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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瘌脸又看看凌泽,啧啧有声:“比小娘们还细皮嫩肉,看你这一脸肾虚的样子,后面是不是早被操松了?”
凌泽哪听过这种话,当下就冷冷的看着疤瘌脸。疤瘌脸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又狠狠甩开,转头看向许辉:“昨晚下的药是药晕你了,要不顾国泰看的紧,用得着今天这出吗?都带走!”
许辉和凌泽被蒙住头推搡着塞上辆车,刚上车不久许辉只觉得手臂一凉,之后就再没有知觉。意识是模糊的,像正被进行催眠的病人。许辉觉得胸口痛的喘不上气来,豆大的汗珠不要命似的往外冒。这样反反复复许久,他才渐渐有了意识。
许辉费力睁开眼,有片刻的茫然,之后才想清楚白天发生的事。这是哪里?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浓重的瓦斯味呛的人喘不上气,让他忍不住咳起来。可越咳那股瓦斯味越不要命地往肺里钻,这样猛烈的刺激才让他突然想起跟他一起被抓来的凌泽。他现在怎么样了?许辉试着喊他:“凌泽……?”
没有动静,许辉的手脚都被铁链子绑住了,他试着伸直腿去碰触周围的东西。脚不知碰到了什么,只听‘哗啦’一声响,那东西硬生生栽到地上。然后就听见‘咝’的一声抽气声,接着就是强忍着的痛吟声。
许辉连忙在黑暗里喊道:“凌泽?凌泽!能听见吗?快醒醒!别睡!”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才听凌泽弱弱地应了声:“嗯……”
许辉这下才松了口气,关切问道:“你还好吗?”
只听衣服摩挲地面的沙沙声格外清晰,凌泽闷着声音咳嗽:“还好……这是哪里?怎么这么重的瓦斯味?”
许辉屏息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浓重的瓦斯味充斥的鼻腔,并无其他端倪。“大概是个废弃的瓦斯厂,估计是在郊区。手机还在吗?”
凌泽费力弯下身用胳膊碰了裤子口袋,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还在,不知道还有没有电。”
许辉‘嗯’了声:“你蹭过来点,我看能不能把它拿出来。”
凌泽慢慢朝许辉蹭过去,他此时又冷又饿,再加上体质本来就差,趴在许辉背上喘了好大会。耳边突然哗啦几声脆响,许辉使劲将两个手腕往外扯,希望铁链子能松动些。反复几十次,一只手终于把凌泽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手机还有电,许辉借着屏幕的蓝光打量着他们的处境,应该是个杂物间,里面很多废弃的瓦斯罐,还有些锈的不成样子的铁架子。
凌泽看了半晌,问许辉:“能打出去电话吗?”
许辉摇摇头,把手机又塞回凌泽的口袋:“怪不得手机还在,这里信号被屏蔽了。”
凌泽看起来很憔悴,原本就白皙的脸经过这番折腾变得煞白煞白:“那怎么办?”
许辉低头想了一会:“李京一定会来救你的,别害怕。”
呼吸越来越困难,凌泽心口闷的像被捏成一团:“那,顾国泰,会来救你吗…”
许辉想咧开嘴笑笑,却被浓烈的瓦斯味呛的咳嗽起来:“他哪舍得我这么着死啊,他可舍不得。”
凌泽也笑了,呛的泪哗哗的:“我尝过那种痛苦难受到不想活下去的感觉,可一想到再也醒不过来了,就还是想活着,活着好。”
许辉感到背上一片潮湿,他低声对凌泽说:“别说话了,留点力气。”
凌泽泄气道:“我累,还饿,浑身没劲,想睡。”
许辉伸手使劲掐了下凌泽的腰:“别睡,睡着就见不着李京了。”
凌泽小声咕哝:“你跟顾国泰怎么闹成这样的?”
许辉想了想说:“我不知道,你知道得癌症的病人吗?癌症前期是很难发现的,等发现的时候,并发症就排山倒海的来了。”
凌泽说:“我奶奶就是得癌症死的,我以前还把你当成情敌呢。”
许辉轻咳几声,干涩的嘴唇被震裂了皮,血顺着裂痕渗出来。他问凌泽:“你跟李京的事家里知道了吗?”
凌泽好大会没吭声,许辉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凌泽最后长呼出口气:“我妈知道了,现在全家人都要靠着他,倒没人敢说什么了,听起来是不是很讽刺?”
许辉背起来那句被人传烂的话:“爱情是不分种族、年龄、性别、人生际遇、社会地位、教育程度的,可这话虽然美好,但现实是残酷的。”
凌泽哼了声:“你看大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有开宝马奥迪的,有蹬三轮拾破烂的,谁心里不藏着点故事。说起来,无非就那点事。”
许辉盯着漆黑的房顶,自言自语道:“真想忘掉以前的事,重新开始。”
42、第四十二章裂痕
凌泽后来倚在许辉背上睡着了,稀薄的空气让他的睡眠变得深且久,连许辉都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晕过去。浓重的瓦斯气味无孔不入地渗透到每个毛孔,叫嚣着体内的不安与烦躁。这让许辉恨不得自己有把刀子能在身上捅上百八十个窟窿,那窒息的感觉简直要命的难受。
许辉使劲将舌尖咬破,甜腥味顿时充满整个口腔,这让他稍微清醒了些。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响声,应该是只外出觅食的野猫。舌尖上的疼痛并没有让许辉的意识清醒多久,他只觉得耳朵内开始嗡嗡作响,有点像涨潮时的阵势。
再次清醒时的感觉并不好,呛鼻的液体顺着发丝流进脖子里,由于太久没进食,凌泽开始干呕起来,胃里的酸水烧的喉咙如同烈火燎原。许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几乎把肺都咳了出来。他跟凌泽的眼睛又被蒙上了,生理上对气油味的排斥严重影响到了听觉。
《谁没爱过谁没恨过是什么歌》第7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