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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护吹全套做完都快一个钟了,之后周景明脱衣服洗澡。万清也没出去,就站在那儿一面看着他洗一面说些琐碎的事。她没问气垫梳和起泡器是不是特意买的,也没问他这套手法在哪儿学的。她觉得她要说些别的。
她词不达意地说了很多,一个人想要诚实太难了,可恰恰就在不久前她立志于做一个“诚实的人”。她揉揉脸还是把三天前的事拎出来说了。
三天前她和周景明吵架了,也不是大吵,一些心思就没法拿出来大吵。就是不体面,就是难以启齿,就是无论如何也吵不赢。
自小长大的玩伴……不说玩伴,现在的说法叫“青梅竹马“。真的有青梅竹马在经历了分分合合、久别重逢后还能心无芥蒂吗?
真的有之死靡它、海枯石烂的爱情吗?
别人的青梅竹马她不知道,但她和周景明多少有些芥蒂。他们呈现在人前的感情是默契,是檀郎谢女,是历久弥新。都没错,这些都有,不然他们也不会谈婚论嫁。
但这不是全部。
全部是他们也会闹情绪,会置气,会争吵。
三天前的争吵是在刚交钥匙的毛胚房里,周景明带她一面看一面规划,说这个房间怎么装那个房间怎么装,说着说着年轻人嘛,干柴烈火又独处一室……
万清以前某些方面独断专行,但她在和前男友的关系上一直是被动的,直到分手前她都没太意识到。她只是感觉她不舒服,但具体说不出哪儿不舒服。包括性体验上,都是她前男友主导。想吧,她前男友是那种认为过度索取身体的愉悦是低等的,能有什么丰富花样儿?
而她对周景明的固有认知,他能有啥花样儿?十五岁那年的探索……她承认,是她先动的嘴。带着这种刻板印象,她在和周景明的关系中一直都是主导方,包括俩人重逢后的第一次,都是她经验老到地去买计生用品。
就说不来,她在周景明面前天然的带着股大姐大气势——都起开、让我来、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而周景明正是被她这种气势所震慑,尽管只大我三个月,那也是我姐。既然我姐所向披靡,那我就心安理得往后站。
带着这种刻板印象,他觉得他姐不一般,各方面都见多识广。别的都让姐来,无所谓,但这方面不合适,为此他也下了些功夫。
事情就发生在那天的酣畅淋漓后,她喘息的刹那间就品出点不一样,往常也有过诸如此类的瞬间:她拥有的男人是被别人调教过的。
这是很感伤的一个瞬间,不至于致命,也不是膈应,就是一股挥之不去的感伤。
他们身上有太多别人的痕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改变不了就要接受……这也是他们正在努力做的事情,可还是那句话,“知道”跟“做到”的区别天差地别。明明知道不该有情绪,但发生的那一刻就是控制不住,这也是此刻为什么万清会提到这件事。
她先跟周景明道歉,讲了那天她事后为什么带情绪。那天的他太风骚了,跟她印象里的周景明差太多,也让她一时有些错愕,总之种种吧。她说这些的时候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启齿,就站在那儿淡淡地跟他说了。
她想要好好珍惜俩人的关系,她想要大步地朝前走,她不想被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牵绊。她也想要周景明如此,所以她时刻紧拉他。
第52章对酒当歌(十三)
这天晚上张澍和母亲来洗浴会所了,洗洗桑拿,做个SPA,吃吃自助餐……独属于母女俩的约会。她还同张孝和卖萌自拍发了朋友圈,因为获赞少,她还特意在群里问:【你们算什么发小?不能给我点个赞吗?】
江明珠忙,看不见;万清和周景明也忙,没空看手机。
母女俩做完SPA拿了些海鲜水果坐餐区吃,也聊些琐碎的日常。如张孝和婚后同丈夫住在乡下,他们开垦了一大块菜地,种了些果蔬,还养了一条瘸腿的黑狗。她也想养些鸡鸭,宰吃的时候方便,但她受不了鸡屎味儿。
张澍关心她,有没有和陈叔叔闹矛盾啊,或者不愉快的?
张孝和说肯定有不愉快呀,矛盾出现解决就行了,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之后聊到了儿童福利院,前一段她们又去了,目前适合她们领养的孩子有两个:一个是四岁的先天性听力障碍,且情况较严重,基本没有手术恢复的可能;一个是一岁多的唇腭裂,这个通过手术是可以修复的。其他孩子相对残疾更严重,张孝和不建议领养。
她更倾向领养有唇腭裂的那个孩子,年龄小,未来手术能完全修复。但张澍显然更倾向有听力障碍的那个女孩儿,她见了,回来的路上说那个女孩儿让她想到了景春,她神神叨叨地说跟女孩儿对视的那一眼,有一种特别亲昵的熟悉感。
张孝和当下没多说,一直过了七八天后,今天才再次提这件事儿。她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如果领养的话还是建议唇腭裂那个孩子。或是不着急,再等个一两年遇上合适的再说,这事儿也是需要缘分的。
张澍大口地吃着水果,也不知道触碰她哪条神经了,说:“你要是没绝经就好了,这样你就能和陈叔叔生一个……”
张孝和抬手轻打了她,胡咧咧。张澍说那咋了?又不犯法,接着擤了下鼻涕,没大没小地问:“你们是不是不需要计生用品了?
张孝和剥着手里的白灼虾,剥好放她碟子里,“不需要了。”
张澍挠挠眼皮,埋头吃虾,吃着说:“你们一个个都陆续结婚……我心里就更紧迫了。”
《相爱后动物感伤简谱》第9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