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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公司，一切很好，只是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而已。”
“他就只愿意和你说话么？”
“嗯？”季离把脱下的西装挂在衣架上才抬头看着未名，口吻略显挑逗“怎么听你的口吻好像在吃醋？”
未名笑笑，“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瞒着我？究竟有多少事我不知道？”他虽然在微笑，眼底却是惯见的冰冷和锐利，即使面对的是季离也不能马上伪装起来。
“我开玩笑的，生气了？”季离过来抱住他，温柔的笑笑。
“每天这样对我笑其实很累吧？”未名摸了摸季离的脸，“我知道你其实不爱笑。”
“那你想知道什么？”季离换了种认真的口吻询问，周庄一行回来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未名善变得让他完全把握不住，无论说话还是做事他都极尽小心翼翼，也没有像前段时间那样因为加班和应酬无法陪他，但是再怎样温柔体贴，竭尽全力，未名还是能在某个瞬间将他辛苦堆砌的东西推倒，好像他们之间那些感情脆弱得不禁风吹一般。
对未名，他的无奈根本没有底线。
“我想知道什么？我们每天同床共枕的，你总该让我知道你究竟在做些什么吧？你该有坦诚的自觉。我已经暗示了你很多次，我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
“那些事与你无关，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末了还又说了句“未名，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和理所当然，对自己的错视而不见，对别人的错却不肯原谅。”
“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你最该明白。”
半夜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照着皎洁的月光，未名扯过床头的睡衣披上，在床头的抽屉里找出烟和打火机。他原本就没有烟瘾，最近几乎也没抽过，但是烦闷抑郁时最先想起来的还是烟或酒，他从没觉得自己需要什么东西麻痹自己，但是这种烟雾缭绕的感觉会让他觉得虚幻和散漫，手上的戒指和窗外的温度一样，有点冷得慑人，那半个月甜到发腻的日子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他们之间究竟谁更会演戏呢，连那样深的沟壑都可以掩埋。
烟头快要燃到尽头时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呐，你真是又贱又虚伪。”
轻轻捻灭烟头，看了眼季离的睡脸悄悄下床，拿过季离书房的钥匙打开隔壁的书房门，赤着脚毫无声息的走进去，打开季离的电脑，解码，查看文件，一系列动作娴熟冷静得像是他本来就做惯了这种像是减低一样的工作。
电脑的屏幕闪着蓝色的光，在他脸上投射出有些惊悚的光影，只有拉动鼠标弄出的微弱声音在房间里响着，一切静谧得有种在犯罪的错觉。
“看什么呢？”季离的声音突兀的在耳边响起，连呼吸都连带着吹进耳朵里。未名握着鼠标的手顿住，微微僵硬的身体被季离从后面抱住。
季离脸上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声音温柔得让人不寒而栗，“未名，你是想再背叛我一次么？”
未名隐忍半天，憋在胸口的气终于吐出来，偏头看着季离回答“我只是好奇你在做什么生意，你不告诉我只好自己了解。”
“嗯，那看到我这些犯罪记录和证据你作何感想，觉得可以把我送进监狱了吗？”季离越说语调越冷，箍着他的手臂也越来越用力，那种能碾碎人的力量离有种浓重的绝望。
未名痛得皱了皱眉，原本狂跳的心却安静下来，有些讽刺地反问了句“这些证据难道是真的？你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把绝密的资料随便放在电脑里，密码也太简单了。你，在试探我？”最后一句虽然是疑问句，语调却是肯定的，连微微上扬的唇角都像是在佐证自己的猜想。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聪明。”季离这句话相当于变相的承认，脸色也没有变，只是与他对视时微微眯起了眼，将凌厉的的眼神减弱了些，但闪烁的幽寒光芒还是透着分野兽的残虐气息。
未名退出他的怀抱，打开灯，将彼此阴暗的表情展露在明亮之下，有些事情中终究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给我一支烟。”他朝季离扬扬下巴，羽扇的长睫毛扑闪几下后露出一双不亚于季离的明亮眼睛，冷而淡漠。
季离这次没有反对他抽烟，给两个人都点了支烟，分别坐在书桌的两边，空气里流动的是一触即破的隔膜。
“我没想过要害你，”他这样淡淡的开口，“不过你这样想也没错，毕竟我是有前科的没错吧？”
“未名，你到底恨我什么呢？”季离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冷峻，问出的话有点自暴自弃，“如果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我以为你已经释怀了，我也说过会尽全力补偿你，如果是夏炎的事那只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无关真正的伤害。”
未名摇了摇头，“我没恨你，我只想你认清一个事实，记得我那次问你的问题吗？我问你是不是确定还爱我，哪怕我并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你回答了我也相信了，可惜我还是错了，从那天在包厢你看我的那个震惊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潜意识里我还该是十七岁的那个样子，每天在教室上上课，写写算算，晚上和你抱着电脑打打游戏然后躺在你怀里睡觉，甚至自动忽略我表现出来的变化。你大概也发现只有我表现的像过去一样两个人的关系才能不紧张，而我用半个月的旅行证明了——你爱的不过是过去的我，而且还不是真实的我。”
“我爱你，无论是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不相信感情是你的天性么？你还要我怎么做？”季离的表情隐匿在吐出的烟雾里，明明对方抛出来的每句话都是刀子却没觉得太疼，可能已经被刺得麻木了。
《城府的含义》第14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