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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个故事,无论中间多麽曲折波动,时间一到,尘埃落定,各归其位,无有例外。
而留在人心裡的是,难以平静的回味,似乎心还在故事裡面,身体已经走出来瞭。
茉莉有些落寞地坐在那儿,她的心还在刚才那段音乐中,有些没办法能够一下子接住这忽然掉落在地上的结束。
转头看向戴远知的时候,他正温柔地回望著她,像是知道她的心裡话,他捏住她的下巴,倾身过来,鼻息相抵。
“我们的故事不会这麽轻易结束。”
他说著,偏过头,吻瞭下来。
伴随著连日来的思念,又或者还有别的情绪干扰,戴远知亲的一点也不温柔,凶狠带著蛮力,牙齿在她唇上厮啃著,将她捞抱起来,推到钢琴上,茉莉后腰撞在琴键上,发出几声震动,闷闷的。
她被吓瞭跳,条件反射欠起瞭身,戴远知将手垫在她的腰后,将人重新按瞭下去,单手掌在她脸侧,按著琴盖。
换气的间隙,他贴著她的耳朵说道:“今晚和我试一试吧。”
不知是不是被他亲傻瞭,茉莉有些懵的看著他。
戴远知将她打横抱瞭起来,边步下楼,边哄她道:“不是说想看我的伤好没好?”
茉莉想不起来在哪裡问过他的,是昏暗的车厢裡,还是餐桌上,又或者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张瞭张嘴,戴远知複又低头,去衔住她的呼之欲出的疑问。
这是一个让人躲之不及的吻,茉莉顺势地搂住瞭戴远知的脖子,仰头迎上。两张嘴刚一碰上,渐渐静下去的身体再度泛起涟漪,火星迸溅,照亮寂寞山野。
那段戛然而止的共奏曲,在唇舌上重然。似乎又一下将茉莉拉回到钢琴前,隻不过这次并非手指弹奏。她可以是山涧鸟鸣,也可以是压弯的稻穗,是晨起朝露,这个自然界所赋予的一切美好的,惊心动魄的相,是他想要她成为可能的一切。
当接吻成为本能,他对她的身体越来越瞭解,她似乎很能靠这些亲密动作的表达,向他告知需求,他能第一时间精准抓住她放射出来的信号。
在戴远知的带领下,她跳跃,旋转,起舞,在这方寸之地,他们在做,比共舞一段华尔兹更快乐的事情。
而此刻,接吻,是人类包括动物的意识共振,是表达情感最直观的方式。细腻柔软的唇舌,弹奏出这世间最和谐动人的晚章。无需多言,是恋人亲昵的耳语,是默契,是倾诉,是他在耳边的一句低语:“还要继续吗?”
她一声轻嗯便揭开瞭续幕。很快,她就会知道,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是比这快乐还要快乐一百倍,是比朝圣还要神圣,是比坦诚相见更真诚的事。
房间裡的温度恰到好处,静得仿佛沉入海底。都没洗澡,冬天的衣服,一回傢就顺瞭下来,隻留下单薄的一件,是很好脱去的。从三楼到二楼走廊,最后到他房间。戴远知用脚踢上门,放茉莉在桌上,一手按在上面,倾身过来继续吻她。
飞机在头顶驶过,很低的飞著,像惊雷滚过,屋裡的人恍若未闻,如两隻接吻的火烈鸟。
戏文分上中下三部分,前戏往往铺垫很长,才能达到效果。或泪湿枕巾,或回味延绵,或亢奋激动,而伴随著曲终人散后的巨大空虚,像灵魂回落归位。
她之前感受过他,况且是第一次,害怕无法适应。衣料和床单的灰绿色押上韵脚,一团皱巴巴的绸缎棉絮铺陈在静止却暗涌的水面。
茉莉想起瞭南方的冬天,是个多雨之地。她真想在靠海的城市住下,每天从海潮声中醒来。
茉莉被掐著腰侧,弓著身,紧张地揪著那团灰绿,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姿势。虽然先前有过一些经验,本不该这样害羞,但还是和之前有所不同,就像士兵临上战场,以前所有的演练没有实战考验人心。
她蜷著脚趾,身子也软趴著。
戴远知侧头,俯身吻她的侧颈,手指擦掉她眼裡的氤氲,将她的长发挑到背后:“怎麽抖成这样?”
茉莉脑袋晕晕闹闹转不过来,她用手挡瞭一下额前,过滤掉一些光线:“把灯关瞭吧。”
她不敢去朝他看,说不上来是不是害羞,也不是对自己的身体不自信,而是不想在光下被他看到自己沉溺沦陷的模样。
戴远知放开她,起瞭身。他穿著长裤,像是怕被她看到本来面目而更吓到,去关瞭灯。然后坐在床边脱掉,随意扔在地板上。空气裡传来微小细碎的动静。这场拉锯战到瞭最紧要的环节,茉莉听到黑暗裡传来塑料包装拆除的声音,适应瞭黑暗的眼睛,看到戴远知坐在旁边,背对著她,低头捣鼓。
然后靠过来吻她,从头到脚,直到圈住雪白的脚掌和脚踝,生涩的身体敏锐一颤。
前几次的探寻让他知道,什麽时候是她合适的点。微微的热,哑然的声,和不稳的呼吸,像夏天蝉鸣和蛙声的合奏,缺一不可,这是信号。他屈起指节,探到瞭路,来回穿梭一遭,水流嘀嗒。
茉莉轻呜。戴远知怕她承不住,推拉之间,以佘探路,茉莉眼角再度氤氲一片水光。
戴远知跪瞭下来,以她的感受为主,在越来越快的进程中,共达山巅彼岸,茉莉仿佛看到瞭那首诗所描绘的画面:“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躯体被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道,震碎满室的旖旎,茉莉于昏昧之中,忽然想起来要问他。
“为什麽要叫赤华?”
她喃喃念出这句话。
得到他的回複:“茉莉的花语,现在可以告诉我瞭吗?”
《郊外》第17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