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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雪琪虽然努力隐忍,泪水却大颗大颗滚落,小徐忙抽出纸巾递给她,关心的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尽管说,能帮上忙的我肯定帮。”
袁雪琪摇摇头,她擦干眼泪,深呼吸一下,似乎想要将堵在心头的那口气呼出来,但明显无济于事。
“我是来跟你坦白的。袁立松跟杜锦城没有什么关联,他是个老人,年纪很大了,身体很差,他活不了多久了……”她的心如同被刀子在慢慢的割,好不容易盼回来的父亲和父爱,却转瞬间就要被上天收走,是因为做了很多坏事,这一生才要遭受这么多的苦楚。
小徐愣住了,她看得出袁立松身体不好,但没想到他居然命不久矣,看着悲痛欲绝的袁雪琪,小徐的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滑落。岳初看她们俩相对哭泣,多盼望于伟明这时能在场。
无奈,他只好做一个煞风景的人,特意清一清嗓子,他问道:“你说你是来坦白的,你想坦白什么呢?”
袁雪琪哽咽着说:“我并不是无辜的,杜锦城和我本来就是设计柳冬的,我和他的相遇、相恋,都是有预谋的。目的是拿到柳冬公司从事不法行为的证据,以此来要挟柳冬。”
这下岳初和小徐知道柳冬为什么会给杜锦城打钱了,他和袁雪琪玩了一出“仙人跳”。
“你们是怎么知道柳冬的公司涉险诈骗的呢?”岳初觉得杜锦城和柳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很难产生交集。
“杜锦城这个人,什么人都接触,他在打台球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那人曾经在柳冬的公司工作,因为出了纰漏被柳冬开除。他们在一起喝酒的时候,那人向杜锦城透露了一点消息,杜锦城听了之后非常感兴趣,他觉得柳冬有钱又有把柄,还得知他一直单身,就让我假装跟他分手,去文城找柳冬。他设计了我和柳冬的相遇,你们也知道,他在男女感情方面是个专家。”
“你拿到了证据?”岳初问。
袁雪琪摇头:“没有,在跟柳冬相处的过程中,我被他打动了,他是个很踏实的人,除了工作再也没有其他,他视我为妻子、家人,我没办法硬下心肠骗他。”
这个案子太复杂了,几个当事人之间相互纠葛,剪不断理还乱,有人动摇、有人背叛,每个人都坏揣着一份鬼心思,谁都不是正人君子。
岳初问道:“所以你跟柳冬坦白了?”
袁雪琪的身体颤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喉咙哽咽:“是的,我受不了良心的折磨,全部告诉了他。我都认了,就算他打我,或者报警抓我,怎么都好,我受不了煎熬。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埋怨、责骂我,他全盘接受我,他说爱一个人,不肯爱她的优点和荣耀,也会爱她的瑕疵和污点。”
她哭的很难看,一个人在痛苦到极致的时候不会在乎自己的外貌,她真的撑不下去了,之前为了小薄荷,她还能强迫自己摒除掉脑子里不时冒出的杂念,但是现在生活对她毫不留情,她完全放弃了挣扎,遵从内心的呐喊,把自己交给命运。她应该接受审判,来自命运也好,来自法庭也好,经历这一次审判和惩罚之后,她才能卸下前半生的重负,继续自己的人生路。
“我总以为,人不会一直处在低谷期,不会总是遇到难以克服的困难,也不会一直浸泡在苦水里。可是,当我翻过一座大山之后,却发现眼前还有一座更高的山,等我从一个泥潭中抽身之后,另一个更深的沼泽正在静静的待我深陷。我累了,我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但我还不能死,为了我的女儿。她还小,不能没有妈妈。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我只有用法律来赎罪。”她把累计在心中的块垒说出来、哭出来,消肿止痛似的,她终于不再那么难受。
第五十九章态度
“你知道柳冬曾经给过杜锦城二十多万吗?他为什么要给杜锦城钱呢?”小徐警官拿出岳初刚转交给她的银行卡,“如果杜锦城的手里并没有柳冬犯罪的证据,柳冬为什么会被他要挟?”
“他是为了我。”袁雪琪轻声道,“杜锦城看我真心想跟柳冬过日子,就翻了脸。他一面拿小薄荷刺激我,让小薄荷叫别人妈妈,再录下视频发给我,一面跟柳冬摊牌,他说虽然并没找到有实质的证据,但他可以向警察实名举报,不仅举报柳冬,还要举报我跟他合伙诈骗,到时候小薄荷就会像我年幼时的遭遇一样,身边没有父母,凄苦的长大。我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他,没想到柳冬背着我给也他打了钱。杜锦城他其实并不是只想要钱,他想要我回到他身边,就算他不缺女人,也要把我和他绑到一起……”
岳初虽然同情她,但更关心案情:“这些事,你的父亲袁立松知道吗?”
“他不知道。”袁雪琪毫不犹疑的回答,“他虽然一直在我身边跟随,但我们并没有接触过,我知道他在暗处,是我没勇气跟他相处。他不知道我的生活发生了什么,何况自从我去了文城,跟杜锦城几乎没见过面,都是通过手机联系,袁立松他不可能知道这些。”
“你说袁立松活不了多久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徐警官心肠软,不忍心问,岳初便只有代劳了。
袁雪琪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份诊断证明:“袁雪松昨天在我们小区门外的小广场上晕倒了,被人送进医院,虎玲带着小薄荷在那里玩,恰好看到,就打电话给我。我去了医院,医生说他已经是肝癌晚期……”
她再一次哽咽,无父无母的过了这么多年,她无数次幻想,如果父亲没有冲动犯下那个错误,母亲也不会选择出走,她一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哪怕并不完美,哪怕吵吵闹闹,那总归是她的家,是她心灵和肉体的归宿,是她闯荡世界的底气。二十年了,终于盼回来了父亲,她虽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但在内心的深处,有一种喜悦滋生,她说服自己慢慢的接受他,就在她跨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却得了不治之症。
《买凶拍人电影》第8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