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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依然是白玉堂。应该说是白玉堂的脸依然是白玉堂的脸。不像是公孙策不是公孙策,也自然不是公孙策的脸。可是为什么?问题没有现成的答案,展昭也不能贸然开口。所以左手死死地攥紧剑柄,眼珠不错地看着对方。
而对面的人也刚好看到身穿官服的展昭。因此剑眉微挑了几下,眼睛往展昭的腿上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皱了下眉,也同样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步。就像是面前的人不是昨夜大战了一场的对手,也不是要捉拿自己归案的敌人。
身旁的张龙本来一门心思的在跟展昭叨咕白玉堂的不是,当他发觉到展昭停住脚步,并且表情凝固的时候,这才扭看向正前方。“展大人,昨晚大人可下了堂喻。这一次您可再不能让他跑了!”一看到白玉堂那张透着张狂跋扈的嘴脸,张龙马上想起了兄弟赵虎的断齿之仇。
张龙的声音不算低,加上带着怒火,所以对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不过白玉堂依然没动。不但如此,他还把手中那把明晃晃的钢刀往腰中一别,双手一抱,就这么站在原地盯着展昭一言不发。与其说是对峙,不如说是在等展昭的反应。
展昭回过神儿的时候,才发觉对面的白玉堂眼神儿中除了凶之外,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心头的不自在感逐渐扩大,因此手就有些发抖,刚刚买来的绘竹折扇也因此掉到了地上。失手的尴尬让展昭猛然想起了熟悉的情节。
五秒的考虑时间不长,但展昭觉得这样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来说更加妥当。从对方的眼神和表现可以看得出来。对面的白玉堂绝对不是跟自己同枕在一个枕头上的那个。如果是那家伙的话,他才不会考虑现在是在什么环境下。既然看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不说话,不动手,就这么只是看着的道理!
既然一切都是在按照故事的发展进行,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破坏到原有的一切?越想越觉得有理,所以展昭暗自深吸了口气,平稳下心神,然后故作从容地用极其轻松地口气说道:“何处不掉你偏掉在此处!本该把你捡起带回,可又怕你不知好歹。唉!免得以后再生此事,不管你也罢!”说完没理张龙,转身就朝原路走了回去。
张龙一看展昭走了,他这两下子自然不敢跟白玉堂动手。因此虽然生气,也不得不跟着展昭往回走。没走出五步将人撵上,迫不及待地问道:“展大人,您怎么又不伸手?!”
展昭苦笑。伸手?能不能坚持一分钟还在两可之间。自己又不是真的南侠,也没有武艺在身。对面的人可是白玉堂!不管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家伙,都肯定是有一身好功夫。伸手……只有找倒霉的份儿。只不过自己知道的事儿,不一定要跟旁人解释。更何况是一直叨叨个没完的张龙。“这件事不要对大人言讲,如何捉拿白玉堂,我自有办法。大街之上动起手来,若是伤到百姓铺户,该如何是好?”赞叹于自己的借口和打出的官腔,展昭不免心中苦笑。
梦里的夜一样有星有月。尽管不是夜黑风高,展昭还是知道今天晚上会有血光之灾。
当然,有灾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皇宫大内。虽然明知道白玉堂杀的人是个该死的恶人,也知道正因为白玉堂夜入皇宫杀人题诗的举动,皇上才在愤怒之余对这个胆大妄为的江湖人有了七分欣赏。可杀人在展昭看来,依然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自己手中的利刃刺进对方的身体,鲜血流出之时一条生命也跟着消亡。这种感觉真的会有快意可言?自己也曾在小说里写过那些江湖侠士的洒脱和恣意。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劫富济贫、惩恶扬善。下笔的时候,一条命的消失无非就是几个字而已。如今在这场“梦”里,尽管那血腥的场面没有发生在自己眼前,那种浑身发麻的恐惧感,还是随着窗外的夜风吹到了自己的身上。
阴冷的不止是夜风和明知道却不能阻止的杀戮。展昭还在思索着这个本来应该是在梦里的一天生涯。从日初到日落,每一分每一秒的事情都可以清楚地记起。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梦吗?
那么白玉堂呢?那个一脸得意,让自己觉得讨厌的白玉堂呢?是在另一个梦里,还是根本没有做梦?没有人的梦是可以相通的。不管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都不可能会找到那个自大、自负,甚至有些自恋的家伙吧?
关上窗户,躺到床上。一床薄被根本抵御不了自己感觉到的寒冷。
或许睡着了再醒来自己就会回到那节卧铺车厢。展昭如此想着,便很快地睡了过去。
展昭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鸡鸣的声音。外面的天依然没有彻底发白。看样子不会超过早上六点。眼前的一切让他失望,自己没有回到车厢,而是依然在开封府校尉所的那间卧室里。
既然那个农民都可以睡了醒醒了睡,怎么可能自己没有办法苏醒?还是说从一开始,自己把这件事的性质想错了?
纠结而没有头绪的思考在继续,展昭所熟悉的故事也依然在继续。
就在展昭刚穿好衣服,还没等登上靴子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敲响,而且没等他开口应声,外面的人就闯了进来。
看到来人是王朝和马汉。展昭就叹了口气。“何事如此慌张?”肯定是白玉堂昨晚的案子。
“白玉堂昨夜夜入皇宫大内,杀了总管郭安,还在粉壁墙上题诗留名。皇上晨起得知消息,今日都没有早朝,只是急招大人进宫调查此事。这会儿派我们二人回来传皇上口谕,请展大人您即刻进宫见驾!”
《猫鼠游戏和无双》第1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