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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算你狠,算我贱。
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全错了!我不该对你好,你接着当你的假行僧去吧,接着骗别人给你倒碗水还吻你的嘴去吧,我就不奉陪了!我得贴墙根儿自己面壁反省,我要挖心掏肝悔过的事儿多着呢,我忙。
他沉默的听我说完,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好半天之后他才又傻呵呵的笑了出来,接着,他说,九儿,再给我唱一个吧,唱“温暖的白纱窗”那个,我没听够,好久没听你唱歌儿了,真是怪想的。
我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他的笑容,然后苦笑出来的同时红了眼眶,我说,你就不能把歌名儿说出来嘛?那不是白纱窗,那是《太阳光金亮亮》,那是你给我写的歌儿,那是我给你填的词……
“当温暖透过白纱窗,我要看着你熟睡的模样。我要吻你微张的嘴唇,让你永远不想去独自流浪。”
是啊,我就是这么干的啊,我吻过你的嘴唇了,可你为什么还是离开我一个人跑了呢?
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让我恐慌起来,他不给我喘息的时间,他总是用“好久没听你唱歌了,怪想的,真是怪想的”这样的话来麻痹我,给我洗脑。
我哭着喊着踢着打着,我说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别再说了,我受不了了。让我恨你吧,别让我对你又爱又惦念的了!因为……因为……因为我要是再不恨你,我就真的……真的连最后仅存的那么一丁丁点儿自尊都没有了啊……
那场梦,把我折腾得声嘶力竭,疲惫不堪,我在辗转中蓦然惊醒,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之后,才发现外头早已经天光大亮了。
手机定的闹钟响个没完,屏幕上不停闪烁着“排练室集合,排练室集合”的字样。
啊……对,今儿我还得排练去呢……
伸手关了闹铃,指尖无力的从床头柜上摸了烟和打火机。我抽了两口,随后光着膀子,叼着烟,翻身下床。我走到大落地窗跟前,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
更亮堂的光线投进来,照的我睁不开眼。抬起手挡住一部分最刺眼的阳光,我让剩下的部分都照在我身上。
刚出了一身的冷汗呢,我得暖和暖和。我还得回到现实里来,现实虽说残酷了点儿,可毕竟有出路可走,梦再美好,也只是梦啊。
温暖透过白纱窗了,你也终究还是独自去流浪了。
我虽说吻过你微张的唇,却要到何时才能再见到你熟睡的模样呢?
那天,我到最后还是去排练了,不仅那天,之后的排练,我半次都没落过,我坚持下来了。
其实我也想过,川儿说得好,说得对,“桥”不能塌,我们不能死在这个坎儿上,真要那样,甭说他,我也不甘心,谁都不会甘心的。
至于翻过沟坎的沿途,会有多少扎脚的石头剐脸的荆藤……流血也好,受伤也罢,我想,我都可以忍耐过去,可以克服下来,就算我到最后也做不到在某一天忘记曾经疼过的伤口。
97年后半年过得很快很快,因为忙。
我们过的一直都是连滚带爬的日子,没白天没黑夜的折腾,为了重装上阵的新专辑,为了挽回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有可能流失的观众群,为了和新成员之间的磨合,以及那说大了是为梦想,说小了是为钱,说白了是为争这口气的初衷,从盛夏到深秋,我们忙了个够。
嚼子说,谁现在给他三天假,他要睡死在被窝里。
川儿给了他一个恩爱的白眼,说行啊,我给你三天假,你睡死吧。
嚼子开始来劲,他说,哟喂,我就这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可不带当真的啊。再说了,你就真舍得我睡死?我睡死了与你有什么好处呀?当然了,除非咱上演一回“睡王子”的故事,我可以睡死,但前提是你最后得拿嘴救我来。
川儿听完,红着脸哼了两声,说美死你得了,你瞅你那点儿自知之明吧,还睡王子呢,有你这模样儿的王子嘛?你呀,想睡死就赶紧的,你睡死了这世界就安静了,天下就太平了。去吧去吧赶紧去吧,好好睡,啊,什么时候用得着你了我再叫你。
嚼子不干了,他故意瞪着一双小眼睛抗议起来,怎么着?!合着我睡死了还得时刻准备着复活啊?!哦,用不着我了,我就得为天下太平牺牲自己个儿,用得着我了我还得爬起来给你卖命?我是你奴隶啊我?
川儿很淡定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表情,他很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说,是啊,不一直都是吗?没听说你要跟我解除主仆关系啊。
嚼子不说话了,他哀怨的看了看川儿,继而又哀怨的看了看我的幸灾乐祸和六哥的忍俊不禁,便一点点蜷缩到沙发角落,闷闷儿的“哭”着,用脸和沙发靠背亲密接触去了。
川儿像是看着个不争气的傻小子那样看了看嚼子,便叹了口气后站起了身,冲我们俩一点头。
“走,咱继续,把刚那几首歌再串一遍。”
“哦,成。”熄灭了手里的烟蒂,我跟着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捅了嚼子一下儿,“哎,再不起来不带你玩儿了啊,回头歌片儿上作曲都改成我,没你的份儿了啊,你可别后悔。”
嚼子噌楞就窜起来了。
“孙子才不后悔呢。”他撇嘴,“你说不带我玩儿就不带我玩儿,你算老几。”
“我算老几你甭管,反我知道六哥生日最大,他要算老大,你就算老二呗。”我挑起眉梢来瞅着他。
“你丫才他妈是‘老二’呢,你是‘那什么’你是。”
《一块红布崔健》第7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