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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风的神情有些困窘,尴尬的说道:“在山上的时候是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为了个媚狐同我翻脸,所以十分恼怒,才说了那些话……”
方瑛听他这样说,竟有些心虚,愧疚的想,他说媚狐之事,原本也没有说错,便是骂我,也骂得极是,只是秦少何其无辜,受这无妄之灾。
疏风见他神情大不自在,也愈发不好意思,便说:“你不是问他的天劫么?你放心送他走就是了,总之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只是……”他沉吟起来,看着方瑛,方瑛被他看得心口一紧,忍不住就要开口催问。
疏风欲言又止,只说:“总之你赶快把他送回去就是了!”
方瑛心里不大舒服,便说:“好,这便送,只是临走之前,我要见他一面,嘱咐他几句话。”
季岷原本一直沉默的,此时却突然开口说道:“不必见了,我已命人把他送走了。”
方瑛吃了一惊,脸色也变了,问说,“我一路与你同行,你几时送他走的?”
话语之间,已有些失态。
季岷被他质问,也怒了,就说:“就是方才,我使了分身之术,免得你又怪我!”又说,“上次是我没听疏风的话,这次可不行,他既然于你有妨碍,还是送走的好!他的狐珠也不必要了,免得又生出什么事来!”
方瑛听他话语坚决,丝毫不容商榷,心中又惊又怒,想,怎么会这样?又想,怎么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得?一时眩晕,便坐了下去,镇定了片刻,才说:“好,也好,等他平安的度了天劫,你要告诉我知道。”
他心中虽已做出决断,要放秦少一人离去,自在生活,只是季岷替他行了这一步快棋,竟然教他措手不及,心乱如麻。
他心中挣扎,只觉得悔恨非常,想,早知如此,在旧宫之中,便不该撵他走,弄到如今,竟然连最后一面也见他不着!
季岷见他脸色难看,也有些怕他发作,便说:“鱼珠替他去了,你休要担心。”又对疏风说:“你陪他罢,这宫殿还未竣工,你们只在此处,不要随意走动。我这几日都不曾睡好,要去补眠!”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只是走出这一处,便唤了人来,说:“你与我仔细的看着这一处宫门,休要教他们走出,我顷刻便归!”
说完,便骑上坐骑,沉着脸吩咐道:“去找那只狐狸。”
宫殿尚未修成,但已有富丽堂皇之相,季岷此时却无心赏玩,只想着方瑛方才的脸色,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想,疏风都说了他于你有碍!我不教你见他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这样恼怒!
又猜度道,他三人之中,方瑛自幼便是拿惯了主意的那个,如今他自作主张,说是人已送走,所以才不快么?
这样一想,倒觉得有几分像了,便松了口气,想,定是这个缘故,不然他也不会为了个外人,同我们这样生气。
银鱼在一处极小的宫院前停住了,季岷翻身下去,跑了进去推开门,厅内走来走去,急躁不已的那人,正是秦少。
秦少见他进来,便如见了天神的一般,眼底也放出光来,急忙的迎了上来,问说:“季公子!方瑛他怎样了?”
第35章
季岷把门自身后掩上,什么话也不说,先盯着他看。
在普陀山上时,阿鵼要他去见疏风,好替这只狐狸算天劫之事,他虽然不大情愿,却还是去了。那时疏风与阿鵼大吵了一架,正是怒火熊熊的时节,见他来问,反把他也大骂一场,说这只狐狸与阿鵼有大碍,又说阿鵼在人间与只媚狐纠缠不清,把他们兄弟之情都抛诸脑后等等等等。他见疏风火气正盛,也不敢与疏风争执,便把阿鵼给他的八字朝屋里一扔,转身就汗淋淋的跑了。那只狐狸他又不是没见过,阿鵼又怎么会被这样的东西勾搭上?他怎么想都觉着荒唐不可能,只当是疏风吓唬他罢了。
如今想想,真是悔恨,当初趁阿鵼化龙,早把这家伙赶走就好了。若不是这只狐狸的命不好,阿鵼又怎么会被牵累到这样的地步?
他只道是龙火已灭,阿鵼不能再化龙,却不知这其中的曲折,不然只怕要把秦少恨之入骨了。
季岷板起了脸,说:“你还好意思问?他可被你害惨了!”
秦少的脸一下就白了,低声哀求道:“季公子,方瑛他到底怎样了?我能见他么?”
季岷就哼了一声,想,假好心,若不是阿鵼答应替你避天劫,你会管他死活?季岷心里怪他,说话也不似之前的客气,撇撇嘴,道:“阿鵼说你总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教我要以礼相待,我如今就勉为其难的送你出去,以后再也别让我们瞧见你!”
秦少脑子里轰的一声,竟然嗡嗡直响。他再也料想不到,季公子这一来,竟然是要撵他走的。
秦少慌了神,说:“可我还没见着他的面,我……”
季岷不耐烦起来,说:“哪个想见你!”
秦少哆嗦起来,想,他是生气么?怪我唐突?又想,是我冒犯了他,我只听他说了那句话,就胆大起来,居然敢去亲他,不怪他生气……
季岷见他只是站定了不动,也有些着恼,扯住他朝外拉,说:“快走!我这宫里不留你!”
秦少哪里肯走?只是一时没有借口,心里急得犹如滚油在煎,他与季岷拉扯之时,突然灵光一闪,急切的说道:“季公子,他答应要替我避天劫的,我如今总要同他说一声再走,不然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岂不是小人一般?”
季岷见他还不死心,非要见阿鵼,一时气得不轻,想,这只狐狸居然这样的厚颜无耻,终于大发雷霆,骂道:“你少得寸进尺了,你的天劫你自己度,别非赖着他!”
《使君子的价格是多少》第2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