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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的是我不对,没错,我一定要还他张唱片,并郑重地向他道歉。
于是我开始一家唱片行一家唱片行地翻找这张名为《落鸿如火》的唱片,奇怪的是,别说整张唱片,就是唱片中的单曲,《女人如织》、《盼花开》、《七夕倦》、《落鸿如火》、《艳阳歌千卷》都让唱片行的老板大摇其头,都说没听过。每走出一家唱片行,我的心就凉一分。莫非这张唱片是一张限量的绝版唱片,我在这世间无法再找到第二张?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还有什么脸回去见程卓然呢?
走了大半个城市,心凉了一大半。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萧可打给我的,约我到就近的地铁站等他。
抱了一罐热奶茶,我坐在地铁站的长椅上等萧可,当热奶茶变成了温奶茶的时候,我看到高个子帅气的萧可走过来,他也望见了我,然后径直地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找我有事?"我吸溜吸溜地喝我的奶茶,问他。
"嗯。"他只是应了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火,吸了起来。于是我喝我的,他吸他的,冷空气中,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
那时候,我们的心情都非常的低落。天空中有白色细微的雪花间或飘落下来。静寂中,我好像听到程卓然那张唱片中的一首歌--《落鸿如火》:
你张扬地从我的右手边离开
那里变成了我的黄昏
落鸿如火
失去了视线的我
阳光从每一秒钟陷落
我突然想起,这样的歌词,也许只有很少的人才会喜欢,比如说现在坐在这里吸着变冷的奶茶的我,比如说有事求人却只想在白雪纷纷中吞烟吐雾的萧可。萧可把手中的烟头扔掉,终于开口:"我知道你不是卓然的助理,你个性太强,不会被任何人主宰,那么你也许是他的朋友,所以我想请你帮帮絮岚。只要你能劝动卓然为絮岚作一首歌,让她有机会再次上位,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没有吱声,突然觉得很是头痛。当我在大半个城市里为程卓然寻找那张珍贵的唱片时,我已经暗中发誓再也不多管闲事了。程卓然说得没有错,我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没有理由为了我不理解的哭泣而心软。我该做回那个三点一线的林飞飞,与程卓然的交往只限于偶尔从他的水晶屋中看到他卓尔不凡的身影和听到他创作的那些美妙歌曲。
我只是一个因为拿了钱而受限制的留守女生不是吗?我单纯地拥有一份遥远的情线,那样的易断,我应该好好地保护它才对啊。
我正胡乱地想着,萧可的声音又响起:"我是和絮岚一起长大的,我们都是单亲家庭的小孩,我的父亲和絮岚的父亲原本是同事,因为一次事故双双去世了。后来,为了帮助我的家里和絮岚的家里,我们一起到酒吧演唱,我很受女人欢迎,她有很出众的外表,所以红得很快,可是过来找我们的人并不是很有水准的人,我们就像是在大浪尖上游荡的小鱼,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里。后来,有一家明星公司的星探发现了我们,问我们想不想做明星,我们当然说喜欢了,然后,他们就安排我们和卓然见面。
"当时卓然是乐坛上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几乎所有的电台电视台都会播放他的歌曲,哪个歌手如果可以争取到他的单曲,一定会很快地上位。我和絮岚兴奋极了,面对着他甚至不敢讲话,于是他也不讲话。那次会面之后我们本来以为没有希望了,可是他让人传话给我们说,他认为我比较有潜质,所以想只包装我一个人。得到那个消息后,絮岚就哭了。
第23节:7会有天使来听的唱片(1)
"我一直默默地在喜欢絮岚,我不会让她哭,于是我去求卓然,本以为趁着他新婚,应该是很好说话的。可是没想到我去的那天一点也不巧,他正在为什么事发很大的脾气。他听了我的话冷笑着说:我听到了什么?你在说爱情,这不是很可笑吗?世上有这种东西吗?你想我也捧丘絮岚?没问题,可以,可是你听好,我只有捧一个人的精力。你肯为了你的爱人做一辈子的酒吧歌手吗?"
萧可的故事让我不禁听入迷了,忍不住问:"那你怎么说?"
他哈哈一笑,伸长了腿,说:"我说好,只要你让絮岚成为明星,我可以做一辈子酒吧歌手。结果他真的让絮岚成名了,而我,也在兑现着我的诺言。"
"这是真的吗?原来你就是丘絮岚在名人坊里谈到的那位背后的爱人。萧可,你太棒了。"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什么名人坊,不清楚,事实上,自她出名以后我们就很少联络了,我们不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且,我们都长大了,她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算了,不说了。飞飞,你一直是一个很热心很真诚的女孩。我呢,这辈子注定是个傻男人了,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帮帮絮岚。只要你帮到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知自己是呆住了,还是真的被感动了,望着面前这张帅气而年轻的面孔,我傻傻地一直点着头,心潮澎湃地想为这么动人的一段感情贡献自己的一分力量。
几分钟以后,我突然回想起自己根本没有资格答应萧可的要求。程卓然现在最讨厌的地球人,没准儿就是林飞飞。
7会有天使来听的唱片
那晚,我来来回回地在家门外徘徊,没有勇气打开门走进去。正值初冬初雪,暗蓝色的夜带给我一片朦胧和浪漫的感觉,有一盏街灯那么可爱地立在不远处,落下昏黄而又朦胧的灯光,可是这一切都阻挡不住寒冷。它无孔不入地渗入到我的肌体里边,我一边把冻红了的手放在嘴边呵着气,一边想,我好像在外面晃了十多个小时了。
还是回我的413寝室吧,泡一袋方便面,舒服地坐在小不点的床上小资一下。
不太好,我那张重达好几十万块钱的合约上明文规定,我不可以外宿,所以还是不要了,程卓然要是翻起脸来,把我卖了也赔不起这些钱啊。
只好这么冻着。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那边传来了程卓然的声音:"林飞飞,你在等我请你进来?还是等我出去送个火炉给你?"
我如闻天籁,感激涕零:"不用不用,我自个儿进来。"
进到温暖的房间里,我的鼻子大受刺激,一连串地打起了闷雷般的喷嚏。因为怕惊动楼上那个瘟神一般的程先生,所以用力忍着,其间苦痛,不可名状。换了衣服,到厨房烧了开水,我拿了袋方便面撕包装,"嘶",然后"啊嚏",伴随我的一个响亮的喷嚏声,唉,好痛苦。
一只手伸了过来,抓走了我手中的方便面袋,然后另一只手一把掐住了我的后颈,掐着我的脖子把我带到远离汤锅的门边上。
程卓然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熟练地把面料放进煮沸的开水中,喃喃地说:"你不觉得你刚才很不卫生,很恶心吗?"
《离歌简谱》第1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