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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记得不多,但有些人,比如薛仁贵、刘仁轨、武三思,再比如李义府,还有这个许敬宗,他还是知道的,顶多不知道祥细的情况罢了。
对这个人李威十分忌惮,他宁肯给贺兰敏之再来几板砖,都不愿意招惑这个家伙。因此,在弘文馆,对许彦伯帮凶,只是高拿轻放,责备了一顿,也就算了。
迎了出来,恭贺地说道:“见过少师。”
真正的老师不是许敬宗,但大义的老师,一是太师李绩,去世了。二就是少师许敬宗。
抬头看了一下,已经很老了,但生着方脸,凤眉横扫,脸庞白洁,下面留着五缕长髯。看上去十分儒雅,如果但论外表,比戴仁德中看多了。
说完后,对碧儿说道:“备茶。”
许敬宗连忙道:“殿下,不敢当。近来身体欠乏,许久没有看望殿下了。”
“少师,岂敢,应当是孤许久没有探望少师,恕罪则个。”
“殿下这样说,臣更是不敢当了,”一边说着一边面带春风。
不是侥幸知道一些他的事迹,当真会被他这副面容迷惑。许敬宗笑得越是柔和,李威心中警觉性越高,伸出手,说道:“请。”
两人落坐,茶水也烧开了,碧儿去掉茶沫,替他们烫了杯,再将茶汤倒入他们的杯中。
李威又说道:“少师请用茶。”
“谢过。”
两人同时举起了茶杯,茶叶是好茶叶,出自何地进贡的,李威不得而知。水是好水,从保宁坊昊天观凤门泉运过来的。水甜茶香,可总缺少了后来炒茶那种清新的感觉。
呷了一口,李威放下茶杯,问道:“少师,近来身体可好?”
“人老了,不中用了,时常生着小病。不过臣听闻太子最近一段时间,身体逐渐好转,此乃我大唐之幸啊。特别是昨天,臣虽然年老体弱,没有参加籍田祭,也看了殿下车驾一行。当时京兆城中为了观摩太子风采,万巷一空,欢声雷动,臣心中更是汹涌澎湃,激动万分。”
李威心中暗骂了一句,你就扯么。戴至德等人忠厚,未必能看出局势,但你老奸巨滑,又与父母亲走得很近,能看不清形势?
许敬宗继续说道:“没有想到惊喜不仅于此,接着下午臣就听到了籍田祭上的奇迹。连上天都开始垂保殿下啊。”
他越说李威越是心惊肉跳。好象他就是致仕了,父母亲还经常垂询,如果这个老家伙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凶多吉少。
这句话却说不出来的,至少现在许敬宗彬彬有礼,对他十分尊重,无可挑剔。于是答道:“少师,那是孤偶然侥幸才想到的,谈不上奇迹。孤也在东市面前,与几位郎君做过交谈,诗文亦是小道,更不要说这些奇技淫技。仕农工商,仕才是第一位。孤应当学习大儒经义,学习治国之道,才是正途。如果说奇迹,父皇与母后才是奇迹。国家多年大灾大害,换在那个朝代,都有可能产生动乱。可现在国困而不乱,民贫而不怨。父皇母后,那才是孤学习的榜样。”
滴水不漏地将此事遮掩过去。可许敬宗心中同样也是心惊。心中想到,外面传言这个病太子大病一场过后,得了失魂症,遗忘了许多事情。但心智却似乎比以前更开化了。这短短的交谈,说话机智圆融,已看不到以前那个病太子方正缺少变通的一丝影子。孙儿这一回惹了麻烦了。
但嘴上却说道:“那是,皇上与皇后,臣也是很敬仰的。看到皇上与皇后日夜为国家操劳,臣年老不能协助,心中实在惶恐不安。不过皇上与皇后是国家的现在,殿下却是国家的未来。看到天下百姓对殿下归心,臣心中很高兴,昨天晚上都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水酒。”
许敬宗还是低估了李威。虽然权谋之术未必善长,可也看过多部宫服剧,也看过一些史书。比起原来的李弘,却要进步不少。
万众归心!
其心可诛啊,这一句,敌意分明流露出来。恐怕你这个老家伙,看到我受到百姓敬仰,父母也许对自己更忌惮,这才真正开心吧!
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孤是太子,要万民敬仰做什么?只要父皇母后平安,孤愿意做百年太子。”
一句出,许敬宗都坐不住了。这个太子,比原来的太子可怕多了。自己看走了眼了!
心中惊讶,不想在这里兜圈子,说道:“殿下孝心可嘉啊。不过臣前来是另外一件事,昨天上午在弘文馆发生的事,臣到了晚上才听闻。臣的孙子忤逆不道,恳请殿下恕罪。”
“少师,勿用垂心。都是青春年少之时,孤也时常犯错误,令孙犯错误,也不足以为奇。况且孤昨天同样处理不当,毕竟孤是储君,深受父皇母后关爱期待。但昨天在弘文馆居然动粗。现在想起来,心中惭愧不安。少师,可否原谅孤小小的私心,两相揭过,就此不提如何?”
“太子仁爱啊,”许敬宗一声叹息,长者气度尽显无疑。但心中又在嘀咕,如果是原来的太子,虽然对自己尊敬,可会用客气的语气,指出自己孙子的不对。可怕啊,现在的太子!
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许敬宗这才说道:“太子自籍田坛返回,这两天劳碌了,臣就不打扰殿下休息。”
“纵然再累,少师驾临,孤敢不奉陪。”说着将许敬宗送到了门口。
送走了许敬宗,李威不由低声骂了一句:“这个老家伙,怎么不死呢!”
碧儿正在收拾茶具,听到后,吓了一跳,一个茶杯都摔到了地上,“当啷“一声,摔得粉碎。
不过小丫头十分机灵,许彦伯替贺兰敏之帮腔,挑衅太子,这个太子少师,对太子也就未必有善意了。因此没有作声,开始服侍李威上床休息。
但李威骂过了,知道骂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个许敬宗来意不善,意味着什么?不由地再次不争气地想到了逃路。
不是没有雄心壮志,当皇帝好啊,还是大唐的皇帝。就是不当皇帝,做一个太子也不错,堂堂的周国公,自己想拍板砖就拍砖砖。但想到了历史上死得不明不白,尽管肺结核在好转,心里面也在犯疑惑。不要说母亲了,就是许敬宗铁了心要对付自己,自己都不会有好下场。论权谋之术,母亲不提,这个许敬宗拨根汗毛出来,也比自己大腿粗。
这个皇太子,还不如那天在酒楼上遇到的那个胡商过得惬意。但眼睛亮了一下,那个胡商居然连欧洲女子都能弄上手,进出关卡未必有那么森严的。再说自己是皇太子,现在又是监国。如果找什么借口,出入各部,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比如到兵部,看山川地图,关卡要道,谁会想起自己一个皇太子,居然是在为跑路做打算?或者伪造一份过所与证明,到户部悄悄盖上大印,也不是没有机会。
鉴真那个大和尚,也只是一个和尚,唐僧不是一次性就完成了偷渡任务?
《兴唐科技数据研究所》第30章 针尖麦芒 跳梁小丑(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