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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了想,打了个冷战,才说,‘不,这人真是算得一丝不错。
方瑛不解,就问说,‘你是说,他故意自伤心脉,算计你和惟春耗费气力来救他,助他成魔?
他摇了摇头,‘那可划不来,再说了,他哪里看得出来我就能救他。
这药狐与否,并非是与生俱来的本事。
他看方瑛迷惑的神色,也知道这人想不明白,便仍旧仔细的解释给那人听,说,‘他是要成魔了,可这妖怪的身子受不住魔气,这就好像人的身子受不住妖气一个道理。所以他要成魔,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拿他物炼形,二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炼自己的身子。可这后一条路,却是十分的险恶难成。他方才也说了,曾经想过要杀你,我猜他原本的意思,大概就是想拿你炼形了。但当时情形,你也瞧见了,他那时心神大乱,又杀不了你,又恨陈兄做下的好事,就干脆孤注一掷,自伤了心脉。我猜他动手时,大概是暗暗的做了手脚,要炼他自己的身子了,倘若炼得成,便成魔,倘若炼不成,便是死路一条了。
方瑛想了想,才恨恨的说,‘这人是想一举两得么,一是要逼死惟春,二是要成魔了?
秦少却是另一番心思,想着,这人也实在是忒狠心了,是宁愿冒着死的风险入魔,也不愿苟活于世啊。对别人狠心,也就算了,可对自己都这样的狠心,这人的心,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但转念一想,只怕还是被那陈惟春逼的罢。
修行没了,只有那一个与你相依为命。如今那人不见了,他担心了,跟来瞧瞧看有什么好歹,却原来,那人就是害了你的人。到了最后,连狐珠也替是别人养着的,那山里的许多年,简直就好像是个笑话,这人那时只怕是恨极了,气极了,痛极了,才会那么的狠,竟然就毫不犹豫的,把那一掌朝着自己的心口拍了下去。
秦少叹了口气,心说,如今谭渊不死,又成了魔,眼看着就要大开杀戒,受苦的,不知道又是哪一方的生灵了。说来说去,终究还是那陈惟春动错了心思,走错了这一步,从此以后,便步步皆错,再难救回了。
方瑛想得却是,如今这两人再不能一处了,还是要分开才成,不然惟春不知道还要吃什么苦头。只是要想个什么法子才好。
这两人各怀心思,思量了这半天,一时都寂静无语,倒是秦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先想起了一件最要紧的事来,就朝着方瑛一拱手,恳切的说道,‘方公子,如今谭兄也算是救了,可以饶了我罢?取了那药丸出来,放我一条生路罢。
秦少本是药狐,实在是知道这药的厉害,明白倘若再拖下去,这药就要化在了他的血肉里,再也取不出了。
他原本性子温吞,到了这种时候,也不免发了急。
方瑛原本是怔怔的,不知道想些什么,见他这样一问,也不回答,就问他,‘你不要取人的心口血做药引么?
秦少先吃惊不小,才说,‘我只是说笑罢了。
方瑛斜眼看他,问说,‘你当真不要?
他嘿嘿一笑,就说,‘既然方公子舍得,还是给我罢,也不多,每一日取三滴便好,不会要了你的命。
方瑛就说,‘好,我依你。
秦少原本吊着的那颗心也放下了一半,就说,‘也好,方公子,你能不能先替我取了那药丸出来,我实在是怕了。
方瑛瞥了他一眼,就说,‘这样的话以后少说,男子汉大丈夫的,你也不嫌丢人。
秦少哪里在意这个,就说,‘这也是实话,倘若我痛坏了,可怎么去救人。
方瑛就说,‘等你取够了药引,再说那取出心意散一事罢。
秦少心里暗暗叫苦,刚要再哀求几句,就见那方瑛一脸不快的又补了一句,就说,‘我是被算计怕了,你就再忍几日罢。
秦少就差没在这人面前捶胸顿足哭天抢地了,心里说着,算计你的人又不是我,你把帐都算到我头上做什么?可看这人脸色,只好忍住了,口里就应道,‘方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哪里敢有半分不敬的意思呢,只是这心意散的厉害,您是不知道了,它。。。。。。
方瑛半晌没说话,似乎也没注意他说了什么,秦少见他这样,就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说他自从离了家出来配这昧药,事情就没顺利过。
方瑛似乎出了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只是突然低了头,说,‘秦少,你。。。。。。你有时间去瞧瞧他,看看他好不好了。
秦少一时无语,暗暗的叹了口气,想要不应又怕这人给他罪受,左思右想,还是开口劝说,‘方公子,你该亲身去瞧瞧他才对。日子久了,他知道了你的好处,就顺从了你也不一定。只是这笼络人心的事儿,倒是个慢活儿,实在急不得。你如今去,还嫌早,他此时还不死心,只怕就怪上了你。。。。。。
方瑛也不耐心听他说完,就打断了他,鄙夷地说道,‘你以为我还不舍得他?我是怕谭渊要对他动手。
秦少就也笑了,说,‘谭渊若真要杀他,那一日便杀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方瑛静了静,就说,‘你以为死就是最苦最痛的事么?
秦少见他神情有异,就不由得摸了摸脖子,咂着嘴说道,‘不就是生离死别,还有什么?
方瑛似笑似怒,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秦少见他这样,就说,‘方公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你怎么不想想呢,谭兄既然下不了手杀了他,自然还是对他有意的,先不说这情意有几分,和陈兄心里的是不是一个样儿,但也好过没有是不是?
《救因缘歌词》第4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