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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重要了,反正就要离开了。我又回头去看窗外的绿荫,藤木刚刚对我说过他喜欢我,他说讲过就放下了,就不遗憾了,不如我也对类说了吧,说完就放下他,放下他我就说不定可以另外找个男孩子来谈恋爱。
“你这次生气了吗?”我听到类问我,接着听到他打了个哈欠。
我用手支着下巴对着玻璃摇头:“没有,没生气,我有话对你说。”沉吟半晌:“南极冰,你知不知道,我一直---------”身后传来柔和的鼾声,我回头看,这家伙已经睡着了,他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睡觉,那我以后的日子该怎样过?不是永不能解脱?
我开始用力摇他,扭他的耳朵:“喂,南极冰,你是猪啊,这么快就进入深睡眠状态,醒醒好不好,我有话没说完,喂,你不可以睡了。”类不耐烦的咕哝:“你好吵哦,不要闹了。”拦阻着抓住我乱摇他头的手垫在他的胳膊下面,当他的枕头。我想挣扎,可眼里接触到他安静的睡颜,随即放弃了。第二十五章我的手可以感受到类温暖的体温和他柔软的气息,这样的感觉有点暧昧,不过类是无心,我是有意。
类,你真的会把时间停下的魔法吗,那你可不可以现在把时间停下来,我只要此刻,不要下一秒,不要下一分钟,不要明天。
怎么办?很快就要见不到他了,我到底没有对他说出那句我喜欢你,或者真爱都是这样难于启齿,没办法轻易出口,所以我可能永远都得不到解脱,永远有遗憾。没关系,那我就带着这些遗憾走吧,可以永远想着这块南极冰也可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的手机铃声提示我该回家了,我要和爸妈会合去机场。
轻轻的,我从类的胳膊下抽出我的手。有首诗这样说:“轻轻的抽出我的手,知道思念从此生根,浮云白日,山川庄严温柔,轻轻抽出我的手,年华从此停顿,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那首诗的名字叫渡口,类,与你相别,我们甚至没有可以告别的渡口。
我从那叠白纸下拿出画好的素描,又卷又打的纸张上有些折痕,折痕是有记忆的,记忆的是这段向天借来的温柔时光,现在要还回去了。
我再次回到书架前,找到那本童话选,翻到阿拉丁神灯的故事,我把素描夹在阿拉丁许愿的那一页。如果可以许愿的话,我想请无所不能的灯神帮我照顾那个每天睡十五个小时的的笨蛋冰,他叫花泽类,请灯神在他饿了时候叫他吃东西,在他无聊的时候耍耍贫嘴讲个笑话哄他开心,还有还有,如果有一天,他不幸发现自己爱上一个叫杉菜的女孩请他不要伤心----
墙上的大钟当当做响,我真的要走了。类还在睡,我找到阿娟,告诉她花泽少爷在里面睡着了,请阿娟叫醒类。
心如刀割的骑车在回家的路上,青春年少的我曾经迎着风,唱着歌,载着无数朵玫瑰飞驰,如今我黯然离去,再无玫瑰和歌声。
我和爸妈还有外公在机场话别,妈连连叮嘱我生活中的各种细节,我听话的答应着,都是经验,我没理由不记住,以后用得着。电话响,我接听,意外的是道明诚:“永恩,不要任性,你可以拒绝我的照顾,但是没必要去英国定居。听我说,不要让远山和依云辞职,他们是我的左膀右臂-----”
我没和道明诚说话,关了手机,我想和道明家断个干净。爸妈要辞职吗?那最好不过了。妈问:“谁来的电话。”我微笑:“打错了。”
飞机轰鸣着飞向蓝天,台北在我视线里逐渐模糊远去。讲究的商务舱居然只有我一个客人,我孤独的坐着,听见自己寂寞的呼吸。
我离开台湾了。离开了F4,离开了杉菜,离开我的亲人。在旅途的终点等待我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其实我不认识李平,对我来说,她是位陌生人,可我现在却为了这位陌生人离开了我最爱的朋友和亲人。
啊,我可能再也见不到类了,见不到他的冷,看不到他的笑,感受不到他偶尔的温柔。
一滴热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我终于哭出来了。
漂亮的空中小姐走到我的身边:“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我可以帮你什么?”
我抓住她的手声泪俱下的要求:“让我下飞机,求求你让我下飞机。”
空姐为难的说:“现在不可以下飞机,你不要哭了好吗,你可以到伦敦再搭机回来。”
我泣不成声的摇头:“不可能了,到了伦敦我就回不来了,让我现在下飞机好不好?求求你。”
天啊,为什么我会想到要离开呢?我还没有对类说我爱他,我还没有和他一起冷冻成冰,我还没有和他一起守护杉菜到最后,如果那座花园不对我开放那我就翻墙进去啊,我怎么可以这样离开我的南极冰?我后悔了,我想回去,可是飞机已经把我带到空中。冷寂的商务舱里,我抓着空姐不放,哭得全无章法,肝肠寸断。
离开了花泽类,我躲在距离地面三万英尺的云底。
泪,落在云里。
《三万英尺现场版》第4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