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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沐休,谢恒闲来无事就跟宣景一起去军营看看。
胡靖走了之后就只有陆潇在军营操练兵马。
远远的,都还没瞧清楚人,谢恒就听到陆潇微微带着火气的声音,是在指出一个小兵训练时不够认真。
谢恒走过去后仔细看了看,也不能说那小兵不认真,就是对方稍微有点跟不上,可能是新兵蛋子,身体条件也不是很好,瞧着瘦胳膊瘦腿的,还没自己硬朗。
谢恒背着手,上身微微往宣景肩头侧倾,小声道:“陆潇这是怎么了?很暴躁啊!”
宣景:“他不放心胡靖。以前都是我带着他们,唯一我不在的那次就是对敌古河族,至少还是他们两个一起,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分开作战。”
谢恒笑了:“他们俩又不是双胞胎还讲心灵感应的,有何不放心的?哦,是不是因为那两千五的京中守备军?”
宣景点头:“京中守备军毕竟不是由我们操练,我们并不熟悉,而且其军风惫懒不是一天两天,从先帝时期京中守备军就有骄奢淫逸之气,贪图享受,就连正常训练的苦都吃不得。早前我手下一个副将曾经被调任为京中守备军教头,但没多久便申请回来,直说如果不能回来他就直接辞官。”
谢恒:“这是为何?”
“京中守备军与地方守备军不同,因为京中几乎不会发生战事,所以大家都默认京中守备军是只拿军饷不用辛苦冒险的闲差。现在京中守备军的人大都是一些富贵权势家没什么能耐的二世祖,文不成武不就,继承不了家业又没本事走上官途,就被使银子打点关系送进京中守备军,好歹也是吃皇粮的,说出去也好听些。这些人家中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如何会好好训练?自然也就不听管教。”
谢恒气得咬牙:“难道就不能向上反应?”
宣景神色晦暗:“在一些人眼中这不是什么要紧事,想着反正京中也不会发生战事,要是真发生了,上位者也就没有功夫揪着这些错处惩罚了,自然是拿了银子后就得过且过,最多也就是申斥两句意思意思。长此以往,做教头的便在兵士面前没了威信,更无法有效训练。守备军的素质也始终不能提高。”
谢恒急了:“从这么一帮人选出两千五百人,选到猴年马月也不可能选出真正有能力上战场的啊,这底子就在这呢,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让这些人出征这不是开玩笑么?陛下怎么想的!”
难怪陆潇不放心,陆潇跟胡靖那比亲兄弟还亲。只要上战场那就不是轻松的事儿,就不能儿戏,所带兵马不是自己日常训练的也就罢了,居然还是那么一帮二世祖,别说全部都是,就这两千五百人中哪怕只有五百人是混天儿的这也危险啊!陆潇能不担心么!如果是将军要带着这么些人出征,他都得恨不得跟着去!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武德帝有时候看着还是挺拎得清的,但有时候又办这种糊涂事,到底还是皇权在他心中占了极大分量,为了保证皇城的安全,为了坐稳那把龙椅,他甚至可以把一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战事来当做那些二世祖的磨刀石!一时间无法从根本改变京中守备军的问题,就让别人为此买单,这叫什么事儿?
可惜这件事就是他现在也想不到什么可行的办法。逐渐走向腐朽衰变的大瑾国在方方面面都有许多诟病之处,也真是因为这样,这个国家才急需改变。
魏淳也在下面训练的兵士中,看到谢恒和侯爷一起过来,他心里就是一突。
现在看起来侯爷和谢大佞臣的关系确实不像传闻中那样糟糕,而且听说前几天在朝堂上对潼谷岭一事进行讨论时谢大佞臣也是站在侯爷这边的,还把那些持反对意见的大臣给喷到毫无招架之力。不管之前或者以后会如何,至少现在他们的立场不算敌对。
魏淳很是心虚,现在他已经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了。谢恒说不把这件事告诉侯爷就真的没说,他当时还以为谢恒事后有可能还会告诉侯爷。自己不但无理取闹了一番,还以他的心度了人家的腹,想想就不应该,心中更加愧疚,对谢恒的印象也发生了极大改观。
宣景注意到魏淳时不时地看向这边,仔细看过之后发现目光是冲着谢恒来的,而且不是敌视,他转头问谢恒:“你认识魏淳?”
谢恒听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便问了一句:“谁?”
宣景笑了笑,“没什么。”
谢恒正奇怪他家将军怎么所答非所问,宣景便让他看陆潇演示刀法。
谢恒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也就将刚刚的疑惑直接抛诸脑后。
这一天谢恒都在军中,旁观将士们训练,跟将士们一起吃大锅饭,在将士们训练休息时一起聊天侃大山。
将士们一开始大都不知道谢恒的真实身份,知道的那些也没说,有侯爷在总用不着他们介绍,大多人都只当谢恒是侯爷的好友,甚至没想过他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能早朝参政的朝廷命官。
等到后面谢恒毫不顾忌地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时,好些人都愣住了,都没想到前不久还被他们骂的人这会竟然就跟他们坐在一起还谈笑风生这么久!一时间都有一点点不得劲儿,都听别扭。之前还说坏话的对象就在眼前,即便当时他们背后骂人骂得有理有据,这些憨厚的兵卒此刻也觉得有几分心虚。
不过这些将士都是直肠子,在发现谢恒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坏之后,他们很快就接受了,该聊聊该说说,一点也不见外。
谢恒也很高兴,他确实不在乎为了将军被人误会,但也会为将军手下的士兵接受他而真心感到高兴。
正好过两日就是阮时衡的生日,谢恒想要送阮时衡礼物但又一时想不到送什么好,便跟这些士兵们一起讨论讨论,集思广益。士兵中跟阮时衡年龄相仿的不在少数,一个个的都很积极地给谢恒出主意,讨论现场十分热烈,气氛好像跟过年似的。
其中最积极的当属魏淳,他心中对谢恒觉得过意不去,有没有其他途径可以补偿,现在得知谢恒在为送兄长礼物而烦恼,便特别积极地给出主意。
“谢公子的兄长可会骑马?”
谢恒点头:“会,而且骑术不错。”
武状元出身的阮时衡当然会骑马,而且别说同龄人中,就是在年长些的都算上,也没有几人的骑术能超过阮时衡。
“那就送个马鞍啊!”魏淳兴奋地说,“我家有个兄弟,也会骑马,他生辰时我就送他一条马鞍,他可喜欢!”
谢恒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送马鞍!他虽然不精通骑马,但也想着骑马的时候坐着不舒服肯定会影响骑马感受,有个好的马鞍那简直太重要了。再说不是还有一句话叫人靠衣装马靠鞍吗?
“这个提议好,不过我没有买过马鞍,不知道上哪买又买什么样的好,你有没有推荐?”
《明君的第一佞臣免费阅读全文》第33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