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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冰云见礼：“老夫人。”
“若若来找我告状，说你不好好休息。”老太太乐呵呵的，瞧着範閑和範若若两人打眉眼官司，“看起来好多了，有精神了。”
範閑拉住老太太的手，“那是，有您在呢，哪儿能不好。”
老太太轻轻拍拍他，“就会说好话哄我。”
“放心吧奶奶，棋局已定，接下来能好好歇一歇了。我保证，肯定听範大夫的话，早日给身体养好。”
院子里没外人，老太太招手让言冰云和若若都坐下，正了正脸色道：“我方才在院外听了一点，你谋划如此之大，这就定了？”
範閑长出一口气，“不出意外，是定了。老二与叶灵儿曾经也交心不少，叶灵儿懂他。他和太子之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庆帝才成了当初那副你死我活的处境。如今太子要反，叶灵儿和老二手下的人但凡对他还有些情谊，要麽出手送李承乾下去陪老二，要麽给李承乾逼宫的动作出份力。”
“你就这麽自信他们会帮废太子？”
“不自信啊。”範閑笑道：“所以是不出意外嘛。——不过这意外出不出的了，都得先看太子能不能让自己出京都。空在东宫坐着，可指挥不了那麽多私兵。”
第一次掌棋，对自己有点自信，但也不敢那麽多。
範閑歪着身子靠近老太太怀里，心想，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在澹州过个好年。
转机
风平浪静的过了个新年，正月十五还没过呢，宫中就有旨意——
“废太子李承乾，原有承乾之命，居东宫之位，理应恪守孝悌之道，恭敬事亲，友爱兄弟，洗心革面，修身养性。然李承乾骄奢淫逸，好逸恶劳，不学无术，行为不检。致使朝野失望，民间嗟怨。朕屡次教诲，奈其充耳不闻，如此悖逆纲常，皆由情溺宠爱。朕不得已，下诏驱其出宫，禁于湘州，以求其能明是非，辩善恶，知悔改。特此诏告天下，鹹使闻之。钦此！”
朝野哗然。
原本只是被废，但庆帝仍令李承乾住在东宫，不少人猜测或许不久以后太子仍有可能被複位。
如今旨意一下，废太子被赶出京都，这便是彻底绝了他大位的希望。
传旨太监战战兢兢进了东宫，又哆嗦着腿肚子抹汗从里而出。出来后看着这座宫墙里头，小声念着：“疯了真是疯了！”
废太子疯了。
直至废太子出京那一日，宫内宫外仍不知东宫内曾发生了什麽，权贵百姓们只是在閑聊间谈笑着将一个流言转为另一个谣言，实际也并未对平常日子有什麽影响。
***
奉旨留在澹州的太医被庆帝下旨诏了回去，範閑猜是为了了解他现在的情况，这太医的药童还继续留在範府给他熬药呢。
太医走后，小药童亲自来给他送药。送了药也不下去，站在一旁看着範閑用药。
範閑烦不胜烦，当着他面喝了一口。
“胆子不小，敢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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