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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不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是忠告或者警告之类,愈发走得快,等走到原来下人等我的地方时已经气喘吁吁了,额头上一层浅浅的细汗。
“夫人,我们进去吧。”我点头,跟着她往里去。刚走没多远看见季宁烟从里面走出来“怎么去了许久?”
我僵笑“丢不了,丢不了,找什么急。”
刚回到位置上,就见那平阳侯笑呵呵的对我道“宁烟果然是甚为喜爱小夫人啊,时间长了些许就按耐不住了,真是情深意重。”
话说我是最讨厌这个劳什子平阳侯的,整天跟个居委会齐水电费的大妈似的,每每有点屁大的事他总要拿来说道一翻,我这个不祥的小妾之命就是从他那张乌鸦嘴里诞生出来的,若不是他,我现在哪能跟着牵扯到这么一桩九连环似的复杂之中。
还没等我说话,只听他又道“那弟妹可要想开一些了,男人三妻四妾的本就是正常,就如你现在深得宁烟的喜爱那也是三生所幸的福分,就算进了新人也一定不会有丝毫动摇的,你说是不是?”
我一愣,他这是啥意思?
计划没有变化快
只看见刚刚场上跳的昏天黑地的那女子扭着细腰款款而来,一撩纱裙,伏在季宁烟的膝上,像只温顺的猫“奴家以后就是永暨侯爷的人了,生死不移。”又挑眼朝我望过来,媚眼一挑“还承蒙姐姐多照顾。”
我顿时懵在当初,这一泡尿的功夫季宁烟这厮背着我又干了啥好事?姐姐?谁是谁姐姐啊。
我调过眼神看季宁烟,他倒是脸不变色心不跳“小十,这是娉婷。”
娉婷个屁,姘头还差不多,我自觉地自己气到要爆炸,合着我盛装而来是给他约见未来小老婆的了?我越想心越酸,酸到眼睛都模糊了,直勾勾的盯着季宁烟的脸,恨不得撕烂了它。
我想我永远不会是如那小老婆那般当之无愧的衬得那楚楚可怜四个字,即便是伤心欲绝的当下,我的表情也绝对是瞠目咬牙。季宁烟竟然视而不见,一笑置之。
我便是个粗人也知道这时候不好发作,况且我有啥立场好发作?季宁烟既没给过我承诺也没给我过念想,就算我想就地撒泼都没有理由,何况这个小妾的名分还是个假的,我只能隐忍作罢。
就这么着那娉婷竟然最后还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了,马车里紧紧依偎在季宁烟身上,像块狗皮膏药,真是苏兰没死又托生成她了。我气的鼓鼓的,把头扭向窗口,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扑上去掐死她。
马车一颠一颠,外面月色浓浓,我看着看着那些胸口之中的怒气突然慢慢便平息了,像是冰融化了汇成涓涓的细流,无声无息的流向低处深潭。
原来一切都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在我没有仔细思考这些问题之前竟然能那么生气,我这么喜欢他显然对我并不是好事,会慢慢的不自觉的衍生出一种依赖感,就如现在当其他人横插一脚进来就开始感觉到那种美好和幸福感岌岌可危,又开始如天平般动摆起来,让我的心又没了底。
可我不愿意在去猜想季宁烟的心思,我觉得很累,原本可能是个极为简单的关系,走到今天竟然如此之复杂。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敌强我未必弱,因为我有股子冲劲儿,刘二洞说那是发疯野猪红眼般的意志,说好听点叫匹夫之勇,有勇无谋。
可我性格里还有一种见好就收见坏就躲的瞎牛虻的风范,这也是刘二洞精辟的总结之一,我承认,我就算是举着炸药包也未必就是董存瑞,多半是装装样子,虚张声势。还没等炸药包爆炸,我早借几条腿跑没影了。
就算是对于季宁烟也是如此,如果真是一对一,那么再难我都会跟着冲上去,非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可如果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选择,那么我的韧性也就此消失,演变成缩头缩尾的一场逃离。
我听不见身边的他们到底再说些什么,耳朵里一片忙音,我自顾自发呆,安静的好像不曾存在一般。
回到自己的房间,冰冷冷的,黑漆漆的,我才想起今天给翠荷放了假,我苦笑着推门而入,心酸的很。就怕这种看似好像满怀的快乐,可却是什么都不曾握在手中,我小十十岁那年便开始流离失所,处处为自己精打细算,只是因为我太不喜欢那种颠沛流离的不安全,还有来自被别人那种可怜叹息的目光,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总算在那个世界好过一点却又穿越到此处,狠狠的被打回原形,从头再来。
我已经不想再哭,对于过往,除了对于刘二洞的想念我从来不哭,很有死皮赖脸的拧劲儿。如今我只能破败的挪步往前走,越想越不顺气儿,把外面的长衣七手八脚的脱下,狠狠扔在地上,再踩上几脚“老娘还就不受这气了,你们这些王八蛋龟孙子们都去滚远点吧。”
突然“啪”的一声声响,一闪光,我吓得半死,眼见那火光把桌子上的蜡烛点亮了,烛燃渐亮,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我一扯嘴,为啥这人总是在我最落魄难堪的时候出现呢,一次又一次,看尽我人生中的尴尬挫败无数,让我连抓狂都懒得了。我有些无力,垮着脸走上前坐在桌子边“你明明是玄术师,为啥总喜欢装神弄鬼的,业余嗜好吗?你变态啊。”
“贼婆子,我看你该改成叫老婆婆了,越来越多的看见你唉声叹气,不知道白了几根毛了?”沈掬泉调侃我的道。
我叹息“唉,就连那白毛女也有个出头之日啊,那黄世仁也拿她没辙儿,我啥时候也得有个出头之日啊?难道我连倒霉的白毛女都赶不上?为毛啊?”
“说什么呢你”
我苦笑“没啥,沈掬泉咱两去喝酒得了,你这人虽然人品不怎么地,但是作为酒友还是不错地。好不好?”我摇他胳膊。
“现在?”
“不是现在难道还是明年?”
“你干嘛没事喝酒啊,你个姑娘家,不学点好的。”
“不去拉倒,你回家吧我要睡觉了。”见我不爽,开始撵人,沈掬泉不得不屈服,却是一肚子的不甘“你是不是总是欺负我啊,怎么不去收拾那个侯爷啊,我好欺负是不?”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被他这么一说,熄灭的火又升上来半米高,我抡圆了眼睛瞪他“我告诉你沈掬泉,你甭没事把季宁烟当成垫牙的想起来就拿出来溜,你再说我就跟你翻脸,最近你最好少给我提他。”
沈掬泉一愣,又嬉皮笑脸的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别气,走啦,这顿我请。”
圆月当空,树影摇曳,夜风凉凉,我和沈掬泉坐在墙头上,人手一个小坛子,我斜眼,不屑“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大方,这酒明明是府里偷的,要算也是我请你。”
沈掬泉仰头喝的畅快“我们两谁跟谁,算那么清楚干嘛,喝酒…”
我也是一口下去,喝的真的从脑袋爽到脚后跟。
“对了沈掬泉,金陵那个墓你跟不跟我们一起进去?”我扭头问他。
《我是个贼》第7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