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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堂静率先进去,对源朝赖介绍道:“朝赖,跟你介绍一下,这是玉木雄一先生。”
玉木雄一的目光在接触到源朝赖之后,有着细微的激动,连声音也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你,你是朝赖?”
源朝赖的眉微微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比预计晚回来了一天,大家久等了。
正文身世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玉木雄一马上收敛了情绪,对源朝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源朝赖跪坐下来,即使心里面再如何疑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介绍过双方,菜很快就上来了——但显然,今天的主题绝不是吃饭,在座的人都只是略略动了动筷子,期间,玉木雄一一直用隐晦的目光打量审视着源朝赖,源朝赖自然也感受到了。
所以在玉木雄一将筷子横架到竹制筷架上后,源朝赖也将放下了筷子。
玉木雄一的目光变得郑重,盯着面前的人,开口,“我不知道你自己清不清楚,事实上,你并不姓源,更不应该姓源——”
源朝赖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注意到的是玉木雄一的用词——不应该。但他什么也没说,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没变。
“你应该是不知道我,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移民法国了,只在你的满月宴上抱过你一次——”他顿了顿,用一种隐含探究的目光看着源朝赖,“我跟你亲生父亲是堂兄弟,算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堂叔。你也不应该叫源朝赖,你叫玉木朝赖。”
源朝赖的放在膝盖上的手瞬间收紧,嘴角紧抿——他不是源家的孩子,这一点,父亲母亲从来都没有瞒过他,是人都想知道自己的来历的,只是父亲母亲待他一向如亲儿,他也就从不在他们面前流露出那样的想法,只有加倍努力好报答父母的养育教导之恩。听到玉木雄一的话,即使是他,心里面也不可遏制地升腾起一种隐秘的激动和恐惧。
源朝赖细微的动作都被玉木雄一老辣的目光尽收眼底,然后他缓缓地笑了,“看来你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源朝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父亲母亲跟我讲过一点。”
对面的玉木雄一忽然露出嘲讽的笑,“父亲?母亲?你居然这么叫他们——呵,真是好手段,毁了人家的家,养了别人的儿子,反过来让这个儿子对自己感恩戴德——”
源朝光的瞳孔急速紧缩,“请你不要侮辱我的父母。”
玉木雄一敛下笑容,“那么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吗,你又如何变成了一个孤儿?他们是被源家生生逼死的!”
源朝赖的呼吸急促,目眦欲裂,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以深深陷入肉里,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在对面充满威压的中年男人身上,一字一顿地开口:“玉木先生,我姓源——所以,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他微微欠身,“抱歉,我还有约——”他起身,拉开纸门,听见玉木雄一在身后说——
“二十年以前,玉木家在日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若不信,大可去查,源家也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
源朝赖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凉凉的夜风扑面而来。
“朝赖——”藤堂静追出来,担忧的目光看着他,欲言又止。
源朝赖的眼神有些复杂,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一个字也没说,转头离开了。
这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处公寓,闹中取静。源朝赖一向严谨克制,即使回到住处,依旧保持着衣冠整齐,衬衫扣到最上面的一颗纽扣,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连脚上的棉袜高度都相同——他早早就开始接手家族事务,自然有自己的住处,只是他一贯孝顺,并不经常住在这里,大部分时间都要开一个小时的车回源家陪父母,如果碰上工作紧张,便干脆在公司窝一个晚上。因此,这套高档公寓虽然家具完备,漂亮整洁得一如宣传册的照片,却少了一份人气。
站在落地窗前,源朝赖的心情颇不平静,虽当场斩钉截铁地否定了,但玉木雄一的话还是钻进了他的耳朵,在他内心掀起滔天巨浪。
虽已近午夜,但东京的夜空永远不会是纯黑,被各种霓虹灯光映照得微微发亮。桌子上放着一只船的模型,是威尼斯特有的小艇贡多拉,惟妙惟肖,精巧别致,自然是源二少带给他的礼物。源朝光虽然私生活实在不让人苟同,对待他人也是冷心冷情,只图一时痛快,对他唯一的大哥,却是真心实意。他大哥一向少欲,对什么都淡淡的,唯独喜欢船模——小时候淘气,偷将他大哥花了一个月做好的船模拿出去玩,粗手粗脚的,船模自然在他手中寿终正寝,他怕他大哥生气,悄悄将东西扔进焚火场。其实他大哥哪有什么不明白,只是一贯疼他,也装作不知道,却自己一个人偷偷难过了好久。后来,他便花了好几月的时间,在他大哥生日那天送了他一只一模一样的船模。以后也记得每年生日,送他一只船模,即使在英国那几年,也不间断。再长大一点,开始满世界疯跑,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记得去搜罗别具特色的船模,像个讨赏的孩子,巴巴地捧到他大哥面前。如今,各式各样的船模几乎堆了一房间,他大哥舍不得别人碰,总是自己亲自擦拭保养。
浴室的门打开了,源二少披着他大哥的衬衫,哭丧着脸出来,“大哥,我好像长蛀牙了——”
援朝赖愣一下,连忙招手,“过来,我看看。”
源二少乖乖地走过去,抬起下巴,长大嘴巴。源朝赖固定住他的脑袋,侧着头看了一会儿,“是有一颗牙齿蛀了,趁还不太严重,赶紧上医院去补好,别拖拖拉拉。”
《花样男子原作》第8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