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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储知道他最近心情不爽,也不敢再惹他,隻好说:“那你自己多保重,有啥事跟兄弟讲,我先走瞭。”
戴远知点瞭点头。让黄占磬送他出去瞭。
那天晚上星光娱乐的吴总组瞭个局,本意是为瞭巴结戴远知,外面有人传他喜欢大学生,特地挑瞭几个清纯的女大学生。饭后去棋牌室打发时间,戴远知兴趣缺缺,他喝的有点多瞭,头疼得不行,也不想一个人呆著,双腿交叠靠在沙发裡和另外一位老总谈事。
见他坐在那,无人有心思再打牌,变著花样儿的找理由过来举杯敬酒,要放在以前戴远知不喝的,这段时间他仿佛换瞭个人,噙著淡淡的笑,来者不拒,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几轮喝下来,醉得不省人事。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模糊中闻到股淡淡的清香味,幽淡的光线下一个穿著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跪坐在他旁边,正轻轻擦拭著他敞开著领口的,沁著汗珠的胸膛。
暧昧的灯光和那姑娘的影子一起投入他视线的湖心,他错愕惊觉,以为是她回来瞭。
茉莉……他仰躺著,醉眼朦胧,漆黑深邃的眼裡浮出一丝笑意,声线低沉诱人,语气慵懒模糊:“小没良心的,等你好久瞭,现在才知道回来……”
他抬起手,扣住瞭女孩的后脑勺,压进怀裡的一瞬间,那姑娘大概是被吓到,惊呼出声。戴远知忽然回魂,眸光恢複瞭清明,不是她。
他手一松,恢複瞭颓然和冷然的表情:“谁让你进来的?”
女孩叫周楚,是名大三学生,这是她第一次接私活,接应她的那个人说,这是位大主顾,京圈裡排第一的那位爷,伺候好瞭保她以后荣华富贵。年轻的女孩隐隐心动起来,虽然知道今晚可能会面临著失身的危险,还是没能经受得住诱惑。
男人比想象中年轻,很英俊,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床上,嘴裡含混地念著一个名字,也许不是名字,她不知道,光影洒在他身上,勾勒著深邃的五官线条。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丝毫不影响泛起涟漪的少女心,周楚小心翼翼地趴过去,大著胆子解开他衬衣的纽扣,取来干净的毛巾为他擦拭著身体。
忘不掉他睁开眼睛看她的神情,温柔缱绻无以複加,带著京腔的调调,有一种独属于他自己的慵懒劲儿,大概是把她错当成瞭某人,一伸手,力气大的骇人,就把她揽进怀裡。
可她终究不是他心裡的人儿,在看清之时,目光全然冷瞭下来,冰冻三尺不近人情,周楚吓得跪到地上,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光影打在女孩修长白皙的脖子上,那身皎洁的如同白茉莉花似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平白无故增添瞭一抹纯净无辜感,戴远知莫名地想到瞭第一次见她的那天。
茉莉从来不会表现出这样战战兢兢的神态举止,也许隻是像瞭她四五分,没有人会是她,她就是她,无可取代。
戴远知烦躁地捏瞭捏眉心,心裡也清楚这女孩的身份,也许是因著她身上有茉莉的一分影子,救瞭周楚的命,戴远知懒得追究那麽多,示意她出去瞭。
没有完成任务,今天的工钱会拿不到,女孩可怜巴巴地恳求他,让他收留她一晚。
戴远知说好,然后捞起瞭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瞭房间,留下瞭周楚一个人跪在地板上发楞。
望著男人高大冷漠的背影,和刚刚醒过来时满眼温柔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个,周楚有片刻的失神,茉莉……她还记得当时他念的是这个名字,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让这样一个男人心心念念,失神落魄到如此地步。
戴远知在楼下车裡坐瞭许久,让黄占磬处理那几个老总,圈裡都知道戴先生不喜欢被人这麽搞阴的,他如果自己要叫人服侍,自己会开口,不需要旁人替他张罗。今晚那几个好事者自作聪明,故意调开瞭黄占磬,找瞭一个女大学生给戴远知,谁知道是不是设局加害他呢。
月前,有关于SARS病毒的消息不胫而走,那会儿平城的病例还在控制范围内,谁也没有当回事。饭店酒楼照常开著,野味照样吃著,谁也不知道一个月以后,平城会发生什麽。
寂静的夜裡,戴远知坐在车裡,小李开著车,黄占磬坐副驾。长安街肃穆空旷,他想到很多次载著她行驶在这条路上,清甜的笑声似乎还在车裡回荡,却是: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隻道是寻常。
再也回不去瞭。
近来,戴远知的失眠症越发的严重瞭起来,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夜裡能睡上两三个小时都是好的,就算是睡著,眠也是极浅,睡不安稳。那些滋补类的药品对他来说是没有什麽用的,心事太重,心力、脑力消耗过大,连安眠药都要失去瞭作用。
睡得最好的那几个晚上,还是和茉莉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习惯瞭抱著那柔绵的身体沉入梦乡,听著她的均匀的呼吸声,偶尔有时候为瞭哄他睡觉,还会唱摇篮曲,每每想起,戴远知嘴角都压不住地扬高起来。
有她在身旁,连睡觉的时候,他的心都是定的。一个人,让他怎麽睡得著?
四月初,平城全面封锁前夕,林扶摇还没到,大哥戴怀知却先到瞭。
那天下午,戴远知接到母亲的电话,那头说他大哥飞机快落地瞭,让他去接机。
戴远知楞瞭有好几秒,问大哥怎麽来瞭。
曲婉青说,他自己当然不可能回来,是我请他回来的,你的近况我都对他说瞭,别人的话你也不会听的,隻能由他出面劝劝你瞭。
《傍晚下雨潮水涨的更急是哪首古诗》第20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