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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有多少幸存者。”克劳德回到客厅,撕开一包压缩饼干往嘴里送去。饼干硬邦邦的,就算是就着水都有点难以下咽,但克劳德已经习惯吃这种难吃但便宜又充饑的东西了,况且酒店储备的这个牌子在同类赛道上可以说是难逢敌手。
“等到客房的食物储备消耗完,会有下一波感染高峰。”萨菲罗斯坐在沙发上分外平淡,他指尖敲击着手机屏幕,在已经下载的资料库里搜查着可能有关的信息。在他权限能够阅读的文献中,没有任何关于病毒实验的提前预兆,医学分类的论文下也没有记录相关的病症。
酒店内的信号中断了,既无法连接网络也打不出电话,而供电供水仍然正常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麽时候。萨菲罗斯检查过卫生间的水龙头,从里面流出的水流看上去依然无色透亮,也没有异常的气味。如果水源和空气能够传播病毒,他们早就已经中招了,所以传染途径上倒是意外的单一,但他认为保险起见最好不要饮用它们,拿来清洗衣物倒还说得过去。
“我们应该怎麽办?就在这里等?”克劳德回到客厅,后背倚靠在墙面上。“网断了,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情况。”
“可以试试把这里清理干净。”
“…或者直接加入它们。”
“我们需要情报。”萨菲罗斯眉头舒展了一下,他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像是自言自语般陈述着。“真是奇怪…为什麽…”
“也不知道军队的救援什麽时候能到。”克劳德动了动身子,未知的敌人和有限的资源,也许该寄希望于外部力量,比如神罗集团的尼德霍格特战队。克劳德从小时就听着它的丰功伟绩长大,关于它的新闻报道从来只有喜讯。
“救援?那你就只能好好祈祷了。”萨菲罗斯闻言嗤之以鼻。
“他们不会不管的吧。”克劳德咬着萨菲罗斯的尾音反驳着,要知道酒店内除了客人还有工作人员,以伊罗安酒店的规模,此时滞留在园内的总人数能有几千人。“神罗的宴会不是刚刚在这里结束吗?就算政府军没有收到消息,神罗的部队总会知道吧?”
“神罗当然清楚,他们甚至还把部队的特等席给禁足了。”萨菲罗斯歪着头,阐述着他知道的事实。
“啊?你还和军队有关系?”克劳德品了一会才听明白萨菲罗斯的言下之意,他扭动了一下胸腔,双臂环抱在身前,语气端得平淡又冷漠,但眼睛克制不住地往萨菲罗斯的脸上扫去。“…那你见过尼德霍格的指挥官?”
“当然。”
“咳,也对,你们是同事。”克劳德又扭了一下胯部,换了条腿支撑身子。“…他是什麽样的人?”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不回答,看着克劳德眼睛里流出的好奇勾了勾嘴角。“你有些英雄主义情结?”
“没有,我只是。”青年瘪了瘪嘴收住疑问,往前几年他确实会沉迷于英雄的名号,那也是他义无反顾一头扎进警署的初衷。但是那时候他还年轻,这些年在柴米油盐里走了一遭,他早就把那种虚妄的幻影埋在荒凉的废土里了。“算了,当我没说,我不该问的。”
萨菲罗斯当真没有再继续回答那个问题,反而用新的问题给丢了回去。
“克劳德,假如你发现了满是虫卵的怪物巢穴,你会怎麽做?”
“一把火烧干净。”青年回答得极快,而后就沉默了下来。这是所有人都会做的决定,也是他所面临的处境。仔细想想,在这场危机已经爆发的情况下,最好的结果就是把灾情封锁在伊罗安酒店的孤岛上。
萨菲罗斯展开伊罗安酒店的地图,把四座吊桥画了出来。这四座吊桥是进出酒店的大路,如果切断它们,那麽酒店所在的土地将被隔绝开来,变成天然的牢笼。至于老神罗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那老家伙的私人飞机常驻在酒店顶层的停机坪,一旦有什麽危险,他将以最快的速度脱身。
所以军队的话早就到了,他们怕是已经在护城河外层层戒备,等着端坐在神罗大厦会议室里的大法官们敲下裁定的锤子。
萨菲罗斯把地图扔到地上,银色长发甩起一个婉转的弧度。他抽出倚在桌边的伞剑,在空中舞了道剑光,剑尖的寒芒在空气中跳跃着,拖着长尾停在克劳德眼前。
“想去来一场狩猎吗?”
克劳德的血液凝滞了一瞬间,他眼中倒映着那点星光,目光顺着剑身一路攀到萨菲罗斯冷峻的脸庞。
“我需要做什麽。”
“很简单,只要看就够了。”
狩猎,猎人追捕猎物,肆意夺取所有可能存在的价值,血液与硝烟的咏叹曲。那是强者对弱者的审判,没有道德也不含道理。
克劳德跟在萨菲罗斯的背后,和新人类一起站在了无情的狩猎场上,在失去心跳之前,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猎手还是猎物。
第19层是他们所住的楼层,整个楼道之中寂静无声,大理石地面有拖拽的血痕,一只失去了主人的黑色的高跟鞋正孤零零地躺在转角的地方。
克劳德带着口罩,他虽然见过某些血淋淋的犯罪现场,但眼下这光景还是在挑战他承受力的极限。他迈过横亘在地上的一条残肢,右脚落地时却又踩到了一截深紫色的肠子,随着噗叽声碾出一股黏液。
他警觉地端着枪,每走一步都要观察前后左右。这一层看上去没有怪物,四周的客房大部分都屋门紧闭,也不晓得里面还有没有人在。萨菲罗斯在前方走得四平八稳,偶尔会侧头看一眼敞开房门的屋子,但大部分时间都目不斜视。他们在19层转了一圈,停在电梯大堂边的服务台。
《ff7hard萨菲罗斯》第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