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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不迭地点头,又在他转身时把他叫住。虞君换好鞋,焦急地站在玄关等待,发现奚盟给他回了消息:好像是伤口发炎,你要是有时间,能给我买点儿消炎药和退烧药吗?我家的药过期了。虞君给他回了个“好”字,见夏智渊把自己的医疗保险卡递给他。
“用卡刷药吧,密码在卡的背面。”夏智渊交代他,“药的吃法记得问药剂师。”
虞君连声谢过了妈妈,出门前听见奶奶疑惑地问儿媳妇:“君君去哪里呀?”
“他的好朋友生病了,他去照顾。”夏智渊回答道。
奶奶天真地问:“是前几天来的那个吗?那个特别乖的孩子?”
“嗯,是他。”虞君的妈妈说。
☆、4th。
经过半分钟焦急的等待,虞君等到了奚盟开门。站在门内的奚盟面色潮红,嘴唇却发白、发干,他对虞君虚弱地微微一笑,等他进屋后问:“买药了吗?”
“嗯,买了。”虞君换了鞋,抬头心疼地看了奚盟一眼,奚盟反而用疑惑的目光对他微笑,让虞君无所适从。半晌,奚盟的眉心轻轻一皱,在虞君迟疑不定时说:“我自己能走。”说完,他好笑地白了虞君一眼。
虞君刚才正想着是不是要把他抱回房间里,没想到先被奚盟揭穿了心事,窘促地笑了一下。他跟着奚盟回房间,经过客厅,他见到阳台上晾晒着昨天的床单和被套,浅浅的青草色在阳光下显得很透明。奚盟爬回了床上,有气无力地咳了两声,困倦地揉了揉眼睛。
“你先吃这个,这个可以空腹吃。”虞君把手往他的额头上放了一会儿,很烫,他发愁地皱起眉,“量过体温了吗?多少度?”
奚盟裹着被子,轻声道:“三十八度。”
虞君把药片放进他柔软的手心里,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却发现水已经凉了:“等一下,我换杯温水。你没吃早餐吧?我煮点儿粥。”
奚盟家的厨房虞君用过好几次,食材、调料和工具放在哪里他都知道。他先给奚盟装了一杯温水,等他吃好药,再回到厨房煮粥。给虞君发完消息后,奚盟原以为自己得等上好一阵子,他连出门买药的衣服也准备好了,但没有想到虞君几乎是转眼间便到了。吃过药的奚盟昏昏欲睡,抓着Raby的耳朵发呆,过了一会儿,又因为身下太疼而重新躺了下来。他抓过床头装药的袋子翻了翻,找出自己稍后要吃的药,但视线的模糊让他无法把服药的方法看清。虞君不但买了内服药,还有伤药,奚盟的身体本就发热,看见后脸更烫了。他又翻了翻,惊喜地发现袋子里有水果糖——是以前韦爷爷给他们的那种糖果。
“粥我煲着了,过十几分钟就熟。”虞君匆匆地回到房间里,坐在奚盟的身旁,再度疼惜地摸了摸他的脸,奚盟却厌烦地把他的手撇开了。
“别用这种看小朋友的眼神看我。”奚盟不满地瞪他,又因为伤病而没有凶狠的神色。他在虞君的帮助下重新坐起来,倚靠在两只叠放的枕头上,好奇地问:“你买了这种糖?”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现了糖果,虞君不免失笑地拧了一下他的脸,解释说:“我早晨经过韦爷爷家的阳台,发现里面有人,后来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给他寄糖的那个人的儿子。”见到奚盟诧异,虞君把自己得知的事告诉了他。
听罢,奚盟沉默了。他发现虞君总会不自觉地在脸上露出内疚的表情,心底隐约有些不高兴了,问:“你后悔了?”
“什么?”虞君想明白他的所指,面上一红,忙否认说,“当然不。”他心里想的是如果当时自己能够忍住就好了,这样奚盟也不会生病。奚盟生病的样子太可怜了,而且,虞君觉得现在只要奚盟有一点点不高兴,自己也会很发愁。他拧着糖果纸,低头沮丧地说:“对不起,我当时太不小心了。”
那种时候谁还能想到要小心?奚盟不喜欢素来爽朗的虞君这样磨磨唧唧的样子,执拗地说:“下次戴套就好了。”话毕,他看到虞君的睫毛轻轻一颤,自己也跟着发窘,小声说,“而且,轻一点。”
虞君尴尬极了,他看了看奚盟,又匆忙地重新低头,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之前有想过看点片子,学学怎么做……我连视频都找到了,可是又觉得看别人不好。我不想看别的人。”
听罢奚盟的心里咯噔了一声,原本平静的心突然又变得雀跃了。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虞君非常可爱,忍不住抱住了他。虞君一愣,听到奚盟带笑的呼吸声,困窘得脸更红了。“你真可爱。”奚盟想了想,贴在他耳边问,“下次让我来,好不好?”
虞君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内心充满了不确定,但奚盟用殷切的目光期待地看着他,他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失笑着点头:“好。”
话音刚落,奚盟便吻住了他。虞君愣得一时忘记了呼吸,很快又被他拉往了床上。奚盟的身体很烫,格外的温暖和柔软,虞君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他的口腔里潮热的气息,潮湿又温热,像是蒸腾着白雾的水蒸气。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被鼓动了,忍不住把手伸往了奚盟的衣服下,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因为高烧而变得柔和、暖热,虞君情不自禁地收紧了双臂,双手开始稀里糊涂地往下摸索。
“嗯……”之前奚盟觉得虞君触碰自己臀部的双手很烫,如今却感到凉了。他不舒服地抱紧了虞君,迷迷糊糊地亲他。他觉得虞君应该一直这样亲他,不会停。但他还是慢慢地停下来。虞君先是收回手,吻着他,重新帮他盖好被子,吻着他,又安抚着抚平棉被,吻着他,珍惜又忧愁地抚了抚奚盟的脸庞。
“我去看看粥?”虞君柔声问。
奚盟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轻轻地点头。
虞君煮了棉滑的香菇白菜粥,等奚盟吃完以后,又给他重新倒了温开水吃药。奚盟的书桌上依然放着那张他没有写完的试卷,他在上完药后睡着了,虞君把这张试卷写完。他利用奚盟的书本自习了一个小时,后来发现浴室里留着还没洗的衣服,便悄悄地把脏衣服抱往客厅的卫生间,关上门把衣服全洗了。
中午,夏智渊发消息问他是否回家吃饭,也关心奚盟的病情。虞君如实回复了妈妈,想了想,说:我不回去吃饭了。他随便地吃了点儿早上煮的蔬菜粥,继续坐在奚盟的书桌旁自习。奚盟睡得不太|安稳,中途偶尔会发出梦呓,虞君总在专心致志时被他吓一跳,回头若是看见他撇开了被子,便帮他重新把被子掖好。
直到日头西晒,虞君再次收到家里的消息,问他是否回家吃晚餐。虞君正犹豫着,忽而听见奚盟小声地问:“几点了?”
他放下手机,回头看到奚盟懒洋洋地爬起来,一脸懵懂呆滞地望着他。虞君一看笑了:“五点。”他走到床边用体温计重新给奚盟测量体温,看见体温恢复正常,他松了一口气,“退烧了。”
《六月的雨》第89章(第1/1页)