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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擡手摸向后颈，却摸到了一只粗砺炽热的手。
呼吸在一瞬间停滞，身后那人狠狠掐着她的脖颈，将热气喷薄在她耳边，语气狠厉疯狂，“明华，我回来了。”
“你，逃不掉的！永远永远，只能做我的掌中雀！”
不见明烛（二）
“槐序”烟归轻轻唤他，这一声隔得太久了，或许是一千多年，或许是五百多年，隔着如此久远的时光，她终于将他想起。
槐序那只手力道丝毫不减，昭示着他心头之恨。
他虽有些诧异，但还是轻蔑地笑道：“明华，你这次认得我了”
烟归想心平气和地和他面对面聊聊，讲清楚当初那些个来龙去脉，因果轮回。
然而槐序身上的魔气比之五百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罩在她周身，浓郁，且源源不断传来。
他咬牙道：“你知道吗？当初你联合那个杂碎将破云剑刺进我心口时，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太好了，好到让你觉得我不会痛，不会伤心，哪怕被你欺骗被你伤害千百次，也还是傻傻爱着你，等着你。”
“槐序，对不起，当年……”烟归解释的话语被槐序掐断，他死死抵着她的咽喉，继续道：“你是不是想说，你那麽做都是有隐情的，是不是觉得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抹杀我这麽多年的痛苦”
“你知道我怎麽活下来的吗？你想知道我第一次被你杀后，第二次被你杀后，我都是怎麽活下来的吗？”
槐序说到此处顿住了，目光落到了床边的破云剑上，他冷哼一声，似是觉得可笑，手腕一动那剑便淩空而起，落入他的手中。
他“哈”了口气，转眼将那剑横在烟归的脖子上，“明华，我想看看这剑划开你纤细的脖子，然后炸开一颗颗美丽的血珠，就像人间的烟花那般绚烂，话说我们还没有一起看过烟花呢。好想看看啊……”
话语森冷无情，昭示着他心头之痛。
那剑骤然加重力道，烟归感受到有血渗出，她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槐序说得对，一句道歉是消抵不了血债的，那些疼痛，那些死亡都是真实存在的。
若唯有如此才能消解槐序心头之恨，那她甘愿赴死，因为，这是她欠他的——两条命。
一股强劲灵力忽然夹带猛烈疾风而来，直沖槐序命门。
槐序迅速撤开破云剑，双手结阵抵挡这波攻击。
烟归猛地睁开双眼，见雪尽长身玉立于风口，眸色晦暗，面沉如水，周身灵光飞舞，成翻山倒海之势。
几乎是想都没想，她跳下床榻，挡到了槐序面前，“你不要伤害他！”
雪尽恐伤到她便及时收手，那道已祭出的攻击被强行收回，反噬其身，他藏于袖中的手暗自施力，将那心口腥血压下。
他压抑着心头複杂的情绪，温声道：“他要杀你。”
“可这是我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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