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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泽撇撇嘴,老大不乐意的把衣服挂过去。“跟你说呢,你就不能有点反应?”
曲静深拿过本子写:“要什么反应。”
景泽说:“你不想见见老头家的姘头?”
曲静深瞪他,咱不带把话说这么难听的,给当事人知道,肯定又得揍你。
景泽呼噜他的头发:“别觉着自己跟没事人似的,整天喂你那么多好吃的,还是胖不起来!老头说你体质差,营养不良,嗯?”
曲静深写:“我从小就这样,吃再多也不见长肉。”
景泽见他很淡定,唬他:“啧,以后一天吃四顿饭,看看能不能胖些。”景泽说着,还不忘摸一把人家的腰。这一摸不得了,又趴到曲静深耳朵边上低声说:“春天到了,脑袋里老想不该想的,前几天在工地上看了个片,等你做完手术我们也试试…”
曲静深堵住耳朵,他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他的脸没红,他一点都不想打人。
曲静深的手术被安排到了下午,老头说他贫血,携痒能力差,要输血。昨天晚上的时候,已经注射了一些蛋白质和维生素,有利于术后伤口的恢复和愈合,提高防御感染的能力。
景泽抱着曲静深说:“别怕,我在外面等你,乖乖的。”曲静深点头,主动亲了一下景泽,蜻蜓点水般的亲在他的鼻尖上。景泽的心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暖暖痒痒的。
上手术台前注射了麻醉剂和镇定剂,昏沉感袭来,曲静深闭上眼睛,渐渐失去知觉。刚开始他脑子里意识还是清楚的,可后来就感觉自己像被人悬空抬着,又像在半空里飘着。那种感觉很奇妙,感觉浑身轻松,又感觉除了意识之外,又什么不是自己的。
曲静深刚被推进手术室,小白来了。“景哥,人已经进去啦?别担心,大夫不是说了么,小手术。”
景泽在手术室外面一圈又一圈的走,明明知道不用担心,可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手术室门前的灯亮着,他觉得灯光是那样的刺眼。过了好大会,景泽问小白:“你说要是动完手术,他不能说话怎么办?”
小白安慰道:“一定可以的,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是不?”
或许人在忧虑的时候总会特别脆弱,景泽被小白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自言自语:“我这会虽然不嫌弃他不会说话,万一有一天,我说万一有一天突然嫌弃了怎么办?”
小白知道他是紧张,尽量把语气放缓,“说不定,静深哥先嫌弃你呢,是不?”
景泽一想也是,曲静深是喜欢姑娘的,说不定哪天就找个姑娘成家立业去了。想到这里,又恨恨的想,还是哑巴好,这样就只有自己肯跟他好。
就这样纠结着坐了一个小时,景泽又开始着急:“都进去那么大会了,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出什么意外事件?不是说小手术么?”
被他一说,小白也有些着急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很想说话打发时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曲静深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他的意识是清晰的,又是混沌的。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他能意识到有刀子在划开他的脖子,但又感觉不到疼痛。这种体验很奇妙,甚至连血管细微的跳动意识到。
他似乎进入到一种深度睡眠的状态,那种状态和现实世界的感知完全不同。在那个世界里,全靠个人的主观意识维系。比如,他感觉景泽是爱他的,那么景泽就是爱他的,并不需要做出任何爱他的举动。似乎只需要想,就能得到心里所有想要的东西。
他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在问他:“你想说话吗?”他想点头,说想,可头却被人接住了。他在意识里很焦急,后来似乎有人对他说,他肯定会说话,他才放轻松。
曲静深在那一刻才相信,原来人真的是有灵魂的,灵魂里存放的是意识状态,而就是为了实现灵魂的某种状态服务的。潜意识里爱一个人或一样东西,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同他接近。
这时,他突然生出了个连自己都要笑的想法,景泽经常想跟他床上活动,原来那是爱自己呢,就当是。他觉得这种状态实在太好玩了,只用想的,内心就可以满足。
可是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太久,他觉得有点疲惫,不再放任潜意识胡想八想。再后来,他又恢复了先前那种状态,他听到景泽再叫他,可是却睁不开眼。
手术室门口的灯灭了,景泽赶忙冲到手术室门前。老头有点疲惫摘下隔离口罩,景泽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
老头点点头说:“挺成功的,好好照顾他,一会护士会跟你说的。这把老骨头哟越来越不顶用了…”老头自言自语地打道回府休息了。
曲静深被推到术后隔离病房,护士给他装上了电子监视设备,又帮他输上氧。景泽问:“装这些干什么?”
护士说:“喉部手术后十二小时,要观察呼吸型态。注意点,伤口愈合好之前不要碰到他的喉咙。还有,不要下床活动。”
景泽十分耐心地记下这些吩咐,等护士出去,他伸手摸摸曲静深的脸,能摸到的感觉真好。可看到他脖子上缠的厚厚的绷带,又挺心疼的。
小白低声说:“哥,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晚上我不回去啦,在这陪着。”
景泽想说,你回去,我在这就行。可是还没张嘴,小白就拍拍他的手:“别说啦,我跟静深哥也挺聊得来,没事。”
曲静深在手术后整整睡了十个小时,直到凌晨才醒来。景泽感觉到曲静深的手动了动,刚才还困的迷迷糊糊的,立马转醒,睁大眼睛看曲静深。
《静水深音好看吗》第10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