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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怎生如此差?”将军抚过他的唇,从君予取予求,一丝挣扎也无,惊恐而依赖地看着他,将军对他模样十分满意,接着说,“是怪本将昨夜凶悍吗?”

从君瞳孔骤然一缩,嗓音沙哑:“从君知是将军恩泽,荣幸不已。”

鞭挞声和女子哭喊声一直萦绕在耳畔,将军轻笑一声,收回手,转头看着军妓受刑,再未移过目光,从君僵直地跪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数不清的目光定在他的身上,有军妓的,亦有其他将士的。这万道目光有如藤条,一时之间,竟让从君觉得,如今被绑在耻辱柱上遭受鞭笞的人是自己。

这一跪不知多久,地上满是砂石,自与铺着厚地毯的帐中不同,从君方一跪下就觉膝盖钻心的疼,他昨日跪了太久,膝盖本就受伤,脆弱得不行,何况跪这硬地。一个石块正硌在膝盖骨边上,从君却一动不敢动。夏日烈日晒着,他脸色苍白,一会儿就呈现摇摇欲坠之态,目光模糊,将军的银甲在他视线中晃动起来,连女子的哭叫声都变得远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刑总算是完了,将军站起身来,从君紧忙拉回意识,恍惚地去看将军。

展戎俯视着他,背着光,整个人包着一层金边,一身盔甲银光闪亮,精武如同天神,却反倒使人看起来面目深沉,颇具压迫感,从君望着他,仿佛望着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

展戎瞧着从君苍白脱水的一副病容,伸手轻抚他发顶,又钳了人下巴,调笑道:“你倒脆弱得像朵娇花,不过跪了一会儿便这副模样,旁人见了,还当本将虐待你呢。”

将军的阴影笼在从君身上,好似真为他遮了阴凉似的,这炎炎夏日里,竟是觉得一点热气都没有了,从君说不出话来,只一双明眸望着他,好在展戎并不想为难,径自离去,对身旁参军撂下一句:“送回我帐子去歇歇,午后叫裁缝来,做几身新衣裳,莫说本将不体恤身边人。”

参军抱拳领命,从君转向将军离去的方向,待将军走远才敢站起来,膝盖已痛得快没了知觉,从君勉强起身,还没迈出一步,眼前一黑,终于栽了过去。

第10章前线大捷

转眼便是三天。

从君那日晕过去后,到底是被红药弄回去的,从君倒在床上,面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红药看了,在心里直骂展戎是畜生,才弄了一回,就把人折腾成这样子,往后不定还有多少幺蛾子要耍。

将军方才那番话算是公开表示要收了他,因此军医没敢耽搁,紧忙来给人摸了脉,最后说,只是伤了暑气,加之多日未好好饮食,气血不足,这才晕了过去,吃些东西好好调养便是。

红药这才安心下来,为从君煮了绿豆汤,备了一些特供的软食,又听郎中吩咐,给他灌了些糖水,足有一个时辰,人才悠悠转醒。

从君在红药这里吃完了吃食,小坐一会儿,待大概缓和了精神,便往将军的帐子去了,这耽搁不得,若将军回帐时他不在,又不是件小事,他今日才被将军要了,若就这么多毛病,那人说不定就要转了心意。

展戎是怎样的人,红药比他知道得透彻,纵是担心也没有多留。送他出帐时,小声嘱咐:“你是懂事的,我不与你多说,好生伺候便是。你出生贵胄,一些规矩知道得不清楚,从前丫头伺候你时,你几时注意过她动作,一时说与你你也记不清,只这一句你记住了,也是个万全策,但凡能跪着,就莫要往起站,他喜怒无常,你怎生都得受着,莫因不懂礼数白挨了打。”

从君打开帐帘,余光瞥向她,轻声说:“谢过红姐。”

将军帐中空空,想必将军还在议事,从君面色沉静得如同不兴波澜的死潭,身上不带活人的鲜活气。趁着无人,他将帐中仔细看了,昨日要等将军宠幸,他没来得及观察这里面摆设。

从君将顺手的东西的位置都依次记好,以免照顾不周,围着将军卧榻的有两道屏风,一道隔开了进帐便可见到的前室,想来是议事的地方,另一道隔开的是做盥洗的区域,摆着裕具和一些他物,除此之外,从君还发现这帐中比昨日多了一条小榻,设在一侧,与将军起居室隔了一道帘子,想必是为他设置的。

从君把所有物品的摆放位置都记牢了,又将自己能想到的该做的事皆做了,这才安静跪坐下来,只目光空空地发着呆。不大一会儿,参军便引着裁缝进来了。

除却为他量尺寸,还带了些成衣,服色制式皆合他的身份,均是白色,制式简单,面料单薄,只比纱的强一点,穿脱皆很容易,腰带围在腰间便是了。不是布衣便好,磨得肌肤生疼,这便算是搭上将军的好处了,从君很是知足。

一转眼便是三天,将军大多时候待在议事帐中,从君亦是贴身伺候,今晨前线传回捷报,左先锋展连英乱戌城一战大捷,率第二十三折冲府五个团,苦战三日,于寅时破城,敌军慌了阵脚,其余营盘亦是失误重重,魏军士气大涨,直把战线向前推进了十里,彻底将戎人赶出了魏境不说,战场亦是蔓延到戎人境内。

这一战关系重大,因宴明堂篡位谋反,边境大乱不说,朝堂亦是动荡不停,许多主事大员都被牵连下马,天牢里关满了人,朝堂官位空缺,连三司会审都颇为费力,这一来,审问进度停滞不说,朝中正常事务也受了波及,正是应接不暇,焦头烂额,连庙堂的事都难做,手更是伸不到这边境上来。

这一战大捷,扫平动荡,安抚民心,作用可不止是一场胜仗那么简单。那皇帝安心之余,又岂能不担心?

《从军行王昌龄》第1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