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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的漆器工艺也是精湛非凡,各种壶、盒、盆、勺、枕、奁、屏风大多色彩鲜艳,光泽照人,上面还有精美彩绘,这个采购漆器的任务当然也是交给馆陶长公主来完成的。
陈娇刚被废黜的时候,馆陶长公主忧心忡忡,只怕外甥这一下要翻脸无情,连堂邑侯府也一锅端了,因此稍等了些日子,估计刘彻的火气消下去一些了,就亲自去宫中哭诉哀求,求外甥放自家一条活路。
刘彻倒也还念着当年的恩情,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不但保证这次废后之事不会牵连到堂邑侯陈家,连阿娇在长门宫也不会受亏待的,供奉如旧。另外还还脸色古怪的说,阿娇如今性情变了许多,开始讲究孝道,专门求恳想要能够每月回家探望,寡人也已经准奏了。
馆陶长公主心中大石落地,就有余暇心疼女儿了,眼看这外甥的态度还算和蔼,就试试探探的说起了阿娇的可怜,不管她平日里如何娇纵,但是一颗心始终是在外甥身上的,做出那么倒行逆施的事情也只是想要挽回昔日的宠爱而已。
深叹一口气,“既然陛下宽仁大度,不再追究下去,那我也就安心了,我想明日就去长门宫看看阿娇,她终究是我的女儿,今后就只能……唉…我实在是心疼。”
刘彻一直心里怪怪的,总觉得废后这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儿,就接口道,“寡人明日正好也没什么事,就和姑姑一起去看看吧。”
馆陶长公主大喜过望,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肯动尊驾去看看阿娇,差点要对着外甥感激涕零,暗道只怕他对阿娇还是有些情意的,也许日后能回心转意也说不定。
刘彻不欲人知道他去长门宫探望废后陈氏,因此十分谨慎,只随身带了几个人,不用皇帝车驾,穿便服,乘了一辆普通车子,随着长公主姑姑一起去了长门宫。
满拟着进了长门宫,必然会看到一副十分凄凉的场景,阿娇蓬头散发,以泪洗面,宫人们哀哀怨怨,凄凄惨惨,庭院中满目凋零,一派萧索。
谁知一踏进长门宫,里面竟然欢声笑语,热闹喧天,吓得长公主差点又退出来,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进去一看,才发现是陈娇带着宫女内监们分作两组,在踢球玩,正踢得热火朝天。
就听一个女子声音尖叫,“快,快,芙楠,快去守住左边,可千万别让小胖子带着球突围过去了…”正是阿娇的声音。
还是守在外围,捧着水盆,手巾的小太监瞥见了馆陶长公主,连忙使劲大喊一声,“停赛,停赛!翁主来了。”
陈娇是七月被贬到长门宫来的,现在过去了月余,已经是秋天,天气很凉爽了,陈娇却玩得满头是汗,双颊红扑扑的,接过芙楠递给她的热手巾,一边擦汗一边快步走过来笑道,“母亲来了,我还想过两日就去看您呢,来,咱们去里面说话。”
看着眼前这个笑脸相迎的阿娇,长公主惊讶得张开嘴半天合不拢,女儿这个头上冒着汗,两个脸颊上各挂了两团桃红,眼睛水汪汪,一笑弯成两个月牙的样子,可是一点都不像凄苦的下堂妇!
“阿,阿娇!你疯了,这是在干什么呢!!”
陈娇搀着她就往内室去,“唉,母亲你这话说得不好听,我玩玩嘛,怎么就疯了!不玩干什么呢,难道每天闲坐着不成?我如今也不指着谁的眷顾了,只要自己把自己哄得高高兴兴的就好,彻儿他早就不喜欢我了,废后就废吧,再哭再闹,哪怕愁死也没有用,况且我也不喜欢他了,自己住到这里反而清静自在,哎呦!娘,你怎么掐我啊,好疼的…”
馆陶长公主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少要胡说八道!”胆战心惊的回过头去。
果然刘彻一张脸已经气得铁青,“阿娇上次不是说诚心悔过,要在长门宫中静心独守,为大汉和朕祈福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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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各种打算。。。
陈娇瞪着脸色气得发青的刘彻,满脑袋的问号,他怎么来了?按理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刘彻了才对啊?
傻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臣女不知陛下驾临,有失恭谨,还请陛下恕罪,”假装忘记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见了陛下是要跪迎的,直接道,“陛下您千万别生气,请里面坐下歇会儿。”
馆陶长公主也回过神来,连忙跟着一起劝,“阿娇定是因为忽然被关到这里来,心里太过苦闷,所以才会变得言行这么失常,会胡言乱语地说几句言不由衷的话,她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陛下你千万别当真,还是先进去吧,站在外面说话像什么样子。“
刘彻十分生气,不过要是立刻甩袖子走人,不免显得他心胸狭窄,哼一声,当先走了进去,居中坐了,“看来阿娇在长门宫中住得十分惬意,比起当皇后的时候要开心多了?”
陈娇看刘彻这个大刺刺的样子,真想将他赶出去,暗骂你吃饱了饭没事干,跑来吓唬什么人啊!刚才那局球我们踢得形势大好,马上就要赢了的!都被你搅合了。
再看看对着自己使劲瞪眼睛,一脸不赞成神色的馆陶长公主,心知这个吃饱了饭没事干的人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不知她想了什么办法,将刘彻劝来探望自己。
为今之计就是要不卑不亢,别得罪人就行了。
压下心里的不满,“没有,我刚才胡说八道的,陛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指指一旁案几上,自己一早就摆放在那里装样子的各种物事,“臣女现在每天早起,先要亲手擦拭这些东西一遍,再去静室中静坐一个时辰,为我大汉和陛下祈福,然后才会去做别的事情,从来没有间断过。陛下你如不信,可以问问我身边的这些人。”
刘彻回头一看,一旁的案几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有些貌似还是小孩子的玩物,这些东西别人看了可能会不明所以,刘彻可是能认得出大部分,那都是小时候他和陈娇一起玩过的,心中顿时就软了。
口气也温和了许多,“难为阿娇还留着这些东西,你,你住在长门可还习惯?要是缺什么东西就尽管和寡人说。”
这些东西是陈娇刚搬来长门宫时,翻箱倒柜找出来,专门摆在正室中最醒目的地方的。
就是怕自己刚被废黜,刘彻要怀疑自己心有不甘,还对她有什么忌惮的地方,搞不好会派人来探她,所以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没想到陛下自己来了,这可是正好,连解释都不用,他自然看得懂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代表着什么意思。
果然刘彻的态度立时好转,还关心她住得习惯否,有没有缺东西。
陈娇十分想告诉他,别的不缺,就是缺两个男人,自从她回来西汉之后,身边晃来晃去的都是宫女,最好的也只能是太监,时间久了颇为无趣。经常要想,按照她现在的这个富婆水平,要在放在了她当小护士的那一世,交上两三个英俊的男朋友肯定不成问题。
《长门事典故讲的是谁》第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