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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临仙当着杨熙的面,不敢说杨晔的不是,只拿眼睛扫了杨熙一眼,叹道:“便是这个,也快没有了。”
杨熙正心烦,闻言道:“你给我乖乖的,别乱闹。过来吃!”
杨晔只得去坐在他身边,勉强咽下几口肉干,杨熙递一块儿面饼给他,他不肯接,沉着脸只说吃饱了。杨熙气得把饼拍在案上,道:“这几天每次吃饭你都要闹一闹,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杨晔道:“这么点事儿,哥你就训斥我,平日里还说最宠我!今天不跟你睡了,我找袁藕明去!”言罢起身出帐而去。杨熙一怔,道:“这是怎么了?你回来!”见杨晔头也不回去了,魏临仙在一边低声嘟哝道:“人家袁将军有妻室的人,他是准备去挤到人家夫妻俩中间睡么?”
杨熙道:“这会儿先别理他,等天晚了你去叫他回来。”
杨晔一路头也不回地窜到袁藕明专用的营帐外,还未进入帐中,就忽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传了出来。他暗自诧异:“哥哥瞧上了袁藕明的骑兵,果然优待他,这是单独给了他好东西,让他自己吃吗?”
想至此,他酸溜溜地嫉妒起来,在帐外道:“袁将军,吃什么好东西呢,也不让让兄弟么?”言罢一头就扎了进去。
袁藕明端坐在一张临时支起来的案边,面前摆放了几块面饼,一碗莫名其妙的东西和一碗汤,香气便来自于这叫不出名堂的东西。杨晔厚颜无耻地凑了过去,仔细观察半晌,忽然惊呼道:“肉……肉啊!啊啊啊,袁将军竟然有肉吃,那个……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肉我得尝尝。”
他不等袁藕明回答,伸手拈起一团就塞到了嘴里,入口细嫩鲜美,有细碎的骨头在里面,杨晔含含糊糊地道:“这是什么?”
袁藕明道:“是凤阁拿灶上用的罗捉了许多麻雀,用做叫花鸡的法子给做熟了,你喜欢就多吃。她会做许多好吃的东西,都是就地取材,也不费什么事儿。”
杨晔闻言,不免一阵羡慕嫉妒夹杂着后悔尴尬,一口肉梗在咽喉上不来下不去,噎着了。袁藕明见他被噎得直翻白眼,慌忙将那一碗汤奉上,杨晔端起一饮而尽,入口清香微甜,好容易咽下了口中的东西,问道:“这汤又是什么名堂?”
袁藕明笑道:“拿芨芨草煮的。戈壁上长有这样的草,也可以给马做饲料。这也是凤阁做的。”杨晔咬牙笑道:“你好福气,我现在后悔了,我得把凤阁讨回来!”
袁藕明皱眉道:“你不要出尔反尔。你又不喜欢她,讨回去干什么?”
杨晔气哼哼地道:“做饭!”
恰此时凤阁掀开帐门走了进来,见杨晔在这里,正将那叫花麻雀一只只往嘴里塞得起劲儿,一声不响地低头又退了出去。
袁藕明便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问道:“找我有事儿?”
杨晔边吃边抽空道:“是这样的,军中粮草马上没有了,你知道吧?”
袁藕明道:“知道一点儿,四殿下不说,我便不多问。四殿下曾经承诺我,说不管到什么地步,会尽量先保证我这一支骑兵的粮草。”
杨晔伸手拍拍他的肩头:“说至此,我不得不再一次羡慕你的好运气啊!你说你带着这一支骑兵,吃得饱,穿得暖,有了危险我哥也舍不得让你们往上冲,总想保存这点实力。我带着那一百多个歪瓜裂枣的侍卫,天天出生入死,戎马倥惚。我这侍卫头子,已经落到了混叫花麻雀吃的地步,简直丢尽了我们大衍皇族的脸。我说,咱粮草这么紧张,你一路跟着白吃白喝的,不出些力气怎么成?”
袁藕明一怔,侧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微笑道:“你一定是有了主意才来找我的,有话就说。我只管训兵打仗,别的不爱管。”
杨晔便附耳过去,低语一番。袁藕明思忖片刻,点了点头,道:“此事我有几分把握。”他一向慎言,却从来言出必行。杨晔闻言大喜,接着将他的肩头拍得啪啪响,笑道:“知道你有把握。你比不得我,我就是个吃货,遇到要紧事儿了就抓瞎。我不来找你搭伙可怎么办?咱们这就行动如何?”
袁藕明翻检出一枚令牌揣起,道:“好,这就走。我带上人马,你我作为第一路,轻骑兵分成两批跟着,第二批带上运粮车,每一队间隔半个时辰。”
杨晔笑道:“我不懂这个,我听你的安排就行了。”
袁藕明道:“你和殿下禀明此事没有?我怕赵王殿下派人来拦咱们。”
杨晔伸手摸出一枚兵符:“这个是我刚才从哥哥那里摸来的,关键是出营前千万别让我哥给拦住就成。否则他也尴尬,我俩也尴尬。”伸手勾住袁藕明的肩头:“走走走,快些快些。”
两人一边勾肩搭背,一边点起了几千兵马呼啸而去,不知所踪。
待走出去没多远,杨熙就接到了禀报,淮南侯伙同袁将军,带着人马溜出营去,往夏州方向去了。杨熙摆摆手,道:“事已自此,拦也无用,做好接应即可。”
袁藕明和杨晔两人带着人马冲到夏州城外的时候,正是半夜时分。众人团团聚集在夏州东城门外,袁藕明吩咐喊话的兵士道:“说我们是卫将军手下,我是带队的左卫将军赵辉堂(卫勐铎的另一个副将),为了抄小路拦截赵王的叛军,先行到这夏州城外。因为走得太急,如今粮草未曾跟上,请守城的楚将军行个方便,容我等进城歇息一晚,给兵士两顿饭食即可,明日就走。”
兵士依言大声呼喊,片刻后城楼上亮起了火把,有了响应,一个将领模样的人遥遥呼喝道:“尔等言道是卫将军属下,可有什么凭证?”
第49章
袁藕明接着吩咐兵士:“说有卫将军给的中央禁卫军的虎贲令牌。可以呈上去给将军看看。”言罢摸了一枚令牌出来。他本就是卫勐铎的心腹将领,有这令牌也不足为奇。况且因杨熙军饷素来紧张,穷得叮当乱响,如今袁藕明这一支骑兵,连兵士服饰也是从前的中央禁卫军的,只在颈中多了一条红帕做区别。
远在边塞的楚丰羿等人哪里知晓端倪,待守城兵士将令牌呈上去,拿去给上面看了。当下便打开城门,将诸人放了进去。
袁藕明一边走,一边跟那接应的将领闲聊:“我等从前一直在京郊驻兵,这次追击赵王叛军,真真见识了这塞外的穷山恶水,沿路简直寸草不生。多谢两位楚将军愿意给我等援助。我等想当面感谢一下,但这半夜三更的,却未免扰人清梦。”
那将领笑道:“适才我等已经禀报了楚将军,他去内城准备粮草,片刻即到。两位稍等。”
原来这夏州还分着内城外城,杨晔在一边插话道:“是大楚将军还是小楚将军啊?”
那将领道:“大楚将军却不在城里,过一阵子就是岑王爷的六十寿诞了,大楚将军准备了贺礼,早几天押送着过去了。小楚将军过些天也要去呢,呵呵呵,他带的可就是聘礼了。”
《与梅同疏by喻洛阳讲的什么》第7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