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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很顺手地掐了掐小宫女粉嫩的脸颊,笑得更明丽也更坏:“你觉得,就他那模样,能卖到这个价?”
想了想王杰那张瘦螃蟹脸,小宫女摸着脸蛋儿继续嘟嘴巴:“估计卖不到……格格您果然是故意在整王大人……”
“就他那模样,还敢扮了我去让反贼欣赏到堂堂和硕和莲格格的‘花容月貌’,都把穆素‘吓’得投了湖……我不整整他,怎么出这口气?”青莲眨了眨睫毛长长的眼睛,正调笑着,忽然无意间瞥到了窗外正对的那个院子,清秀的面庞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寂寥,“对了,和大人禁足几天了?”
“回格格,四天了。”见格格忽然严肃起来,小宫女也不敢开玩笑了,赶紧束手站到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是吗……”明明这次是他帮了自己,可是现在都四天了,他都不来找自己帮忙……和珅啊和珅,你就这么坚持跟我撇清关系吗?
——旗袍的事,你以为永瑶不说,我就不知道吗?
罢了,随他们闹去吧,反正这两人之间自己插不进去。青莲摇了摇头,又想起今天去劝时嘴还撇的老高的永瑶,忽然心中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天晚上,福康安一个人来到大明湖畔,看着那遍地的火焚后的黑污,摇了摇头,慢慢向“陵墓”走去。
穆素还在昏迷,案子也没审,这个“第一现场”当然要好好守住,何况,孝贞皇贵妃的“遗骨”还在这里不是?
其实就是一个树了块没写字的小石碑的小墓,下面埋了口普通的薄木棺材。石碑已经被炸倒,棺材也露出来一个角。但重要的东西当然不可能放在棺材里,可是穆素炸了岸边,不少泥沙滚入湖底,捞起来就更困难了,倒是给自己省了不少事。
循亲王,本就是让自己沉点泥沙下去,把那些东西永远地埋入湖底。若千百年后沧海桑田,这些东西还能重见天日,那就是天命……千秋功过,后人慢慢嚼舌头去吧!
——沉在湖底的,正是东莪格格后代辛苦搜集的,顺治皇帝污蔑多尔衮造反的铁证。
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史官该关心的事情,福康安还是宁愿,或者说不得不,想想和珅。
禁了他的足,一方面是出出气,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安安分分好好养几天病。都思虑过重了,得是累成什么样儿了?自己也不知道带出来的哪些是和珅的人,干脆直接下令不准说话了,活该他个手长的当哑巴!
侍卫们都说和大人那脸能黑的比上包公了……算了,再关一天就放出来吧,一只以算计人为乐的跳腾的狐狸,老圈养着不给蹦跶,闷坏了怎么办?
蹲在大树下面,拿用得不顺的左手捅捅那睡到在地的石碑,闷声闷气:“你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落了水就一副呆样?还说不得了,切!”
想到自己一片好心被只狐狸叼走了,叼走了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敢嫌弃……福康安眯了眯眼睛,想了许多种报复的法子却发现都不怎么想用……只能转回来戳自己还跟只棒槌似的右臂,自言自语:“福康安啊福康安,你还真是莫名其妙地犯贱!”
是啊,莫名其妙地犯贱……就跟自家那被二嫂整了还呵呵傻笑的二哥一样。
捂着脸的小孩其实已经十五岁了,无论是心性还是身体不小了,所以更是闷声闷气:“难不成,我真……看上他了?”
昨天晚上帮他换衣服,看到那一片雪白匀称漂亮的光裸身子,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不敢多看……当时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儿不对。
其实不是不懂,只是一直不敢去想。按他的年纪,其实早该有房里人伺候了,只不过因为要入玉牒,家里便没敢胡来,当然皇后一向是不管这些事情的。
无论是做福康安还是爱新觉罗永瑶,这般忍让保护,甚至落了水挨了刀只顾救他命都不要……除了这只狐狸,还何曾有过别人?
又想起县衙里那个迷乱的晚上,旖旎的记忆,既茫然又失落,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就被那只狐狸的阴谋诡计给尽数堵了回来……更多的,是憋屈。
可是听到他承认他喜欢青莲,心中又升起更多的不甘。
莫名其妙,又酸又涩,现在想起来,恐怕那时就迷障了。
这四天,愣是憋着一口气不去看他,结果心里跟落空了什么东西似的,干什么都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和珅啊和珅,你还真是个孽障。
可是和珅这个人,别说他看不懂,二哥二嫂、循亲王十福晋,哪个也不敢说能真正看明白这只漂亮的大狐狸的本质,自己对他的了解,也只有八个字——野心勃勃,唯利是图。
所以反复无常,可是,深入交往却发现也不尽然——至少,在青莲的事情上,他太讲“良心”了。
“天哪,我究竟是有多么找虐啊……”左手捂着眼睛,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的眼光或者说心性,居然如此……自找罪受。
福康安自怨自艾的同时,和珅其实就在离他几十步远的地方,静静是看着他蹲在那里,不知在干些什么,嘴里也嘟嘟囔囔听不清楚。
这几天他也想了很多,他一直沉着脸并不是因为福康安禁了他的足,而是因为,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一直刻意回避的事实——自己跟福康安的关系,可能已经越界了。
福康安对自己,一开始是一份少年的桀骜不服输,引为对手惺惺相惜,却又恨不得争个高下,他心安理得地利用了,重回了朝堂。
《和珅情诗》第9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