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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明语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他点点头,“那好吧。”
叶非临上车时,柏明语突然补了一句,“非哥,嫌疑人如果已经死了,你记得呼我。”
柏明语的声音跟车门关闭的声音合在了一起,叶非愣了一下。
为什么说嫌疑人已经死了呢?是假设,还是开玩笑?
叶非不确定的看了一眼柏明语,柏明语也正望着他。叶非冲他笑笑,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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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房区的居民生活环境很差,充斥着垃圾、污水的腐臭味。这里几乎都是大杂院,好几个外来的租户居住在一起。警方锁定了一家东北方向的大杂院,侦查员跟车间主任先进去勘查了一下情况,将不相干的租户先清了出去,留下西北角那个大门紧闭,沾满油污的房子。
据房东说,四天前见过孙广民(嫌疑人)一次,他当时买了不少吃的东西进屋,后来就再也没看他从屋里出来。孙广民经常宅在家里,有时候甚至半个月都不出屋,所以这次房东也没在意。
如果按照房东的说法,孙广民现在应该还在房间里。
一切准备就绪,叶非一声令下,民警撞开房门,五六个人一起冲进了出租房。
“哎呦!”
冲在最前面的民警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不慎滑倒,摔了个四仰八叉,喊出声的同时,嘴巴张得老大,再也合不上了。
眼前的景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叶非重重呼出一口气,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一股恶臭腥臊扑面而来,昏暗的房间狭窄密闭,不透空气,房间的摆设十分简陋,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窗帘随着窜入的微风轻轻摆动着,若隐若现的光线撒在满是脏污的房间里,将罪恶和恐怖清晰的呈现出来。
破旧的柜子布满油泥和划痕,饭桌上放着三个洗脸盆,盆子里红的黑的黄的白的盛满了肠子肚子和肉块,墙上的一排铁钩上挂着五个被截断的人体,仔细分辨,应该是少年的屁股及生-殖-器部分。漆黑油腻的床上是一具少年的尸体,手脚被绳索捆绑,大腿上和两腿间的床铺都有一大片干涸发黑的血迹,他嘴上粘着胶带,喉咙已经被切断,腰腹部有不完整的刀伤,应该还没来得及肢解。
从样貌上看,这个男孩就是最后一个失踪的陆兵。靠门附近有一个碎裂的水缸,水缸里是刨挖过的水泥,第一被害人郑丽娟应该就被砌在这里。
显然,这比警方掌握的失踪人数要多出好几个。
人真的可以进行这样残忍的虐杀后,淡定从容的生活在这样一个人间地狱里吗?他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周围很安静,静的大家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喘息声。那喘息中夹杂着很多情绪,有愤怒、有痛心、有悲伤、有恐惧……百种滋味。
老刘突然暴喝一声,一拳捶在门框上,大骂:“畜生!我操-他姥姥!”身为一个父亲,面对这样的惨状,他的神经几乎崩溃。
现在不是感性的时候,叶非平复了一下情绪,示意几个警察看看地上的男尸,几个人咬着牙将尸体翻过来,经车间主任和房东确认,这人就是孙广民。
嫌疑人死了。
一个本应该接受法律审判与制裁的恶魔就以这样轻松的方式离开了人世?在虐杀了这么多无辜的孩子之后?
叶非忍着身心不适,初步检查了一下孙广民的死因:从表面上看是自杀,他右手握着一把菜刀,脖子上有一道菜刀的切痕,地上有一大摊血,应该是死于失血过多。
但叶非并不认为一个这样的恶魔会轻易自杀,他正在享受肢解尸体的快乐,怎么可能突然自杀?这不合理。
不过真实的死亡原因还得等法医检查之后才能知道,叶非呼出一口气,“给法医中心打电话,让他们多派几个法医过来。”
接下来,叶非让老刘和侦查科的刑警进行细致的现场勘查,让姚洁和于斌去给大杂院其他的租户做笔录,询问五天内是否见到什么可疑人员出入大杂院。另派民警对孙广民的社会关系进行深入的调查。
失踪儿童案虽然破了,却陷入了另一个案件,纵使孙广民千刀万剐也不足惜,但他是否该死应是由法院来决定,别人没有任何权利夺走他的生命。即使对方是无恶不作的魔鬼。
孙广民强-奸虐杀青少年背后的细节也随着他的死而石沉大海,现在只有揪出杀害孙广民的凶手,才有可能知晓孙广民以及杀害孙广民凶手的作案动机。虐童、杀人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故事。
从令人窒息的出租屋里走出,正午的太阳光有一种令人眩晕的白,叶非一只手遮住眼睛,让自己逐渐适应光芒。
拿着手枪的手无力的垂下,他仰头看向天空。一向灰蒙蒙的北京,今天格外的晴朗,万里无云,天空像洗过一样,碧蓝碧蓝的。只是这样美好的一天,屋里的孩子们却再也没机会看到了。
如果孩子失踪后,能引起警察的足够重视,能在第一时间将犯人抓捕归案,这七个孩子就不用死了。在这件案上,警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突然想到柏明语之前跟自己说的话,叶非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传呼台,将传呼号码和内容告知传话员。
——嫌疑人已经死亡,你是怎么知道的?抽空给我打个电话吧。
很快叶非就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喊他:
“非哥!我在这呢!”
叶非怔愕的看过去,警戒线外站着一个穿白T恤的帅小伙,正拿着传呼机跟他招手。
《罪拍档飞熊番外》第3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