雷滚过震耳欲聋。
望着窗外大雨连绵,汉辰推窗迎了扑面而来的大雨指了天幕说:“子卿兄,万不得已时,这夜空就是今晚第二个舞台。”
胡子卿犹豫的跟过来,同汉辰并肩而立,望着窗外瓢泼大雨电闪雷鸣,迟疑的问:“你得意思,是让碧盟在天上试演另一出《伐子都》的‘云里翻’?”
第18章暴雨雄鹰
惊雷“喀嚓”一声在窗边响过,玻璃窗刷刷震颤。
接踵而至的奇事发生在这个不平静的雨夜,揪得汉威的心大起大落,仿佛自己也如魏云寒独立在那四张高高叠起的桌案上就要腾空跌落一般。
此刻,又将面临同样一场大戏的是小盟哥。但小盟哥即将爬上的绝不止是四张高高搭起的桌子,而是几千米的高空。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小盟哥要带着一身未愈的伤只身驾机去完成这非常使命。
《年少天纵1931广播剧》第9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